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看到眼前忽然膨脹開來,瞬間擠滿整間屋子的巨大身影,武熊眼睛猛地瞪大,收攏起張開的嘴巴。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是誰!?’
看著眼前龐大的巨人,自己兩米多的身材在對方面前彷佛豆芽菜一般渺小,輕輕一折就能斷掉。
他武熊可是三百多斤的漢子啊!
就算是一頭黑熊在他面前也乖巧如同寵物,可是現在他卻感受到一股無可匹敵的強大壓迫感籠罩在自己身上。
抬頭一看。
強壯的身軀一塊塊如同巖石的肌肉,青筋爆出如同老樹盤根,緊緊纏繞在對方比他身體還要粗的手臂上。
目光往上。
微弓身子的巨人腦袋頂在房梁上,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中,正是自己抱有極大期望的弟子‘陳缶!’
武熊指著眼前的巨人,手指顫顫巍巍的抬起,呼吸急促道:‘你!你!!你是陳缶!!?’
聞言。
眼睛被房梁遮住大半視線的陳缶滿臉疑惑,自己不是就在眼前嗎,師傅怎么還一副不確定的語氣?
他壓低身體,低下腦袋,看著床鋪上彷佛一口就能吞下去的身影,認真道:“師傅!我是陳缶啊!”
“你!!”
話音剛落,武熊臉上表情從不可置信變得逐漸激動,隨即抬手一指,腦袋忽然一歪,兩眼一閉,身子往邊上傾倒了下去!
‘哎!師傅!!?’
陳缶瞬間解除真身,來到床邊上扶起差點頭磕在地上的武熊,輕輕搖晃了一下。
‘師傅,醒醒,你怎么了這是?!’
見對方沒有反應。
陳缶心中一急,伸手扒開對方眼皮,又試探了一下鼻息,感覺到手指上傳來微弱的呼吸,他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松了口氣。
前世的時候,他可是聽說過,有人因為中了彩票太過激動,忽然人一下子就昏死了過去,隨后就沒醒過來的事情。
陳缶剛才見武熊的模樣,還以為是自己忽然突破,讓對方一時間太過興奮,激動死了!
幸好.....
武熊只是昏死過去,還有呼吸,只是暫時可能需要睡一會。
見狀。
陳缶也沒有離開。
在房間走動片刻,見床頭柜上有幾幅藥材,上面的桑皮紙上寫了一些小字。
陳缶拿起來看了一下。
只見上面寫道。
“化瘀活血,調養五臟,大火煎開,小火悶一個時辰即可。”
‘原來是師傅拿的藥......’
陳缶拿了一副藥,走出房間,正好之前為了給老方丈煎藥,武熊特地準備了一套工具,現在正好能夠用上。
從院子的屋檐角落里取出一些干柴。
陳缶坐在火爐邊上,拿起火信子點燃一些木絮,伸手探到火爐里面,然后用柴刀劈砍了一些細細的木材,充當最開始的燃料。
很快。
火爐逐漸燒的通紅。
他拿起藥罐清洗了一下,隨即把里面放入適量的清水,把藥材放進去,蓋上蓋子,提著放到火爐上,用大火燒開。
一縷縷青煙從院子里升起,彷佛在寺廟時那般,每天都會點燃香燭,寺內淡淡的煙霧盤旋,呈現出一片祥和氣息。
*
*
*
咔崩!
木材燃燒的輕微炸裂聲傳進耳朵里。
屋內的武熊緩緩睜開眼睛,抬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梁,皺了皺眉頭,眼中露出疑惑,抬手拍在光禿禿的額頭上。
回想起剛才做的夢。
在夢里,他夢到陳缶來探望自己,兩人正說的好好的,忽然一道擠滿整個房間的巨大身影出現,他看不出對方的面孔,只感覺無比模糊。
最后他夢到巨人如同洪鐘般的聲音響起:
“師傅,我是陳缶!”
隨即巨人的面孔從模糊變得清晰,那一張熟悉的面孔讓他下意識的驚醒!
‘那巨人是他的弟子!陳缶!!?’
武熊搖了搖頭。
感覺自己做的這個夢實在是有些玄乎,陳缶他才突破二品不久,昨天還在城樓上和妖獸廝殺呢,這會還不知道他情況怎么樣?
昨天那道響徹全城的怒吼聲,他可是聽到了的。
想到這他不由有些沉默。
陳缶雖然突破到了真意境,但是在這般恐怖的威勢下,恐怕也........
他咬牙暗恨道:‘昨天如果不是那人仗著人多,自己一定讓對方明白,什么叫慈悲為懷!
城樓上的人為了保護豐城打生打死,城內反而有人不顧普通百姓的生命,妖獸跑進城,沖破民房,不去救援,居然還在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彷佛是在看戲臺上演戲一般。
這一幕讓瞬間讓武熊怒從心起,沖了上去,救人擊殺妖獸后,對方居然攔住自己,反而質問起他來了!?’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武熊的思緒。
‘誰啊?’
“師傅,是我!?”
陳缶站在門外,怎么回事?
怎么感覺今天師傅受傷后,記憶似乎出現了點偏差?!
推開門走了進去。
陳缶手上拿著熱乎乎的湯藥,一絲絲熱氣往上涌著。
一靠近就能聞到一股微微發苦的中藥味,味道濃厚。
‘師傅,吃藥了。’
陳缶走到床邊,拿起蒲扇把剛剛盛出來不久的湯藥散散熱氣,隨后遞到武熊眼前。
看著對方瞋目結舌的表情,陳缶臉色瞬間變得沉重。
‘看樣子師傅是真激動過頭了,這種情況......只能找藥鋪醫師開個方子,拿些安神藥物了。’
‘你是陳缶!’武熊看著遞到嘴邊的湯藥,感受著一陣陣熱氣打在臉上,瞬間讓他回過神來,自己剛才不是做夢!?
‘是我,師傅。’
陳缶眉宇間露出一絲擔憂。
心中暗自責怪,沒想到自己忽然展現實力會讓師傅變成這副模樣,要是知道會變成這樣。
他就不那么直接了,一定循序漸進,讓一切變得更容易讓人接受。
就算是晚一些知道三品武者修煉的方法也沒事,他目前的實力除了城內沒碰面打過的同級高手,其余的已經難威脅的到自己了。
“師傅,先喝藥吧,我一定會找醫師讓你恢復記憶的。”
陳缶把手中的藥遞了遞,臉色有些沉默道。
啪!
滾燙的湯藥被武熊一把拍飛,裝著湯藥的瓷碗砸落在有些坑洼的地面,在上面形成一個烏黑冒著熱氣的水洼。
‘我沒得癔癥!我想起來了!你再施展真身我看一下!!’
武熊一臉興奮,如同一只得到心心念念記掛著蜂蜜的黑熊。
激動的從床上跳了下來,穿著個短褲,一條黑乎乎從腹部一直延伸到胸口的雜亂胸毛袒露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