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木元子與木清子二人發問,姜湛便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晚輩此行華山,尋那鮮于通對質,其實只為一件事情,便是揭穿其當年惡行,公之于眾,令其身敗名裂!”
聽聞姜湛此言,木元子二人頓時臉色微微一變,雖然他們早便猜到,姜湛尋鮮于通,只怕多少帶著幾分來者不善之意,但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善!
木清子微微瞇起了眼睛,瞥了姜湛一眼,問道:“哦?不知道鮮于通他曾經做下過何等惡事?竟讓姜少俠如此的義憤,甚至不惜特意跑到我華山派來揭穿他?”
對姜湛直接尋上門來找麻煩的做法,木清子心中多少還是有那么幾分不滿的。
畢竟不管怎么說,鮮于通也是他們華山派的人,還是曾經的掌門人,就算如今發現其品行不端,私德有虧,但也不該由姜湛來審判吧?
姜湛倒是覺察到了木清子的不耐,但也并不以為意,只是說道。
“說起這鮮于通當年所做下過的惡事,那可就多了,晚輩便挑選幾件晚輩所知,有真憑實據的事情著重講述一番吧。
首先就是,那鮮于通當年年輕之時,曾在苗地之中,欺騙玩弄過一名苗家女子,對其始亂終棄不說,還盜走了其精心培育多年的一對金蠶蠱。
而后,因為中了那苗家女子的金蠶蠱毒,鮮于通毒發之下,倒于路旁,眼看著就要一名嗚呼了,還好遇到了當時正在苗疆之地采藥的胡青牛,得蒙胡青牛施以援手,救活了他。
按理來說,如此救命大恩,鮮于通該當要涌泉相報才是,可此人卻是天性卑鄙無恥至極,反倒又去騙了那胡青牛的妹妹,胡青羊!
致其未婚先孕不說,后來還為了做上華山派掌門之位,將胡青羊拋棄,導致其羞憤之下,自盡身亡,造成了一尸兩命的悲劇...”
隨著姜湛的講述,木元子與木清子二人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若當真如姜湛所說的那般,稱鮮于通一句卑鄙無恥還當真不為過。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畢竟姜湛所言的那個苗家女子也好,胡青羊也罷,都與木元子他們無甚關系,他們也并不是很關心此事,最多也就是心里暗罵幾句,當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選了鮮于通這么個無恥之徒做他們華山派的掌門。
但隨即,隨著姜湛下一句話講出,木元子二人頓時便坐不住了。
“除此之外,那鮮于通,對于同門,亦是心腸狠毒,當年為了一定能當選貴派的掌門人,竟暗施毒手,將貴派的白垣前輩害死,嫁禍于明教...”
“嗯?!”木元子猛地起身站起,驚聲道:“你說我那徒兒白垣,竟真是被鮮于通所害的?!”
姜湛驚奇的看了木元子一眼,他此言之意,似是早已經有所懷疑了啊。
姜湛點頭應道:“晚輩敢以性命擔保,貴派的白垣前輩,確為鮮于通所害!”
木元子不禁臉頰一抽,喃喃道:“竟真是如此...”
一旁的木清子也出聲道:“師兄,看起來此事確鑿無疑了!
當年白垣師侄被害之后,我等曾驗過他的尸身,發現其是中毒身亡,整張臉都潰爛得不成樣子了!
而那鮮于通回來之后,整日以紗布包裹臉部,臉上也隱有潰爛之狀,像極了當年白垣師侄中毒后的模樣...當年不是他對白垣師侄下的毒手,又會是誰?!”
原來,木元子,木清子二人也早便有所懷疑了。
先前鮮于通在武當山上,欲以毒粉害人,卻反受其害,雖解了毒,但一張臉還是被毒粉給噬咬的潰爛流膿,正巧與當年白垣中毒的癥狀相似,木元子二人當時就已經起了疑心了。
所以早便已經不管門中諸事的二人,才會再度出山,以鮮于通在比斗中下毒害人,德行有虧為由,強行卸去了他的掌門人一職,并將其軟禁在了小院之中,想要暗中慢慢調查真相。
卻不想,還未等他二人調查出什么,姜湛便已經先一步告知了他們真相。
而后之事,自不必說,木元子二人當天便召集來了門中的弟子,當著華山派一眾門人弟子的面,審判了鮮于通的罪行,隨后親手清理門戶,以門規處置,讓那鮮于通利刃穿心而死!
而這些事情,已經與姜湛他們無關了,畢竟人家華山派要審判門中弟子,清理門戶,自是不可能還專門邀請姜湛他們來觀禮。
姜湛他們也識趣,在宴客廳中喝了杯茶水之后,就告辭離去了,反正他們此行的目標已經達成了,也沒必要再在華山派久留。
數日之后,蝴蝶谷。
姜湛站在谷外,看著那谷中鮮花遍地,蝴蝶飛舞的景象,感嘆道:“這蝴蝶谷,倒是好一番秀美的景致?!?
俞蓮舟倒是并沒有什么觀景的心思,只是瞥了一眼之后,便不在關注了。
“八弟,我們這便進谷,去尋那胡青牛吧。”
姜湛聞言點了點頭,一同進了谷中。
走進谷中,遠遠的便能見到山谷中央有著一座木制小樓,小樓前方還搭建著一個涼棚,棚子里擺滿了火爐,一個火爐上還在煨著藥。
而一名身材微胖,頭戴布巾,頜下留著山羊須的中年男子正隨手抓著藥材扔進藥罐之中。
聽到姜湛二人走過來的腳步聲,那中年男子抬頭看了過來,打量了一眼姜湛他們的模樣后,冷淡的出聲道。
“我這蝴蝶谷不歡迎外人,你們哪來的回哪去吧。”
見自己才只是剛走進蝴蝶谷,都還未出聲說明來意,便被人毫不客氣的出聲驅趕,俞蓮舟不禁皺起了眉頭。
若是平常之時的話,恐怕他都要忍不住出聲回懟了,但想到他們此行的來意,俞蓮舟還是耐著性子抱拳道。
“敢問閣下,可是蝶谷醫仙,胡青牛?”
那中年男子瞥了俞蓮舟一眼:“不錯,我就是胡青牛,你們又是何人?!?
“在下武當派,俞蓮舟。”
“武當派,姜湛。”
胡青牛眉頭一挑:“武當派的?我記得我和你們武當派之人,一向沒什么交際吧?怎得今日會尋到我這蝴蝶谷來了?
看你們二人,個頂個的神完氣足,身上一點病也沒有,也沒有帶什么病人傷者過來,應該不是找我診病救人來的吧?
不過就算你們來找我診病,我也不會給你們看,至于其他事,我就更沒興趣了,所以我覺得兩位不如就免開尊口了,直接回去吧,別打擾我煎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