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的面前，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正站在殿內。
她正是萬歷的母親，裕王的王妃。
她此刻正站立在那兒，舉止毫無半點對于嘉靖的恭敬，臉上反而有著一絲玩味。
“非要頂著這副模樣出現在我的面前，就這么想當我的兒媳？”
嘉靖調侃了幾句，“裕王妃”卻毫不生氣。
“這個模樣更適合與你交流，不是嗎？前輪回者。”
“裕王妃”輕易地點出了嘉靖原本的身份，但他并不驚訝。
要是這個“裕王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她”早就身首異處了，真當輪回者都是一群好脾氣的人嗎。
“所以，你究竟是誰呢？”
嘉靖側臥著身子，說實話，他看不透“裕王妃”的真身。
不過，看不透本身也就意味著一種答案了。
“你猜？”
嘉靖的眼睛微微瞇起，前身本就喜歡讓別人猜測他的意圖行事，用以控制臣子，屬實是不折不扣的一個謎語人。
可沒想到，今天這兒居然來了一個讓他猜的謎語人，所以，誰才是真正的謎語人。
“所以，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不會光是來給我打個啞謎的吧？”
“裕王妃”眼神微動：“怎么，不繼續問下了去，不想知道我究竟是誰嗎？”
嘉靖淡淡說道：“你是誰并沒有什么意義，我只在乎你能給我帶來些什么。”
“真是典型的輪回者思維呢，唯利益至上，真符合你現在的這個身份呢。”
“裕王妃”似是嘲弄一般，可“她”見嘉靖毫無反應，頓感無趣。
“我的禮物不是早就已經給你送上門了嗎？莫非你不滿意？那接下來的驚喜你可得準備好了。”
嘉靖猛然睜大眼睛：“你說的莫不是周云逸？它是你的眷族？”
“裕王妃”沒有回答，意味深長地看了嘉靖一眼，隨后驟然消失不見。
““她”在搞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現，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就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嘉靖暗暗有些惱火，也就在這時，空靈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別怪我沒告訴你，你所提防的舊日都還沒有真正降臨，或許你可以試著去阻止祂們。”
嘉靖陡然一驚，剛想做些什么，然而在話音落下后，再無一點氣息，他也只得作罷。
““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信息？”
嘉靖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有一個猜測，但又不確認。
事情開始向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作為一個前輪回者，他現在聯系不到本源空間，這是最要命的地方。
不然，有著明確的任務，以及本源空間的后續支援，那局面會好上很多。
“主子，奴婢呂芳求見。”
在嘉靖沉思之時，殿外呂芳的聲音傳來。
“哦，那便進來吧。”
得到嘉靖的許可后，呂芳輕輕將門給打開，捏手捏腳走了進來。
“主子，奴婢已經將裕王殿下安置妥當了。”
“嗯，你干得不錯，嗯？還有別的事嗎？”
嘉靖本想讓他退下，忽而發現呂芳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有些話想說而又不敢說。
“奴婢，奴婢在裕王殿下那里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錯覺，奴婢看到了裕王妃。”
呂芳說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
裕王妃可是被皇上軟禁在了府內，按理說她是不可能出得來的，可是自己的眼睛是不會欺騙自己。
“哦，“她”出現了啊，那裕王有什么反應沒？”
令呂芳吃驚的是，皇上對此竟然毫不在意，這到底是？
只不過皇上在問話，他也來不及細想。
“主子，裕王他明顯是被嚇了一跳，要不是奴婢拉住他，恐怕他就直接跳池子里去了，而王妃出現在我們面前后，也只是淺淺一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主子，這事？”
嘉靖淡淡一笑，這傻兒子，到底是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
不會傻不愣登的看見自己的王妃，就直接迎上去。
只是，這般應對，未免太沒出息了，連一個年邁的老太監都不如。
“呂芳，這事你無需理會，其他看見的人也不許聲張，我不希望宮里出現一些流言，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奴婢已做好準備，還請主子放心。”
呂芳趕忙回應，事實上都用不著嘉靖吩咐，這種事情他早已做好了封口令。
有些事情他不可以擅作主張，但有些事情他就得安排個明明白白。
這其間的度，想要把握明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然他也不會從那么多太監之中脫穎而出，做了這么多年的掌印太監。
“馮保的西廠組建得如何了？”
呂芳恭敬回道：“主子，馮保他挑選了不少的好手，其中還有兩個被他秘密帶進了一個房間，至于他們究竟在房間里做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嘉靖搖搖頭，馮保的手段還是嫩了點，想要做些什么被他的干爹給知道得明明白白。
要不是最關鍵的一步沒讓別人知道，嘉靖還真的得考慮換一個更合適的人選了。
呂芳看了一眼嘉靖，見他沒反應，也就接著往下說：“馮保前些日子已經帶著他選的十來個好手出宮去了，至于他們去了哪里，奴婢就不知道了。”
要是他們的行蹤被你們給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不白瞎了自己賞賜他丹藥提升實力嗎？
“所以，馮保現在和他新組建的西廠正在宮外？”
“主子，正是如此。”
嘉靖在殿中沉思已久，站起身后，他感到有些疲倦，于是在大殿中緩緩踱步，試圖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
他走著走著，不經意間抬頭望向殿外，卻瞥見那輪懸掛在夜空的月亮，似乎與往日有所不同。
那月亮雖然依舊圓潤明亮，但嘉靖卻察覺到一絲異樣。它散發出的光芒似乎比往常更加柔和，甚至有些朦朧，像是被一層輕紗輕輕覆蓋。
他快步走到殿門口，更加仔細地觀察那輪月亮。
那光芒中似乎隱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秘密，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悄然涌動。
“真是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