蝴蝶谷中那些江湖人士在聽聞金花婆婆已經被姜湛擊傷逼退之后,也自是沒了繼續在此與胡青牛糾纏的心思。
畢竟他們先前都求了胡青牛那么久了,軟的硬的都輪番來過了一遍,也沒能讓胡青牛出手,自然也知曉,求他出手這條路是行不通的了。
而如今金花婆婆已經受傷遁逃而走,他們也就無需在此地與胡青牛空耗時光了,盡快到附近城中找個大夫,療傷治病才是緊要之事。
于是,很快,那些匯聚在蝴蝶谷中的江湖人士便互相攙扶著離開了,只余姜湛等人還留在原地。
“你將那金花婆婆給逼退了嗎?”待那些江湖人士走光了之后,胡青牛才出聲朝姜湛問道。
姜湛回道:“嗯,先前過來的時候,恰巧在半路碰到了那金花婆婆,她無端出手欲要傷我,后被我擊成了重傷,遁入山林逃了去。”
胡青牛點了點頭道:“那你今天來的可還真是夠湊巧的,機緣巧合之下,又幫了我個大忙。
那金花婆婆,這次是專門上門來尋我報仇來的,要不是你出手把她擊退逼走,只怕再過幾日,你見到的,就是我的尸首了。”
胡青牛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那小姑娘朝姜湛介紹道:“這人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做周芷若...”
姜湛聞言,不由的轉頭瞥了一眼那小姑娘。
雖然從先前場中幾人的談話中,姜湛便已經大概猜出這小姑娘的身份來了,但如今在這蝴蝶谷中見到她,還是讓姜湛心中頗為驚奇。
沒想到這一次劇情都改變了,沒了老張出手相救,周芷若也還是活了下來。
而更讓姜湛驚奇的是,周芷若還被胡青牛給收為了弟子...峨眉弟子周芷若,這一次要變成明教教眾周芷若了嗎?
從胡青牛的講述中,姜湛也知曉了常遇春與周芷若是如何活下來的,原來是當初周芷若與常遇春江中遇險之時,見無力抵抗元兵追擊,她就帶著常遇春跳進了江中。
然后憑借著過人的水性,硬生生帶著常遇春從水下憋氣逃走,然后才一路逃到了這蝴蝶谷來,因無處可去,加上對常遇春有救命之恩,便被胡青牛留了下來,收做了徒弟。
而姜湛心中感嘆一聲后,便也就不在意了,畢竟周芷若既然命不該絕,那便說明天意如此。
姜湛轉身將身后的殷離露了出來,朝胡青牛說道:“這小姑娘,叫做殷離,乃是天鷹教殷野王的女兒,白眉鷹王殷天正的孫女,應該也算是你們明教之人吧?
她腳上受了傷,胡先生你幫她看一下吧。”
胡青牛瞥了一眼殷離的腳,隨口道:“不過就是崴了下腳而已,哪需我親自出手...芷若你幫她看一下吧,”
“是,師父。”
看著周芷若上前,將殷離扶了下去正骨上藥后,胡青牛才又朝姜湛道謝道:“姜少俠,這次當真是多謝你了,不僅幫胡某解了圍,還將那金花婆婆給逼退了。”
也不等姜湛發問,他便又開口向姜湛解釋道:“我與那金花婆婆,當年也算是舊識了,只因多年前,其夫銀葉先生被一位西域啞巴頭陀下毒,無藥可解,便求到了我這里救人。
但我那時候,已然發下了毒誓,不救明教以外之人,所以便拒絕了為銀葉先生診治,而之后銀葉先生也因此毒發身死,于是金花婆婆便就此恨上我了。
這一次,她特意前來蝴蝶谷,還打傷了那么多的江湖中人,逼迫他們到谷中來求我救治,便是想要逼我破戒,然后再殺我泄憤...”
胡青牛所說的這些當年舊事,其實姜湛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也并無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
“那金花婆婆此次被我擊成了重傷,縱然還要不了她的命,但想必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養的好的,少說也得要個一年半載的功夫,在此期間,她應該是沒有那個余力再來尋仇了。”
胡青牛說道:“這樣正好,這段時日,胡某也已經想通了,那金花婆婆,定然是不會放過我的,哪怕我不破戒,哪怕這次逼退了她,但只要我還在這蝴蝶谷一日,她便一日不會放棄找我尋仇。
所以這蝴蝶谷,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遲早被那金花婆婆所害。
而且這些年來,自陽教主失蹤之后,教中也變得越來越不像是我印象中的那個圣教了,圣教諸位高層,不是自行其事,對教中之事不管不問,就是勾心斗角,爭權奪利...
眼見教中如此亂象,我亦是不愿再卷入這江湖紛爭,索性便離去,尋一鄉野隱居度日,教教弟子,再與夫人重歸恩愛,豈不比待在這蝴蝶谷中,每日擔驚受怕的好。”
姜湛聞言,亦是認同道:“胡先生倒是看得通透,隱居鄉野,遠離這江湖爭斗,不知是多少江湖人想做卻又做不到之事。”
胡青牛笑了笑道:“哈哈,不說這個了,姜少俠你且隨我來。”
姜湛跟著胡青牛來到了谷內南側的一處籬笆圈前,隨后指著圈中一只野兔道:“姜少俠,你且看那只兔子,可有看出什么異樣嗎?”
姜湛依言看了眼那只渾身灰白的野兔,見其在圈中奔跑跳躍,尋找吃食,卻是并未看出什么異樣來。
他轉頭看向胡青牛道:“在下愚鈍,卻是并未看出什么,還請胡先生解惑。”
“哈哈哈哈..”胡青牛笑著抬手撫須,說道,“那只兔子,三月前被我打斷了四肢,四肢上的骨骼,皆碎成了骨渣...”
聞言,姜湛哪還能不明白,胡青牛之意,分明就是黑玉斷續膏配成了啊!
“胡先生,可是黑玉斷續膏配成了嗎?”
胡青牛頗為自得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胡某從一年前開始,陸陸續續配了幾十副藥,總算是配出了一副滿意之作,效果比之那原版的黑玉斷續膏,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原版的黑玉斷續膏,藥性一味暴烈,只求藥效,卻是不顧其他,要消耗使用者大量精氣,來愈合斷骨。
而胡某配出的這副藥方,雖然在愈合速度上,比之原版稍差,但藥性卻溫和了不少,再加之配套的補藥,每日服用,更可彌補患者所耗精氣,不至消耗患者太多,折損壽數。”
聽聞胡青牛這般說,姜湛自是心中感激,連忙朝其抱拳行禮道:“姜湛在此,多謝胡先生,胡先生此番恩義,我武當上下,必定永記于心。”
“哈哈..”胡青牛失笑搖頭,“我可不是為了和你們武當派結交,才如此費心的,只是這藥方既出自我胡青牛之手,就定要做到最好,否則又怎對得起我苦學多年的這身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