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云奇在前面打著燈籠,朱允熥在后面屁顛屁顛的跟著。
你說太監這玩意誰研究出來的呢,從后面看完全看不出來是男人哈。
走路也跟小閨女似的一扭一扭的,還挺好看。
朱允熥正在這邊走邊胡思亂想呢,云奇已經帶著他就走到了朱標的寢殿。
到了門口,云奇退到一旁,他的身份是沒資格進去的。
朱允熥剛準備抬腳進門,里面走出來一個長得相當禍國殃民的御姐,不用說,這位就是朱標的太子妃呂氏。
這長相,這身材,嚯.......這要是去某音發個擦邊視頻,多少屌絲得瘋狂舔屏幕啊!
呂氏冷漠的看了一眼朱允熥,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說了句:“熥兒來了,進去看看你父親吧。”
朱允熥知道呂氏容不下自己,也不介意,向她行了個禮便走進了朱標的寢殿。
朱標寢殿里面燈火通明的,幾個太監和宮女戰戰兢兢的站在周圍。
床上躺著一個中年人,應該就是朱標了。
床幔在朱標的臉上留下影影綽綽的陰影,朱允熥始終也沒看清他的長相。
床邊繡墩上還坐著一個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精神小伙。
這應該就是大明朝未來的南京總扛把子朱允炆。
為啥是南京總扛把子?
他上位以后,什么西安啊、太原啊、長沙啊、北平啊這些個堂口都不屌他啊!
特別是北平堂口的紅花雙棍朱老四,天天琢磨著要拿小皮鞭抽他丫的。
“二哥,咱爹這是咋啦?”朱允熥裝做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貌似關切的問。
“咱爹這不是被爺爺氣的唄?”精神小伙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
“咋了咋了?”朱允熥又擺出很急切的表情。
其實,他是知道的,就是空印案唄。
但他要裝作不知道啊,畢竟自己現在cos的是朱允熥啊。
所謂空印案,就是那幫子當官的為了圖輕省,在空白憑證上蓋章。
老朱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于是就準備賜給他們愛的屠刀。
朱標這哥們立的人設就是仁德大度啊,這事兒不能忍,于是他跟個愣頭青一樣跑去勸老朱。
結果就是老朱怒了,朱標跳了金水河,然后就染了風寒。
其實這風寒呀,就是感冒。
可憐堂堂大明的太子,被一個感冒,給干廢了。
這會朱允熥的便宜老子朱標已經昏迷不醒了,身上蓋了兩床厚被子,臉色潮紅,頭上全是汗。
朱允熥伸手摸了一下朱標的額頭,我去,這頭燙的能攤雞蛋了。
這是發燒了,這可不能捂,得散熱啊,再這么燒下去,人就沒了。
朱允熥起碼還有點醫學常識,他趕緊過去把朱標身上的被子掀起來。
“你干嘛呀?”朱允炆瞪著朱允熥。
聽見屋里兩個人的聲音,呂氏趕忙走進來,她疑惑的看著朱允熥,“熥兒,你這是要做什么?”
“給他散熱呀,人不能這么燒,再這么燒下去人就沒了。
再說了,燒成這樣,再把腦子燒壞了,到時候就算病好了,人也成傻子了,你管還是我管?”
“行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守著朱標好幾天也不見好的呂氏也沒了主意。
她也害怕朱標有個三長兩短。畢竟自己才三十歲,可不想年輕輕的就成了寡婦。
“你、你、你、還有你,“朱允熥隨手指了幾個太監宮女,“去燒點熱水,晾成溫水端過來。”
“你要干什么?“呂御姐和朱允炆疑惑的看著朱允熥。
“這一來呢,感冒了就要多喝熱水,”
“這二來呢,就是用溫水沾濕了手巾給他擦拭身體,也能幫他降溫。”
宮女太監們聽見朱允熥的吩咐,一個個的跑前跑后的忙碌起來。
要說這萬惡的舊社會就是好啊,滋要是你有點身份,整天只需要動動嘴,啥也不用自己動手。
聽說要是當皇上,撒個尿都有專人給你扶著。
朱允熥忙活了半天,朱標終于被安排明白了。他有點想走,但是轉念一想,好像不太合適。
畢竟自己名義的的爹爹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呢。
唉......熬著吧,我這命可真苦啊。
就在朱允熥在這里坐立不安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喝聲。
“陛下駕到!”
東宮所有的人頓時亂作一團,連忙都轉身向著東宮門口的方向趴好,呂氏朱允炆也急忙跪下。
朱允熥雖然心里有些抗拒,但想了想,畢竟這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自己的脖子肯定沒有老朱的鋼刀硬,也就磨磨蹭蹭的跪在朱允炆的身后。
不過對于馬上能見到朱元璋這件事兒,朱允熥心里還是有些激動的。
聲音剛落下,一個身穿明黃色袞服的老人龍行虎步的走進殿內。
他身后跟了一大群的宮女太監侍衛,有打扇子的,有捧著各類食盒的,有舉著各種儀仗的。
朱允熥心想,該說不說,這陣仗挺豪橫啊,看起來是比陳浩南有排面多了。。
他實在壓抑不住好奇心悄悄抬頭瞄了老朱一眼。
也不知道真正的老朱到底長得像胡軍呢,還是陳寶國,又或者真像《邪不壓正》里朱潛龍說的,長了一張鞋拔子臉?
我去,這不是許三多他爹許百順么,喪眉搭眼,一臉褶子,既不像胡軍,也不像陳寶國,要是換身衣服,不就一地地道道的老農民么。
朱允熥正趴在地上胡思亂想呢,朱元璋威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都平身吧,太子怎么樣了?”
屋內所有的人聞聲都站了起來,只是仍然低垂著腦袋。
“徐樞,你過來,”朱元璋向著身后喊了一聲,一個身穿正五品文官官服五十多歲的人跑了過來,躬身站在他的面前。
“呂氏,我就把太醫院的徐院使留下,你們要仔細伺候太子,有什么事情要及時給咱通報。”
呂氏款款的向朱元璋行了個禮:“臣妾謝父皇,太子他自從回來以后,至今昏迷不醒,臣妾和炆哥兒,一直守在他身邊。”
“唉……”朱元璋或許也是對朱標現在的情況有些內疚,悵然的長嘆了一聲,隨后,他目光溫和的看了看朱允炆,“你倒是個孝順的孩子。”
隨后,他轉向朱允熥,臉色陰沉了下去,聲音嚴厲的說:“我聽說,太子病了之后,你一直在自己的偏殿睡覺,剛剛才趕過來?”
朱允熥聞言心里一驚,這第一呢,是佩服朱元璋的耳目果然靈通,連太子東宮里都有人給他傳遞消息,這第二呢,就是惶恐,看來在老朱面前給自己上眼藥的人不少啊。
這該怎么回答啊,朱允熥心里瘋狂的算計著,
求饒?不行,顯得太軟弱。
解釋?不行,老朱不能信。
實話實說?自己跑步都能摔暈過去,這也太廢物了!
到底該如何回答他啊,朱允熥頭上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