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洞穴里，柯佳思看著躺在干草堆上的老大，心中滿是擔憂。

那三個決絕方案里，他最不愿意的就是第三個選擇。

但最終還是選擇了腐化老大。

老大對于他來說很重要，比他自己以為的要重要得多，極大地撫慰了那顆寂寞的心。

變成科加斯不到半個月，他還未習慣孤獨。

他經常自言自語，內心戲也很足，其實就是在對抗這種孤獨。

沒人可以交流的感覺，實在是太煎熬了。

接下去的時間里，柯佳思寸步不離的守著老大，祈禱著它能活過來。

虛空回應了他的祈禱，在夜幕降臨之前，老大體內誕生出一縷源自于柯佳思的虛空意識。

一直守在邊上的柯佳思立刻感應到了這縷邪惡原始的虛空意識，腦孩子自動浮現出與此有關的信息，并逐漸理解了這一切。

好消息是貓貓已經成功腐化，壞消息是貓貓的意識很弱，大概率干不過虛空意識。

貓貓贏了，它將保留自己的獨立意識，成為他的虛空眷族。

貓貓輸了，它將變成沒有獨立意識的虛空活尸，成為他的虛空仆從。

……

柯佳思可以感知到虛空意識正在侵蝕吞沒老大的意識，而且是摧枯拉朽式的。

很顯然，虛空意識在單方面吊打老大。

畢竟老大只是半個月大的小奶貓，不可能戰勝天生邪惡的虛空意識。

“不！”

柯佳思大驚失色，將老大抱起來，腦中不斷思考著該如何幫助老大戰勝虛空意識。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來的剎那間，那縷虛空意識瞬間停止了侵蝕，完全放棄了抵抗，任憑懵懵懂懂的老大將它一口一口吃掉。

柯佳思又驚又喜，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之后腦海中又浮現出相關的信息，讓他明白到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首先，虛空意識的誕生概率極低。

其次，柯佳思作為這個宇宙的原始虛空，自然能掌控一切與虛空有關的事物。

最后，也不能讓老大完全吞掉虛空意識，它畢竟還太小了，保留虛空意識能在前期給予它很大的幫助。

相當于給老大安排一個保姆，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解放出來了。

“保留虛空意識…那不就是和卡莎的共生關系一樣？”

柯佳思思索片刻，覺得這種方式很適合老大。

在那個危機四伏的地底世界里，年幼的卡莎若是沒有虛空膚甲意識的幫助，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虛空意識通常只有很原始的認知能力——“活著”與“吃飯”。

前者能幫助宿主躲避危險，后者能協助宿主捕獵。

這兩點對于懵懵懂懂的老大是極其重要的。

柯佳思長得太快了，要不了多久這片森林便藏不住他了，到時便只能潛入湖中，可老大是只貓，不可能跟著他下水。

現在有了虛空意識這個保姆，他也就放心將老大留在這片森林里了。

在柯佳思的意志驅使下，那縷原本將要消亡的虛空意識開始緩緩蠕動，仿佛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吸引，它主動向老大靠近。

在兩者的接觸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共鳴產生了，它們仿佛找到了彼此缺失的部分，開始相互融合。

這個過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如同水墨在宣紙上緩緩暈染，逐漸擴散開來。

從柯佳思體內分離出來的虛空能量，開始在老大的體表游走。

它時而潛入肌膚深處，時而浮現在皮膚之上。

最終，這股虛空能量找到了它的歸宿。

它緊緊地附著在老大額頭的白點上，以及他的四只白襪上。

額頭上的白點變成了一只豎瞳，但因為能量不足，并未睜開那只邪惡的虛空眼睛。

與此同時，老大的四足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被一層幾丁質甲殼所包裹。

這層甲殼堅硬而光滑，呈現出幽暗的紫色，貓爪更是變得極其鋒利，宛如手術刀片。

當這種共生關系完全形成后，老大和虛空意識都獲得了新生。

在今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們彼此依存、共同成長。

“喵~”

在柯佳思欣喜的目光下，老大緩緩睜開雙眼。

它似乎很不習慣身上的變化，眼神中充滿了不安與迷茫。

但在看到柯佳思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不安便消失殆盡，只剩依戀。

老大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柯佳思面前。

柯佳思蹲在地上，那張猙獰大嘴止不住地向兩側咧開。

老大蹭著柯佳思的獸臉，叫喚了幾聲之后轉身朝洞穴外走去。

它的腳步越來越穩，隨后竟一個加速沖出洞穴，那速度快到讓科加斯都沒反應過來。

柯佳思連忙跟著走出洞穴，但已經看不到老大的身影。

他有些著急，在腦子里查詢了一番之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老大大病一場，又與虛空意識融合，身體極需補充能量。

“會自己出門捕獵了，老大長大了啊…”

柯佳思像個老父親般感慨著，沉思了片刻之后，借著夜色朝湖邊走去。

老大現在有虛空膚甲的輔助，這片公園森林里能威脅到它的動物并不多。

更重要的是，柯佳思能夠感應到老大的位置與狀態。

雖然有些模糊，但也足夠了。

半個小時之后，柯佳思站在湖邊，看著倒映在水面上的猙獰腦袋陷入了沉思。

他是遲早要下水的，未雨綢繆先吃點魚進化出水生形態。

但是，他該怎么捕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