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在人群的側(cè)面觀察著皇帝的眼神,波光流動,似是動容。
一曲終了,大家都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柔荑看到映雪筆出的手勢,這才放下心來。雙昭儀來著柔荑一同飛舞,越過湖面,來到眾人面前。蓉婕妤驚奇的檢查兩人的繡鞋,竟都是干的,不禁嚷求兩人叫她這妙法。
皇帝來到柔荑和雙昭儀面前,大加贊賞,連太后都興致盎然,想一探究竟。皇帝拉起柔荑和雙昭儀的手,發(fā)現(xiàn)柔荑的異常冰冷,關(guān)切的脫下披風(fēng)給柔荑披上。
是夜,皇帝要去琉璃宮。柔荑扶著微醉的皇帝,深深淺淺的走著,酒后的皇帝一反常態(tài),露出了小孩子的一面,先是拒絕乘鑾駕,后又屏退下人,讓柔荑扶著他慢慢走著。一邊走,一邊興奮地講:“柔妃可知道,朕小的時候,額娘那里總是很香,夏天的時候,花園里總有蝴蝶飛舞,那時候父皇也常來,我們?nèi)齻€人就在花園里跑啊跑。”
柔荑看著皇帝回憶的臉,沒有出聲打斷,繼續(xù)靜靜聽著。皇帝繼續(xù)回憶說:“后來,父皇病重,額娘那里再也不種花花草草,額娘開始很嚴肅,很忙。朕再也,再也沒見過那么多的蝴蝶,今日一見,朕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柔荑很喜歡此時的氣氛,很親切,沒有隔閡。默默的扶著皇帝,任他將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到了琉璃宮,大家忙幫皇帝和柔荑沐浴。清洗過后的柔荑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心跳,撲通撲通撲通。外面一陣喧嘩,皇帝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內(nèi)殿,看著床上故作鎮(zhèn)定的柔荑,笑了出來:“柔妃什么時候都是這么鎮(zhèn)定。朕真想看看你發(fā)怒是什么樣子。”
柔荑心里已是慌成一片,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只看到皇帝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兩片溫?zé)岬拇劫N了上來,頓時血沖到柔荑腦袋,后面的事情都記不清楚了,便也忽略了皇帝熟睡前叫的那句卿卿。
蕊婕妤回到蕊珠殿,懊惱的癱坐在椅子上,本以為今晚定是自己奪人眼球,豈料半路殺出個柔妃,真真叫人氣憤。
芳蘭遞過一杯茶,看到蕊婕妤如此氣憤,安慰道:“主子莫氣,今日主子定然得到皇上刮目了,侍寢是遲早的事。況今日是除夕,想來皇上也是給柔妃一個顏面,才去了她那。”
蕊婕妤心里仍是氣惱萬分,眼看進宮已是數(shù)月有余,到現(xiàn)在都未得寵幸,太后也遲遲不出手,不知所為何意。
第二日,柔荑聽得王公公叫皇帝起來,忙起身,穿好衣服,然后輕輕搖醒皇帝,宮女們魚貫而入,幫皇帝梳洗,柔荑見皇帝睡眼惺忪,不覺好笑,便接過宮女手中的龍袍,細心的幫皇帝穿上,整理好腰帶。
皇帝走了之后,柔荑也無睡意,想著今日要去太后那里,索性梳洗打扮過去了。大家見完太后,便約著一起去柔荑里吃茶,等著中午皇帝一起用膳。剛一坐定,錦昭容便出言諷刺道:“恭喜柔妃,昨晚這支曲吹的可真好,臣妾等都沉醉不已,難怪皇上都傾倒了。只可憐蕊婕妤,辛辛苦苦練得舞蹈沒人看。”說完掩著嘴笑了起來。
“你,莫要欺人太甚。”蕊婕妤氣氛的漲紅了臉。
“太后一直教導(dǎo)大家要和睦相處,錦昭容整日話里藏針是何意思。”柔荑第一次拍了桌子,語氣是從未有的嚴厲。
錦昭容見柔荑把太后搬了出來,便訕訕沒答話。雙昭儀見氣氛尷尬起來,便給大家講說:“昨個蓉姐姐問我怎么飛躍水上,這個啊,是雙兒之前看哥哥們練梅花樁想到的,事先便找人埋了樁子在水里,晚上燈暗,姐姐們看不到而已,便以為雙兒飛躍水上了。”
“原始如此,此法甚妙。”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接著雙昭儀又講了好一些練舞趣事,惹得大家陣陣笑聲。
看大家講了一會子話,柔荑讓皎月端些點心出來。“唔”雙昭儀忽然想吐,趕緊捂住嘴巴。大家忙關(guān)切的詢問,雙昭儀說:“快把這奶酪蘇子端走,聞著想吐。”
此話一出,錦昭容和之偌迅速對了下眼。只聽張答應(yīng)說:“哎呀,雙昭儀不是懷了吧?卿答應(yīng)也是日日想吐。”大家又炸開了鍋。
柔荑想了下,說;“雙兒莫急,你先回去,我叫個太醫(yī)給你看看。”
正巧王公公過來,說皇帝前朝有事,晌午便不過來了。大家見狀,各自散了。柔荑叫映雪去叫太醫(yī),拉雙兒去內(nèi)殿休息,雙兒見柔荑似有眼袋,便說:“姐姐,我也先回去了,免得擾你清寂。”
柔荑笑說:“剛才人多嘴雜,倒不如讓你回去清寂,現(xiàn)在都走了,你啊,就在這好好休息,大冷天還跑來跑去。”
因是新年,太醫(yī)院也只留一個呂醫(yī)師留守,柔荑見他年紀太輕,便有些不放心,詢問起他的醫(yī)史,倒是呂醫(yī)師不卑不亢,一一答了,看著確是忠厚老實之人。
診完脈,柔荑問道:“怎樣?可是有喜?”
呂醫(yī)師思考片刻,回到道:“昭儀娘娘的脈象略微怪異,微臣診著不似有孕,但確有微弱滑脈。若娘娘不介意,請容微臣回去查證,再做定論。”
“你去吧。”柔荑屏退了呂醫(yī)師,轉(zhuǎn)頭看到雙昭儀失望的臉,便安慰說:“雙兒侍寢不久,若有孕,定也很小,太醫(yī)這才不確定。雙兒不急,回去多吃一些,不定就診出來了。若有人問起,記得說沒有,知道沒?”
“是,雙兒知道了。”雙昭儀還是興致缺缺,又坐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雙昭儀剛回宮,關(guān)于她有孕的消息便滿天飛,連深居簡出的卿答應(yīng)亦是得到了消息。聽聞此消息,卿答應(yīng)的心沉了一沉,原本為了避風(fēng)頭,不與皇帝見面,誰曾想雙昭儀竟然有孕,若是自己這胎是女兒,那嫡皇子豈非空手讓人。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生下來。
晌午,柳嬤嬤到琉璃宮,詢問了雙昭儀的情況,接著便匆匆回去了。下午,太后便叫了太醫(yī)院的院首聞太醫(yī)進宮,幫雙昭儀把脈。聞太醫(yī)把過脈之后,確認雙昭儀有孕一月有余,許是雙昭儀比較敏感,這才提前有早孕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