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埋伏在暗處的林威、尹子劍和商振江三人終于現(xiàn)身了,他們揮舞著手中的繡春刀,怪叫著撲向那個老道。
聽到這三人的聲音,老道轉(zhuǎn)過身去,面對著林威等人。
林威等三人感受到了對手的不凡,他們將繡春刀橫在胸前,呈三角形圍在老道士的身邊。
一陣夜風(fēng)吹過,吹動著三人的衣衫,林威等三人卻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突然,一片樹葉從老道的面前飄過,林威三人動了。
他們果然是軍隊中訓(xùn)練出來的好手,三個人如同心意相通一般,同一個沖向老道士,將手中的繡春刀分別刺向他的脖子、胸口和大腿。
看著林威三人的行動,朱允熥雖然沒有一點戰(zhàn)場殺敵的經(jīng)驗,但是也暗自點頭,都說雙拳難敵四手,這一次看你這老道怎么防?
然而,老道卻絲毫不為所動,臨淵峙岳的站在那里。
等到林威三人沖到他身邊招式用老的時候,那老道身子一扭,以快到看不清動作揮動起手中的寶劍。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三聲,林威三人手中的繡春刀都被削成了半截。
“砰......砰......砰......”那老道隨即縱起身子快若閃電的踢出三腳,林威三人應(yīng)聲飛了出去,嘴角流出鮮血倒在地上。
看著倒地的三人,老道得意的一笑,“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
一轉(zhuǎn)身,繼續(xù)向朱允熥一步步的走過來。
沐晟和馬和的臉上也露出凝重的神情。
二人將手中的繡春刀緊緊的握在手中,眼睛死死盯著逼近的老道,催促朱允熥趕緊離開這里。
“站住,”林威、尹子劍和商振江三個人掙扎著站起來,用手抹去嘴角的鮮血,再次向老道圍了過去。
“砰......砰......砰......”又是三腳,這他們?nèi)嗽俅物w了出去。
“站??!”林威等人有一次站了起來。
“砰......砰......砰......”尹子劍和商振江徹底暈了過去。
只有林威拄著手里的斷刀,掙扎著要站起來。
“夠了!”朱允熥的臉上不由動容,“兄弟,夠了,你下去吧!”
“不,”精疲力盡的林威再一次艱難的站起來,對著朱允熥艱難的咧著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殿下,你在校場曾經(jīng)說過,只要你在我們的身后,就沒有人能從我們的背后偷襲我們?!?
突然,林威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一聲:“殿下,只有有我們在,也沒人能動得了你!”同時,舉起手中半截繡春刀,再一次撲向那個老道。
“砰......”林威又一次飛了出去,身體重重的撞在一顆大樹上,隨后,滑落到了地面。
這一次,林威再也爬不起來,他的鮮血從口鼻中不停的流出來。
“殿下,你快走!”沐晟急切的呼喊著,馬和也死死的盯著越來越近的老道士,僅僅的握著刀柄,刀尖微微顫抖著。
老道士還是不緊不慢的向朱允熥走來,他的嘴角掛著嘲弄的微笑。
“啊......”又是幾名錦衣衛(wèi)的刀盾手和長槍兵為了上去,可就看那老道手中劍光一閃,便倒在了地上。
“好兄弟!”朱允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錦衣衛(wèi)們,他怒視著的眼前的老道士,竭盡全力的大喊一聲:“兄弟們,開火、開火、開火!給老子狠狠地打!”
整整六十個火槍手,手中的火繩槍早已裝填好了彈藥,聽到朱允熥的命令,所有人同時舉起手中的槍,對著老道扣動了扳機。
一陣爆豆一般的槍聲過后,場上火藥產(chǎn)生的濃煙幾乎看不清對面的人,朱允熥一邊咳嗽著,一邊用手扇著風(fēng)。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濃煙終于散盡,那老道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朱允熥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哥們,什么年代了,再牛的絕世高手,遇到火槍一樣玩完。”
感慨完了之后,朱允熥扭頭看著沐晟,“還等什么?上去搜搜,看看有沒有什么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說完,他看也不看那個老道士一眼,快步跑到林威的面前,把他抱在懷里,掏出手帕擦干他臉上的鮮血。
林威感覺到有人有人把他抱起來,掙扎著睜開眼睛,“殿下,您沒事兒吧,那個賊老道呢?”
朱云騰死死盯著林威回答他,“死了。”
隨后他充滿內(nèi)疚的說:“好兄弟,你怎么這么傻?”
“殿下......咳咳咳......”林威剛準(zhǔn)備說話,被一連串咳嗽聲打斷了。
“兄弟,別說話,好好養(yǎng)傷,我剛讓你退下,是因為我準(zhǔn)備用火槍干死他!”朱允熥對著林威笑了一下,“我的好兄弟,以后記住,在科技前面,什么絕世高手都是渣渣!”
“是殿下......”林威又答應(yīng)了一聲,頭一扭昏死過去。
沐晟走到那個老道士身邊,在他身上搜檢著。
或許是這老道士太過于自信,沐晟在他身上找了片刻,竟然找到一張破破爛爛沾滿血跡的路引。
朱允熥接過那張路引,勉強可以看到,這個老道的名字叫做冷謙。
他把路引遞給沐晟,“去查查看這個人的底細(xì)?!?
“是。”沐晟接過路引,仔細(xì)的用一塊手帕包好,揣入懷中后,接著對朱允熥低聲說道:“殿下,我們這次在彌勒寺還有一個收獲?!?
“什么收獲?”朱允熥疑惑的看著沐晟。
“我們在彌勒寺的時候,還抓住一個白蓮教來自投羅網(wǎng)的人?!?
“哦?什么人?”朱允熥好奇的問。
沐晟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那日,我們在彌勒寺隱藏,突然來了一個女人,卑下假裝白蓮教徒和她應(yīng)付,套出她的話,原來是白蓮教的圣女韓妙兒?!?
“干的不錯,”朱允熥贊許著點了點頭,“人能?”
“屬下已經(jīng)讓人把她送去湯家莊園關(guān)押起來了。”
朱允熥點了點頭,沐晟和馬和帶著錦衣衛(wèi)將那些白蓮教匪徒們捆綁起來,又將死傷的兄弟們抬進(jìn)縣衙。
第二日一早,岳龍剛和侯小亮帶著農(nóng)工聯(lián)合會的人把那些被裹挾來圍攻縣衙的鄉(xiāng)民各自遣返回家。
李如川等一群地主鄉(xiāng)紳被壓入了縣監(jiān)之中。
韓玉俊、王月、馬又等白蓮教的骨干分子被沐晟和馬和帶著東陵百戶所的錦衣衛(wèi)們押解去應(yīng)天的刑部等候?qū)徖怼?
郭奇林按照朱允熥的意思將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寫成奏章準(zhǔn)備上報給朱元璋。
朱允熥自己則是帶著謝雨氤幫他找來的賬房先生們和六房的胥吏們一起,根據(jù)魚鱗黃冊上的丁口數(shù)量和土地數(shù)量開始重新分配六合縣的土地。
所有的人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所有的問題也都在朱允熥的安排下一件件的落實,看似一切都在向著朱允熥理想中的方向發(fā)展。
直到十天之后,一個錦衣衛(wèi)的緹騎快馬加鞭的來到六合縣的縣衙前。
他帶來了朱元璋的口諭,老朱讓他務(wù)必參加明天的朔望朝會。
朱允熥知道,自己在六合縣的所作所為必定引起的很多人的不滿。
明天的大朝會,朱允熥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讓那個緹騎回去向朱元璋復(fù)命他一定準(zhǔn)時參加,但心中知道,迎接自己的,應(yīng)該又是一輪狂風(fēng)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