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行禮。”

俞悅剛走進書房，齊玢的聲音先到來。

哼，算他有點良心。

齊玢視線落在她臉上，兩人同在養身殿卻很久沒碰面，上次還是她在賢妃宮里扭了腳他送她回偏殿。

聽說她折騰出提鮮的調味品，近來食欲很不錯，看她面色紅潤氣血充足，底下的匯報沒錯。

他目光往下移，肚子微微凸起，若不仔細看只會以為她吃多。

俞悅被他看得發毛，僵在原地。

他指著身側凳子道：“過來坐。”

俞悅過去坐下，以為他會與她多少說幾句，結果他之后無視她自顧自批折子。

這就是他說的當差？

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

俞悅捂嘴打了個哈欠，她孕期的反應不重，只是有些嗜睡。

就在她腦袋一點一點即將睡著之際，齊玢放下朱筆，將一摞折子批好。

她猛地醒神，意識瞬間回籠。

“尤羽，帶他們下去。”

“是，陛下。”

“陛下真打算讓奴婢來當差？”

以她現在的狀態別說半個時辰，十分鐘她都待不住，他如果不怕她忽然來了孕期反應吐他臉上盡管繼續命她當差。

齊玢揉了揉眉心略有一絲無奈：“朕不磋磨孕婦。”

上次不過是話趕話，惡趣味上來想逗一逗她，她自以為掩飾的好，其實小心思都擺在臉上，瞞不過他的眼睛。

俞悅立馬堆起笑臉：“陛下懷有一顆仁心，奴婢知道您不是那樣的人！”

“變臉倒是快。”

她剛進來時身上的怨氣都快實質化了。

俞悅心里問候他祖宗，面上笑呵呵：“陛下您召奴婢來有何吩咐？”

“再過半月是太后的千秋宴，朝臣命婦進宮參宴，太后或許會將你搬到臺面上，你想住在養身殿還是另換宮殿？”

俞悅了然。

宮女生的皇子和在冊妃嬪所生的不同，就好比妃子時期生的皇子為庶子，冊立為后再生下的皇子就是嫡子，哪怕生母都是同一人，前者的身份就是比不上后者，繼承順序也在弟弟后面，母憑子貴反之亦然。

“假如奴婢搬到別的宮殿，陛下會護不住嗎？”

“她們還沒那么大本事。”

父皇在世時前期宮廷混亂，后來遣散六宮大清理了一遍，如今宮里的妃嬪才進宮半年，手伸不了那么長，再者說…她們能被選進宮都是接了攝政王的光，沒有命令豈敢亂行動？

如許美人那般擅作主張的少之又少。

“奴婢想另換宮殿。”

“你搬去西六宮的長樂宮，與養身殿只隔一條宮道。”

“奴婢謝過陛下。”

“宮宴當日無論是誰出言不遜你盡管回懟，有朕為你撐腰。”

俞悅無奈道：“陛下您真看得起奴婢。”不讓她把仇恨拉滿不罷休。

齊玢看了她一眼：“朕可再許你條件。”

“陛下好意奴婢心領了，談好的條件不必再更改，奴婢很有職業操守。”

“什么？”他愣住。

“奴婢是說陛下別助長奴婢的貪欲。”皇帝的條件，天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氣壓下答應的欲望！

原則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