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著蜈蚣怪七拐八拐的鉆進一個樹洞，樹洞往下進入一個地窟。

“味道好難聞啊……”朱婷皺著眉頭。

洞窟里面光線昏暗，只有達克事先放在這里的幾盞燈光勉強照亮整個洞窟。

“先忍忍吧……這個技術我覺得暫時不適合曝光。”達克選擇把地方定在這里，當然是有原因的。

本來還想繼續研究下去。

但既然朱婷這么信任他，那他就必然不會讓朱婷失望。

不管怎樣，既然選擇了，那就要做下去。

哪怕為此使用一些禁忌的技術。

達克沒告訴朱婷的是這門技術其實也能轉移代價，只是性價比很低而已。

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抓捕各種野獸，通過利用怨魂附身，來讓這些野獸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榨取生命力，用這些作為承載和維持儀式的素材之一，提高轉換率。

“朱婷，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什么程度？”達克把周圍的燈光全部點亮，將整個洞窟徹底照明，如同屠宰場一般的地獄之境。

各種野獸的殘骸，肢體散落的到處都是，而他們的身下就一道細槽，將血液匯聚到洞窟中央的池塘。

整個洞窟內部都刻滿了各種符文法印。

“感覺已經有些精神分裂了，但應該還沒到雙重人格的程度。

不管是癲狂的狀態還是平穩的狀態，記憶都是共通的。”朱婷皺著眉頭說到。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就像自己變成了兩個一樣。

原本平靜狀態的自己，在慢慢變弱而癲狂狀態，自己在逐漸變強。

而雙方在逐漸變得失衡。

癲狂的自己在越來越擠占平靜的自己的時間。

想必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徹底替換掉了吧？

這本質是殺死原本的自己再重新塑造一個新的‘自己’。

還好石非軒這人沒啥惡意，甚至主動告知副作用。不然修煉者當局者迷，可能等到覺察到時，新的“自己”已經取得了主導，將原本的“自己”殺的歸于死寂。

“那你現在應該可以主動切換精神狀態吧？”達克覺得如果朱婷能夠自己做到，那就不需要他來附身操控。

可以的話，達克還是覺得受術者自己選擇支付代價就夠了……如果朱婷真的讓達克肆意設定精神限制，達克怕自己忍不住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畢竟這姑娘現在真的是越長越漂亮，而且實力也很不錯。

達克覺得自己的人性還是沒必要考驗的好。

“嗯，現在的我可以主動切換精神狀態。

但是具體要怎么做呢？”朱婷小聲道，這里的環境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少女懷春的內心有種被現實擊碎的感覺。

“在這血池的中央有一塊清澈的水團，在我發動這個法陣以后，你就能通過術式感知到自身的狀態。

然后決定把那些你不需要的部分作為代價來置換成你需要的。小心一點，千萬不要置換錯誤目標，我不能確定我的感知和你一樣。

這里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你要考慮好。

那就是代價也可以是收獲。

比如說，你可以把自己所有劇烈的情緒情感都置換成資質和意志，自帶副作用就是情緒平淡。

當然，這只是個比喻。

有可能全部消耗掉都沒法讓自己變強到滿意的程度，轉化率是個很玄學的問題，要看個人情況——比如十分付出一分收獲……甚至更低。

它并不遵守等價交換的原則。”達克說的好像很嚴肅……但是…他是這么老實的人嗎？

他要是這么老實，這里也不會有這么大一個血池了。

人生在世想要過的開心，就需要三點。

作弊！

開掛！！

卡bug！！！

所以達克給朱婷的建議是：

“如果我是你，那我就用癲狂狀態來契闊。

以自己永遠不反抗平靜狀態的自己為代價，換取更強的潛力和資質。

大概就是這種做法。

嘿嘿嘿嘿。”

以［自己］未來的自由來換取需要的東西。

這種做法不僅可以解決朱婷自我改變的問題，還能保證就算失敗也有補救空間。

通過調整契闊雙方的關系定義來修正術式對象，擴張術式范圍。

“不過你要注意的一點是。

契闊的成立是需要消耗我的力量的。

這個術式只能用我的咒力來發動，甚至為了提高成功率，這個血池里都是我這段時間抓捕的魔物生命力的具現。

你每次設置契闊都會消耗這個術式蓄積的力量，盡量選擇不要太離譜、難度太高的條件。”達克特意強調這一點。

契闊不是許愿機。

不能把它當許愿機用的。

得到的收獲必然小于代價。

而為了讓收獲成立，甚至要額外支付多種代價。

如果野心太大而能力不足，十分代價只拿到一分收獲可就搞笑了。

契闊本質是一種對自身的約束。

目前能夠生效的程度：就像是以不玩手機為代價把這段時間用來學習，但要是自己不想學（資質差），結果時間花了卻啥都沒學進去……呵呵……

“我知道了。讓我大概先想一想吧。”朱婷緊張的點了點頭。

達克的不斷強調和舉例總算讓她知道了大概的情況。

只能說先做好心里準備吧。

畢竟代價不是想支付什么就能支付什么，而是在術式生效以后，能感覺到自己有什么才能支付什么。

而收益卻是不確定的。

達克本身只是想讓朱婷解決自身問題而已。

按照他的估算，再怎么著，把能感受到的代價都支付一些，怎么也能制約住自己的精神異常了。

達克的初衷是這樣。

但是就像以前所說的。

達克完全尊重個人命運。

作為朋友他會主動告知一切，并且他不會以【為你好】作為理由去干涉朋友的想法。

對達克來說，如果朋友想自殺，他要做的是幫忙遞刀子，而不是阻止。

這是對朋友的尊重。

尊重個人命運。

達克的性格就是這么的擰巴且抽象。

他會盡力幫忙，但不會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朋友的意志上。

所以接下來朱婷會怎么做，全部都由朱婷自己決定。

“我知道了……”達克這種態度朱婷其實很喜歡的。

只有在達克身邊，朱婷才會感覺到被尊重。

朱婷覺得，或許只有達克永遠不會把他意愿強加在自己身上。

達克只是單純告知一切，自己怎么做都看自己怎么想。

我……現在要自己做出選擇。

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

想清楚后朱婷走到血池邊，看著血池中央的一小塊清澈區域跳了過去。

畢竟現在也是有武道真氣的人，朱婷倒是能做到緩慢飄落，不濺起水花。

在進入這團清澈的水域后，朱婷就感受到一股很清涼舒適的力量在深入她的身體。

這些都得達克這段時間積累的眼淚稀釋的產物，濺的到處都是的話，他也會肉疼。

“做好準備，我發動術式了。”

“嗯。”

下一刻，整個洞窟充滿血光。

術式法陣開始運轉。

而最后的成果如何，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

這就是售后質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