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邊一輪大日緩緩升起,露出了一個淡雅而寧靜的清晨,和昨天的烏云蔽日相比,今天的天氣略微好了一些。
陽光柔和,微風不燥
對于城衛軍來說,這種陰涼的天氣恰恰是最舒適的,既沒有大太陽,也沒有雨,為城衛軍提供了巡邏的最佳條件。
距離清水村不到二十里處。
城衛軍營地內。
士兵們身著鐵甲,沿著大營內略微濕潤的道路穩步行走,他們的目光警惕,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少見的松弛。
外出清掃妖獸的任務已經進入了尾聲,對于這些士兵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
軍帳內。
陳缶吃完送來的早飯。
隨即準備出門。
安排伍杰等人帶上一隊百余人的精銳騎士隨行。
很快。
大營內。
一大隊騎兵浩浩蕩蕩的離開。
他挑選的這個方向,最后的清掃目標就是懷安寺,只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把周圍的幾個村子清除一遍。
帶上少量人手,行動速度更快。
這次外出練兵的目的也達到了,老兵自然不用說,新兵起碼也是正面和妖獸碰過的人了,等到下次再遇見也不會驚慌失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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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響午。
清水河邊百余名精銳騎士下馬整備休息,從懷中掏出干糧,就著干凈的水源吞咽下肚,戰馬腦袋上也被掛上一個袋子,里面混合著草料,讓戰馬補充體力。
陳缶靠在一顆樹下。
太陽的光芒穿越層層疊疊的樹葉后,已經沒有了太多溫度。
等待著士兵們休息,再繼續啟程。
周圍的幾個村子沒有碰見什么大的麻煩,倒是有一些殘留的妖獸把村子當作新的巢洞了,但是實力都不怎么強。
面對來勢洶洶的城衛軍,零散的一些妖獸居然還想沖擊騎兵,只是幾輪連射,妖獸當場射成篩子,陳缶本來還想上去補一刀,畢竟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
可惜,那些殘留的妖獸實力太弱了,生命力一點都不頑強,被箭雨射中,抽搐了幾下瞬間沒了動靜。
見此。
陳缶也只能心中安慰自己,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要率先出手,為下屬做出身先士卒的榜樣。
.......
一個時辰后。
眾人再次翻身上馬,沿著蜿蜒的道路向著越發密集的山林奔去。
帶領著一眾騎兵行進速度很快。
來到山腳下。
隊伍沒有停頓,直接往山上趕。
幾里的山路很快在馬蹄下掠過。
時隔數月。
陳缶再次站在了懷安寺。
望著眼前的殘垣斷壁,他不禁皺了皺眉頭,抬手一揮,身后的騎士成群結隊的進入其中,開始檢查是否有妖獸殘留。
翻身下馬。
寺院的殘垣,瓦礫之間,野草頑強地探出頭來,昔日的輝煌,如今只余下斷壁頹垣。
站在廢墟之中,心中不由有些感觸。
咻!
一道響箭破空,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警惕聲。
陳缶身形閃爍。
瞬間消失在原地。
向著寺院后方趕去。
不一會。
陳缶來到了現場。
一群身穿鎧甲的騎士們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他們的強弩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一根根精鐵打造的弩箭,緊盯著那被圍在中間的幾頭狼族妖獸。
數千斤重的身軀和那雙綠色的狼眸,它的毛皮光澤不錯,灰色毛發頗為整齊。
緩緩聳動的鼻翼間,透出了野性的氣息,每當它低吼一聲,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會因之顫動。
騎士們神色平靜,他們知道,以對方的實力不足以抵擋弩箭的齊射。
狼族妖獸的眼中映出了這些騎在戰馬上的人類身影,它能夠感受到這些人類的漠視和平靜。
它低吼一聲,回頭看向身后的一群母狼還有幾只幼崽,兇狠的眼神再次占據了瞳孔。
陳缶緩緩靠近。
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笑容,鼓勵道:
“很好,你們繼續去別的地方巡視,有什么動靜響箭提醒,有妖獸直接攻擊就地斬殺。”
“是!大人!”
一眾騎士齊聲大喝道。
雖然不知道這位頂頭上司,為什么要親自出手擊殺妖獸,但是身為老兵,他們從來不會過度的好奇。
縱馬離開。
留下陳缶獨自一人看著眼前的狼群,他伸手點了一下。
“一....三.....七。”
嗆啷!
抽出腰上的長劍。
身影化作一抹幻影,森寒的劍光接連閃爍,幾個呼吸之間,陳缶再次回到原處。
聽著腦海中的提示聲,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面板彈出。
視線直接來到最下方。
【可用屬性點:127】
手指輕輕抹過劍身,手臂一甩,殘留的些許血跡瞬間脫離射出。
收劍入鞘。
陳缶轉身離開。
身后一頭頭狼妖身軀倒在地面,身首分離,血液瞬間從失去頭顱的傷口處瘋狂涌出。
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懷安寺上上下下全部被清理了一遍,寺院內依舊還殘留的尸骸被收集到一堆挖了個坑埋在了一起。
一堆零零散散的白骨,有的在墻壁角落撿到幾根腿骨,有的在破損的房間里撿到半個身軀的白骨,分不清誰是誰。
把這些白骨埋在后院一處空地上,簡單的豎了一塊墓碑。
陳缶站在土堆前,雙手合十,低聲念叨了一會,隨即轉身離開。
來到山門口匯合。
陳缶翻身上馬。
抬手大喝道:“回營!”
率先向著山腳下奔去,鎧甲背后一道漆黑的戰袍如同旗幟隨著狂風吹動不停翻滾。
天色將晚。
余暉灑在崎嶇的山路上,一隊騎兵如脫韁野馬般奔馳而下,馬蹄踏碎了落日的余輝,沉重的蹄聲伴隨著馬背之上鐵甲碰撞的清脆響聲,打破了山間的寧靜。
傍晚。
陳缶回到營地。
在路上跑了一天,他也感覺到了一些疲倦,主要是精神上的,身體倒是沒什么感覺。
下馬走入軍帳。
回頭向伍杰吩咐道:“清楚任務已經完成,明天全體趕回豐城。”
“是!大人。”
伍杰拱手行禮。
目視著他走入帳內,這才轉身離開。
陳缶剛走進帳篷,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傳出:“你.....是誰?這是......那里?”
低頭看去。
原來是床鋪上王小虎已經醒了,正縮在床上一臉警惕的打量著四周,望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