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體只能在工作間內使用，配套設施不允許帶走。

若是不小心帶出也沒關系，在外也聯系不上，做了物理和網絡層面的隔離。

說到底只是個工作輔助，不能參與進日常生活中。

將耳機摘下放好，蘇言澤來到墻邊伸出手，一扇門便自動出現。

門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邊，兩側分布著圓夢工作間，只有對應編號的圓夢師才能打開。

工作區所屬的大樓內沒有任何娛樂設施，所以蘇言澤需要乘坐電梯下樓然后去往外部。

加入公司后還沒有好好逛過，一直比較擔心能否適應，圓滿完成見習任務，也需要在轉正面試前舒緩心情。

抱著這樣的想法，蘇言澤進入電梯，只是還沒來得及按樓層，走廊遠端突然傳來一陣呼喊。

“請等一下，我還沒上車！不是，沒上電梯。”

同事？

蘇言澤伸手攔住電梯門，就見一個小巧的身影飛奔入內，還差點撞到自己。

“謝謝。”

進來的是一個女生，看起來有些小巧，但其實不矮，身高大概到蘇言澤眉毛處。沒有穿著員工裝，反而是一身休閑服飾。

“咦，原來是你啊！”女子站穩后回頭，面露驚喜之色，“你還記得我不，那天你來面試，我手上的文件掉落，還是你幫著我收拾的！”

“我就知道你能入職，像你這么優秀又善良的人，被刷掉是公司的損失。”女子說著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程子玉，以后叫我小玉就行，歡迎加入公司！”

其實第一眼蘇言澤沒認出來，但聽她這么說，倒是有了畫面。

面試那天所有人都在大廳座位上等待，她抱著一摞比她還高出半頭的文件路過，結果不小心轉彎時失衡。

或許是緊張吧，場內只有蘇言澤起身幫著整理。

“你好，我是見習員工蘇言澤。”

伸手輕輕握了下，本來就是個禮貌性的招呼，應該即刻分開。

但感受著手中傳來的奇怪觸感，蘇言澤有些發愣，直到對方咳嗽兩聲，才反應過來松開手。

“抱歉。”

“沒關系。”程子玉并沒有在意這樣冒失的舉動，“不需要加什么見習，你應該已經完成第一次圓夢工作了吧。”

“實際上已經完成兩次，下午三點參加轉正面試。”

“我去，這么厲害！恭喜你超過全公司百分之五十的圓夢師。”

才一半？

難道說真正優秀的人上午就轉正了！

“那就是不強唄，不知道面試會是啥樣，有沒有被淘汰的風險。”

“據可靠消息，風險為零。”程子玉一副很了解的樣子，“先問你，對于兩個項目感覺如何，有沒有挑戰！”

“還行吧，就是覺得有些~”

“簡單對不對！”程子玉搶先回答，“你感覺沒錯，圓夢師這份工作看起來沒什么難度，但實際上也不復雜。加入公司最難的環節其實是筆試、面試和為期一個月的培訓，尤其是培訓。只要全通過，就沒有無法轉正的。轉正面試也就是隨便聊幾句。成為正式后更不用擔心，是個人都能干到退休！”

這么說蘇言澤就有印象了，培訓時候的人是很多，但實際上考核通過的人，只有個位數。

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同步考核，真的考驗意志力。

“金飯碗我還是知道的，可一個蘿卜一個坑，為啥公司還在不斷招聘？”

“哦，這個很簡單，數千個圓夢師，總會有人因為種種原因離開。常見大致可以分為兩類。

一是晉升十星厭倦這種生活的圓夢師可以申請進入管理層，轉行當領導。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你應該已經發現。

圓夢師這份工作每個員工都是獨立的工作間，工作內容也幾乎沒有交集，所以社交屬性很弱。

可能干個一年，也認識不到什么人。

人畢竟是群體動物，需要有人陪伴。關鍵是得找對象，轉崗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也占人數的大頭。

二是協助客戶圓夢過程中，因為操作不當或者其他原因，受重傷、回不來、不回來等，導致崗位人員空缺。”

程子玉掰著手指耐心講解。

“也就是說我接替的上一任員工，成領導了？”

“這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程子玉說著上手碰了下蘇言澤胸前的工牌，“1037號圓夢師，額，上一個員工，應該是被抓到萬界監獄，聽說是想破壞諸天連接通道，被萬界管理局發現并逮捕。”

不同于常規，此監獄關押著與萬界有關惡性活動的罪犯。

危險系數很高，如果實力不強，進去肯定脫層皮。

“小玉你加入公司多久，也是圓夢師？”

“比你早來一年，實際上我隸屬于后勤集團，工作內容很雜亂，四處跑跑腿，哪里需要就去哪里。比如說我來圓夢大樓，就是管理零食。”

“抽屜里的零食是你補充的？”蘇言澤每次打開，里面都會填滿，還以為是系統自動。

“我只是過來確認數據，你上次幫了我，以后換我罩著。喜歡吃啥樣的零食就和我說，我可以給你多塞一些。”

“那我可得好好巴結一下，掌管著自己吃啥的員工，可不能得罪！”

“應該是我巴結你，若是你到了十星，可以申請來后勤部門當我領導，到時候通融通融，沒事能讓我多摸魚。”

“好說咱們互相配合。”蘇言澤自然順著話往下講。

“來，加個好友先。”程子玉打開左手，一個只有她能看見的新時代手機出現，“說一下你的ID。”

叮咚~

蘇言澤這邊通過好友申請后，收到了一個打招呼的表情，里面的小人居然還是Q版程子玉。

一個有趣且開朗的女生。

“領導，你這是出去休息？”

“叫我蘇言澤就好。”

“那不行，萬一你以后真成我領導呢，得打好提前量，領導~領導？領導！”

“好吧好吧，都可以。我想熟悉下公司內部，還沒逛過。”

“那就包在我身上，我對于這片地區還是很熟的。不用客氣，畢竟你幫過我，以后咱倆就是好搭檔了。就是很奇怪，怎么過了這么久還沒到底層？”

根本沒人按電梯，能到就怪了。

兩人發現這件事后也是尷尬一笑。

出了這棟樓，外面的天很藍很藍，幾片白云點綴，夜里更是美，偶爾還能看到流星。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