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馬廄,梁霄直接挑一匹看起來壯實的馬。
趙福見到,不由小心地問道:“五少爺,您……您會騎馬嗎?不行可以乘坐馬車去?!?
梁霄搖了搖頭,“我會騎,不礙的,再說騎馬去快一些,若是坐馬車,三天恐怕返不回來?!?
趙福一聽,特別是聽到那三天時間,他也知道,那黃家就給他們梁家三天的時間。
那么路上就要特別趕!
當即二人各牽了一匹馬,隨后馳出了梁家大宅。
梁霄不曉得去開封的官道,就跟在趙福騎的馬后面。
在下午后半晌的時候,從官道上已經馳到了黃河北岸了。
在那附近迅速找到了一個船家,是條稍大點的船,不然兩人騎的馬匹,就放不下了,小船肯定放不下。
梁霄走的匆忙,卻是沒帶銀子,所幸趙福身上有銀子。
乘著船,約莫小半個時辰,便到達了黃河南岸,付過了船資,二人重新乘馬,又快馬加鞭地向著開封城的位置馳去。
在天擦黑的時候,在開封城的北城門即將要關城的時候,梁霄和趙福在最后一批進城的人中,總算是進了開封城。
一進開封城,二人是沒有時間的,梁霄就對趙福說道:“可知道開封城郡鎮守太監府在哪里嗎?”
趙福一聽這個名字,不由渾身不由自主一哆嗦,旋即詫異地看著梁霄,略有些顫音地問:“五少爺,為何問鎮守太監府?”
梁霄這時候也不再隱瞞,當即鄭重說道:“因為只有郡鎮守太監能救我梁家!”
趙福心中有多的疑惑,譬如,五少爺,你就算知道鎮守太監府在哪,你進的去嗎?
還說郡鎮守太監能救我們梁家,問題是您認識郡鎮守太監嗎?
趙??蓮臎]聽說梁霄出過,不說衛輝,恐怕一輩子連新鄉縣都沒出過,甚至再縮小一點,清河鎮甚至都沒出過。
可是就這樣的條件,你就要想見鎮守太監,這……這不是癡人說夢,什么是癡人說夢?
梁霄也看出了趙福的驚疑,于是又進一步說道:“趙管家,救我梁家只有這一條路了,我不敢保證一定是生路,退一步說,即便有可能也會是死路,但起碼還有些幾率在,但是在黃家那邊,我梁家就是死路一條?!?
“黃家說的好,給三天時間,我們真的是把家當都交給了那黃家后,他們肯定還是會殺人滅口,不然呢?”
“大哥被黃家打死了,大哥已經去了,黃家會放過我們這樣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還活著嗎?”
“所以,那邊是死路一條,這里,最少最少還有些生的概率,相信我,我會盡最大努力,拯救梁家?!?
聽完梁霄說的這番話,趙福的心中頓時也明悟過來,是啊,現在只能是選擇相信五少爺了!
于是趙福一咬牙說道:“好,五少爺,您跟我走,我知道鎮守太監府在哪!”
說完趙福重新跨上了馬,梁霄也緊跟其后,二人策馬馳在開封城內的街道路上,向著郡鎮守太監府快馬馳往。
大約摸小半個刻鐘的時間,趙福勒住了馬韁繩,停了下來,梁霄也跟著在后面停了下來。
他們下了馬,這時不用趙福說,梁霄一眼便看到了前面的一幢大宅子,宅子門上方,還有著五個大字:“鎮守太監府”。
梁霄將馬韁繩遞給趙福拿著,又問趙福要幾兩碎銀子,趙福直接掏出一把碎銀,約莫一看十兩多的樣子。
隨后,他對趙福說,讓其在原地等著。
接著梁霄便獨自個向著那鎮守太監府的大門口走去。
那鎮守太監府,有武卒在守著門,梁霄只是走到了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有一名武卒走過來,呵斥道:“別瞎雞兒走道,看看這是哪兒,識相的滾遠點!”
梁霄當即露出燦爛的笑容,仍是走過去。
那武卒見梁霄竟然還敢過來,不由唰地把刀拔出了一截。
而梁霄這時趕忙將手中的十幾兩銀子亮了亮,那武卒估摸是這邊守門的頭兒,見梁霄有銀子,登即就把刀又插進去了。
臉上也不自覺帶上了些笑意。
梁霄見對方不再對自己動不動拔刀子,心下也暗暗忖道:“果然還是有錢好辦事,哪個時代都一樣!”
梁霄走近過去,將那十幾兩的碎銀子,遞給對方,一邊笑臉說道:“這位兄弟,可否幫忙為我去通傳一下鎮守太監大人?!?
而那本來還喜滋滋的拿著十幾兩碎銀的那武卒,一聞聽此言,頓時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雖然有些不舍,但這武卒倒是個講規矩的,將那碎銀子又遞給梁霄,說道:
“這位兄弟,這事我可難辦,辦不了?!?
梁霄一聽有門,雖然他說難辦,但其實并非一定就是辦不了。
梁霄當即又將那銀子推回去,又再說道:“這位兄弟,這銀子既然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但是我敢保證,兄弟你幫我通稟一下鎮守太監,一定是有功勞的?!?
那武卒有些不信的看著梁霄。
梁霄沖他真誠一笑,說道:“不瞞這位兄弟,別看在下風塵仆仆的,那是在下有要事要見鎮守太監大人,所以來匆忙了些?!?
“但是在下名字叫做梁霄,鎮守太監大人知道我的名字的,在下在約是半月前,做過有首詞,叫《水調歌頭》,這鎮守太監大人,是肯定聽過我的,”
“我此番來,主要就是來投入到大人麾下的,想來兄弟你也知道,應該是朝野上下都知道,都是明擺著的,現在清流和司禮監的公公們(閹黨)已經是勢如水火。”
“而那些文人才子們,一個個都清高孤傲的很,現在不才,是有詩才的,《水調歌頭》也是已經傳到郡城開封府來的?!?
“所以鎮守太監大人一定聽過知道我,我來投效在鎮守太監大人的門下,對于那些讀書人來說,可是有示范作用的?!?
“至不濟我靠寫詩詞,不考科舉,我也可以當一個詞臣啊,照樣可以為鎮守太監大人,去沖鋒陷陣!”
聽梁霄說到這里,那武卒也是已經臉色變得驚駭起來,驚訝地道:“你就是寫水調歌頭的梁霄?我聽過你,我們這些市井軍漢也是有所耳聞的,那首《水調歌頭》被上面的老爺們都特別喜歡、推崇?!?
梁霄一聽他這么說,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心下暗暗忖道:“王梓桐果然沒騙我,她說我的水調歌頭在郡城都是要家喻戶曉的勢頭了,果然是這樣;幸好有她的這消息,我才能憑此,來想要搏一搏救梁家!”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武卒卻是話風一轉,用審視地眼光看著梁霄:“你所說的都對,但是,我怎么才能知道你沒騙我,你就是寫出那《水調歌頭》的梁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