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
陳缶和武熊兩人從方丈屋內走出。
對于寺院是否在豐城占據地盤立足,首座和幾位師叔最后還是沒有完全商議出一個結果,雖然考慮到在豐城外的許多隱藏因素,但是畢竟故土難離。
陳缶也只是把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說一下,如果決定最后在豐城內重建懷安寺,那么占據一塊地盤,成為立足之地,這件事他可以想辦法解決。
離開方丈的住處。
陳缶和武熊走在院內的道路上。
這段時間武熊的傷勢也恢復了許多,只需要再調養個把月,又能恢復到之前那般能拳打黑熊的姿態。
“師傅,我這次外出執行任務,從清水村帶回來了一個人。”
陳缶開口道。
“哦?”
武熊轉身,目光疑惑的看著他。
“是王小虎,清水村王漢家的那個小子。”陳缶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對方的存在。
“真的?他還活著!”
武熊眉頭一跳,臉色有些驚疑。
倒不是他冷血,而是對于王小虎能從這種情況下活下來,確實讓人奇怪,他個半大的小孩,也不是什么武道高手,擱誰也會覺得有些不對勁。
武熊目光一抬,看向陳缶。
詢問道:“王小虎他人呢?現在在哪?”
腳步繼續往前。
陳缶穿過一個圓形拱門,接著開口道:
“在軍營里,我讓兩名士兵照顧著他,王小虎似乎是失憶了,對于清水村那一段記憶完全想不起來。”
陳缶又給武熊說了事情的經過,以及現在王小虎的情況。
沉默良久。
武熊不禁搖了搖頭,有些感嘆:“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陳缶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這次妖獸暴亂死的人不在少數,豐城內二十幾萬人口,城外所有的大小村莊加起來,恐怕也不會少于這個數。
王小虎能夠活下來,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相比于其他直接死去的人,王小虎能夠活著,不可謂是不幸運。
但是清水村覆滅,全村上下就剩下他一個人,要說是幸運似乎也不見得。
現在他記憶丟失,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不必時刻陷入在無盡的悲傷之中。
武熊開口道:
“你什么時候把他給帶過來吧,我之前親口答應王漢收他為徒,現在這種情況,你在軍中待著也不方便照顧。”
“好。”
陳缶點頭答應。
很快,來到武熊院子。
兩人走了進去。
就在院中找了兩把椅子坐了下來。
柔和的陽光照射在院子里,溫暖而不顯得炙熱。
“金家那件事,方丈已經和城主府溝通過了,那件事算是過去,他們不至于扛著得罪城主府的后果對你下手。”
武熊遞過一杯茶給他,緩緩道。
“嗯。”
陳缶接過茶水,往嘴里一口灌了下去。
“師傅,再來一杯。”
“喏。”
武熊提起茶壺遞了過去。
陳缶連著灌了好幾口。
他對于金家倒是沒什么畏懼,也不怕他們對自己下手,原本他想著如果金家繼續出手,那他也只好用同樣的手段還回去了。
金家能派人殺他,他陳缶自然也能暗中出手針對金家。
就算是以他之前的實力,應對起來也不算是多麻煩,更不要說現在出去一趟,實力再一次增進。
三品之中也是有強弱之分的。
像是之前金家派來跟蹤他的那個叫成武的三品武者,以他現在強化過的體魄,正面對抗,陳缶有信心一拳轟殺!
那人的力量他估摸著也就二十幾點左右,其他方面也沒什么出彩的。
倒不是說對方弱。
而是陳缶現在的體魄在經過數次強化后,已經遠遠超越三品武者的這個范圍了,一般的三品在他手上根本扛不住幾招。
三品武者拼的就是真身融合后身體素質暴漲,當一方的優勢在你面前反而是劣勢時,碾壓的局面也就自然形成了。
既然方丈通過城主府的關系把這件事處理了,陳缶也就不再追究了,算是給城主府一個面子,畢竟今后懷安寺如果在豐城立足,還需要城主府的支持。
“這次出去了快一個月,接下來應該不用這么忙了吧?”
武熊望著陳缶,笑道。
“嗯,城外的事情差不多都結束了,現在應該是可以放松一段時間了。”陳缶想了想,回答道。
城衛軍也不是天天和妖獸沖殺,這么整手下的士兵也不是鐵人,很可能會陷入厭戰情緒。
平時沒事的時候,城衛軍更多的是執行城防巡邏任務,要不就是在軍營中打磨體魄,或者鍛煉武器技藝。
武熊拿著茶杯在手中轉了幾圈,緩緩放到嘴邊飲下。
“方丈之前私底下跟我說,他想推薦你到郡城去習武。”
他語氣平和,沒有帶其它情緒,只是簡單的述說這件事情。
聞言。
陳缶點了點頭,認真道:
“師傅,不瞞你,我原本就是想著寺院重建之后就離開豐城。”
這件事情之前方丈跟他提過后,陳缶自己也在心中想過,當時只是因為妖獸事情剛剛過去,還有金家的一些糾纏沒有解決。
現在這些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也就剩下寺院重建了。
按照陳缶估計,以首座剛才商談時透出的想法,八成是會選擇在豐城內尋一塊立足之地了。
以他在城衛軍中的關系,解決這一件事并不難。
又不是不付錢,正常的買賣關系,只是有他這個城衛軍的千戶背景,辦起事情來自然就可以省略很多沒必要的步驟,價格方面也會更加公道。
懷安寺要在豐城長久立足,又不是做一錘子買賣,有來有往,細水長流才是正道。
陳缶的回答在武熊的意料之中。
他只是有些感慨,自己帶出的這個最有天賦的弟子,也要出去闖蕩江湖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武熊現在對于關系親近之人遠去,心中有些不舍,就像是看著長大的孩子,突然要離開自己身邊一樣。
縱是他知道,以陳缶現在的實力,已經遠遠超越了他這個做師傅的,但是這種情緒并沒有因此減少。
雖然心中情緒涌動,但是他臉上依舊平和,男人總是不會將心中的柔軟表達出來,特別是面對后輩或者同輩時,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