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實力,除了凈蓮魂火,或許只有獻祭之后的殞血釘可以抗衡,想要斬殺,難度或許不小……”
畢竟,筑基初期修士可不是傀儡,傀儡本就沒有智商,也缺少法器法寶,陣眼論起來,同境界傀儡根本不會是修士的對手。
當初他能斬殺劉歡歡那尊筑基初期的傀儡也不過僥幸罷了。
“唉,自己還是太弱了!”李念忍不住在心底喃喃。
他抱怨自己太弱,卻不曾想過自己的強大——到了如今,即便是面對筑基修士,他也有兩種手段可以抗衡,這可不是一般的煉氣修士可以做到的。
“此人是…筑基上人!”
與此同時,察覺到空中這位黑袍人恐怖的氣勢,在場眾人都是神色大變,不敢過多打量。
看來,傳言是真的,柳家果然找到了筑基修士護送!
如此,此行的安全系數定然提高數倍!
眾人內心緊張之余,更多的則是高興。
只有北狂,目光閃爍,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嗎?這就是打算對付我的下場!”驚魂未定的柳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
人群中突然又走出一人,此人同樣中年模樣,其肌膚白皙,目光炯炯有神,他一出現便對著空中的黑袍人抱拳一拜。
“諸葛先生,此番多謝你出手了!”
這名喚做諸葛的黑袍人聞言點了點頭,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估計是重新進入到了樓閣當中。
至于這出現的中年男子,再次讓眾人面色微變。
此人正是柳家家主,柳巖,本身也是半步筑基修士。
值得一提的是,他身旁還有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相伴,這老者身上的氣息看似平平無奇卻給李念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莫非…又是一尊筑基?”李念喃喃,看來,這柳家為了穿越這荒古沙漠是做足了準備。
當然,這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看起來不像是被雇傭的樣子,反而更像是柳家自行培養出來的筑基。
甚至從走位來看,柳家主身位還要稍稍落后他半步,如此可見此人身份定然不簡單。
其實這并不奇怪,柳家作為一個修仙世家,且作為柳王侯一脈的分支,家族中有筑基修士并不奇怪。
“可惜了,沒有引出黃家的筑基修士前來殺害我兒,否則在這里我柳家就能將其除掉!”
這柳巖看似有意無意的一句話卻是讓在場不少人面色微變。
看來,這柳家實力強悍,完全不害怕黃家的筑基修士,此番這考核一事,大概率只是吸引黃家前來暗殺的一場戲。
如此看來,這柳家不僅實力強大,而且足夠陰險。
“不過諸位稍安勿躁,此番通過考核的道友們三日后來我柳家大院集合,只要你們愿意與我等前去,答應給你們的報酬不會少一分。”
柳巖說到這里突然面色一冷,“不過我先把話說開了,若是有人在途中攜我柳家報酬逃跑,那就休怪我柳家事后清算了!”
眾人聞言面色微變當即紛紛表態,“這怎么可能!柳家主,我等拿了報酬自然該做事。”
“是啊,柳家主,你大可放心,沒有你們柳家,我們也不可能安然度過荒古沙漠,該出力的自然會出力。”
“沒錯,黃家乃是宵小之輩,如何能與柳家比?”
“到時候看到黃家的人,不消柳家主提醒,我等必定全力斬殺!”
“好,我等的就是你們這句話!選拔繼續!”柳巖聞言大手一揮轉身離去。
李念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目光莫名。
此番,柳家做足了準備,那么實力比起柳家不弱絲毫甚至還要更強幾分的黃家,又如何會沒有準備?
“看來…此番路途中不會太平,一有機會,我便要抓緊時間逃離……”李念心底喃喃,已經做出了決定。
至于柳家的報復,笑話,他家在趙國,而且隱藏了真實姓名,何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若是想要單獨報復他一個人,除非筑基修士親自追來,否則來多少他殺多少……
……
午后,李念再次聽到了敲門聲。
他皺了皺眉,通過院子邊的大紅看到來人依舊是春水,但是此刻,她只有一人,并無其道侶北狂陪同。
“這個賤人來此所為何事?”李念皺眉,不太明白她的想法。
“剛好,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得我再去找了……”李念冷笑間心中已經泛起了殺意,上次此人威脅他這筆賬他可是記得很清楚。
以李念疵瑕必報的性格這春水定要付出代價。
“葉公子,葉公子可在?”門外的春水呼喚起來,聲音柔和。
李念腳步一踏,便走出了院子打開院子外的大門。
“春水仙子此番來找葉某何事?”李念笑道,看起來無比和善。
春水笑容嫵媚,今日她穿著暴露,一身無袖開衩長裙將她豐滿的玲瓏身軀襯托得越發飽滿風韻。
“自然是找葉公子有事商量,怎么葉公子不歡迎奴家?”春水眼淚汪汪的看著李念,整個身子幾乎趴在李念身上。
李念笑著一巴掌拍在其臀部,“歡迎,歡迎至極啊,春水仙子這般容貌若是能與葉某一夜歡好葉某自然歡迎。”
春水渾身一顫面色一僵,但很快便面色酡紅的用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哎耶,葉公子怎可這般對奴家,這種事…這種事也該在屋中進行嘛……”
李念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可葉某便是喜歡這般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呢……”
他說著,隨著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其敏感位置。
春水面色終于變得難看起來,“姓葉的,你別太過分了。”
李念冷笑,“怎么?你這個賤人故意勾銀我?這會我就過分了?”
“你!”
“你什么你,今日你若是不肯主動獻出身子于我,說什么我都不會答應你。”
李念臉上帶著邪笑,“反正像你這般主動送上門來的賤人,玩弄你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吧?”
“你找死!”春水終于繃不住了,雖然對方說的是實話,但是此刻被他這般赤果果的說出來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于是她直接出手,揮手間一把長劍在手,就要斬殺李念。
李念冷哼一聲銅身幻化而出,不僅一掌劈飛她手中的劍,更是一把掐住對方脖子將她提在空中。
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李念出手得也太過突然,這一道類似分身的虛影突然就出現在她面前,煉氣九層的春水根本沒反應過來便被襲擊,甚至此刻已經完全失去反抗的余地。
因為她一旦動手,等待她的將是死亡。
“找死的是你!”
李念死死掐住對方脖子,目中殺意濃烈。
“別…別殺我!”此刻,春水目中露出恐懼之意。
脖子被限制住,她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她現在呼吸困難,脖子劇痛,也毫不懷疑下一刻就會被眼前這個看似是老好人實則是笑面虎的男子扭斷脖子。
“說,來我這里所謂何事!”李念不為所動,聲音冷漠。
“我…我只是想和葉道友合作……”春水目中露出哀求之色,“求…求求你別殺我!”
“合作?對于一個想殺我的人,我可沒什么心情和你合作。”李念依舊冷笑。
“我…北狂實則不是我的道侶,奴家…奴家實際上是被逼的,只要你不殺我,奴家愿意…愿意為奴為婢!”春水再次哀求。
李念松開對方的脖子,瞇了瞇眼道,“如果僅僅是這樣還救不了你的命,說說看,對方的真實身份。”
“他…他實際上是黃家的人暗中裝作柳家護衛,只待時機到,他就會聯合黃家埋伏在荒古沙漠的隊伍對柳家展開絕殺,屆時其他人也會被殺光!”春水面露恐懼的看著李念。
看來,此人真和她那個強行占據她身子并且自稱為她道侶的北狂說的一樣,眼前這個男人,實力非同一般。
“哦?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李念瞇了瞇眼道。
“奴家愿意發下心魂血誓!”春水道,“只求葉大人別殺我,我愿意做你的奴隸,任你驅使!”
“你發吧!”李念面無表情的道。
“好,我,春水在此發下心魂血誓,此事……”
“噗嗤!”李念突然一劍刺穿了對方的心臟。
“你…你你…為何……”
“為何?從當初你對我有殺意之時,就已經注定了你的結局,至于你這樣的奴隸,我不需要!”李念拔出蒼空劍,面色冷漠的開口。
殺她,是李念早就計劃好的,不會因此而改變。
再者,此女既然已經臣服了北狂此刻卻突然叛變誰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同樣背叛他。
這樣的奴隸要來何用?
若只是玩玩而已,這種不干凈不檢點的女修,李念不屑!
之所以讓她發誓不過證明這件事的真偽罷了。
殺掉春水,收掉對方儲物袋,李念便一把火將其尸體燒成灰。
此女死他的院子中,如今尸骨不存,就算有人懷疑自己又如何?
沒有證據,敢得罪他李念不介意讓對方陪這個女人下地獄!
“這春水既然都肯發心魂血誓了想必說的事是真的,不過春水已死,我定然不好直接與柳家通報,否則定會成為被懷疑的對象……”
李念沉吟片刻,“若是通報柳家定然會有新的應對之策,這樣在路途中危險性會降低不少,對我也有利。”
“既然如此,便這般打算吧……”
夜里,柳家。
“爹,此番我們有三爺爺和諸葛先生在,他黃家還能掀起什么風浪?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你根本不用擔心我的安危!”柳白面對自己的老爹,神情無比倨傲。
“哼!你以為黃家有你想的這么簡單?對方一門兩筑基,而且已與我們結下死仇,我們能請到筑基修士難道他們就不會請嗎?你真是個豬腦子,我當初怎么就生下你這么一個廢物!”來回踱步的柳巖面色不是很好看。
“爹,我隨你,你怎么能罵我豬腦子呢?”柳白很是不服!
“你!”柳巖面色更為難看,“當初若不是你凌辱黃佩至死,我們和黃家何至于此?你竟然還沒有一點覺悟?!”
“爹!你這話我可不愛聽,當初你將我關禁閉三個月,我可是三個月沒有碰女人,這還不夠嗎?”柳白依舊一臉不服!
柳巖舉起手掌,想要拍下去卻怎么也下不了手。
“爹!你又想打我,好吧,你打吧,娘親去世以后,你便對我如此!不如你殺了我,好讓我下去和我娘團聚,你自己一事無成被柳家主家攆出家族,還怪我,真不像話!”柳白一副委屈無比的樣子。
“你…唉!”柳巖最終還是沒有舍得揮手拍下,他覺得自己愧對這對母子。
當初,他舍棄一切和作為凡人的柳白娘親結為夫妻,生下這個兒子后便百般寵愛,如今看來是遭到了惡果。
可這樣又能如何呢?
打也打過,罵也罵過,他始終改變不了性子,自己就這么一個獨苗總不可能親手殺了他吧?
就在此時,朱管事的敲門聲在外響起,“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
柳巖皺眉,打開房門,“何事慌慌張張?”
他看到,朱管事手里捏了一封信。
“家主,這是下人給屬下的一封信,里面的內容……”朱管事說到這里,欲言又止。
“柳白,你先出去!”柳巖看了一眼自家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哼,出去就出去!”柳白冷哼一聲,無所謂的轉身離去,卻在走出幾十米后又折返歸來想要用靈識偷聽。
可奈何什么都聽不到。
“這老東西,以后你死了,柳家什么東西都是我的,竟然還想著防范我,真不是東西!”柳白面色有些難看,從這件事足以看出,自己那個老爹是有多么的瞧不起他。
連家族的一些機密都不肯告訴自己。
“等我去到主家,定然要找到一個靠山,好好敲打一下你個老東西,免得你天天給我使臉色!”柳白帶著這樣的心思,這才不甘心的轉身離去。
“你是說…這封信的內容和黃家有關?”柳巖面色有些難看。
“沒錯,家主,還請恕屬下提前打開信封查看,實在是不看我也不知道是否要呈現給家主。”朱管事道,“家主,要不…您看看信里的內容?”
柳巖打開信封,信上寫著。
“北狂是柳家奸細,欲在荒古沙漠一行聯合黃家暗中埋伏對付柳家。”
短短兩行字,卻透出莫大的信息。
其中至少表明了,黃家不怕他柳家的兩名筑基修士,依舊敢埋伏他們。
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隊伍中有奸細,北狂就是其中之一。
“這送信的人是誰,第一個接手的人又是誰?”柳巖面色難看的道。
“送信的人不知道,只是當時大院門外聽到有人敲門,楊五開門后看到這封信被一把匕首插在門上,他看了內容后便第一時間來找老夫。”
柳巖面色不變,“楊五人呢?”
朱管事陰測測的笑道,“已被屬下控制在柴房。”
“你做得很好,隨便找個理由把它處理掉,再給他家人一些錢財。”柳巖面色平淡的道。
“是,家主!”
“你去吧,記住,此事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柳巖道。
“知道了,家主!”
隨著朱管事離去,柳巖沉吟片刻,朝著書房中一處暗房走去。
“三叔,情況有變,此事恐怕超出預計……”
“說來聽聽。”其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很快,便只剩下兩人的竊竊私語。
“是嗎?既然如此,便將秘密武器拿出來吧。”
“可是…沒有可是,此秘密武器一出,便要將在場所有無關人等統統斬殺,并且自暴此秘密武器,否則會牽連我主家,莫非…你舍不得?”
“沒有,除了我孩兒,其他我都可以舍棄。”柳巖咬牙道。
“那便行了,只要此秘密武器一出,就算是筑基中期修士,也要重傷,走吧隨我去看看……”
“是,三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