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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給機會也不中用啊

是的,陸安出手了。

他從一開始就注視著墨中行的一切,心中早就為此人的強大震動。

一人,三件血寶,便將他麾下的四大結丹壓制。

這種實力,讓他欲以本源直接斗法的想法落在了空處。

也只有如此直觀地體驗后,他才明白結丹修士的強大。

細細數來,自己麾下這些結丹。

血一血二屬于自削狀態暫且不提。

王君牧和王青松是他從筑基培養起來的,本源由道臺自然滲入法丹,也難脫離掌控。

唯有孫麻子。

此人失了血杖,更以損失大量氣血為代價掙脫血鎖,本身早已丟了半條命。

這般情況下將其折服,他都耗費了三成左右的本源之力。

陸安意識到,若是其全盛時期,自己本源盡出,或許才有機會將他收入麾下。

更遑論是已經突破到中期,所結更是赤丹的墨中行。

筑基與結丹之間的差距,豈是鴻溝二字可以描述,說是天塹也不為過。

說到底,還是一開始半成本源斬殺血九之舉,給了他信心,也帶給他錯覺。

他如今的實力,恐怕只能勉強與結丹初期一比。

畢竟本尊只是一條靈脈。

好在為了伏殺墨中行,他并未托大,而是仔細經營數月。

方才出聲,只是激怒其人。

真正的殺招,便是這一手幻術。

以足足四成本源調動天地靈氣,形成的幻術。

要讓墨中行這樣的強者徹底相信的幻術,豈是那么簡單的?

將孫麻子重傷的一切栩栩如生、從無到有地描繪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放在之前,僅這一下,他就要陷入沉睡。

若是與墨中行直接對壘,這四成本源或許只能讓其感到有些棘手,但在其與孫麻子的關鍵交手中化作幻術,卻是直接建功。

借助機會,將百草和百蟲兩種奇毒打入墨中行體內,孫麻子坐在地上放聲大笑。

他知道,即便墨中行臻至結丹中期,也決計難以壓制毒素。

百蟲毒尚且好說,那百草毒,可是他在血袍兄弟身上研究了一個多月才成功的,期間耗費血液讓兩個結丹修士都為之驚恐。

此毒最親法力。

墨中行那雄渾的赤丹法力,只能成為百草毒的載體,帶其流轉全身經脈。

最后,毒發身亡!

此刻,墨中行臉上怒意未消,仍是看著孫麻子。

“你不會幻術?”

“老子說了,狗屁的幻術!”孫麻子吐了口唾沫,嘿然笑道:“沒想到你墨中行也是個找借口的高手。”

墨中行沒有理他,而是目光掃過。

血一和血二合力,正與血杖斗得不亦樂乎。

雖然占據上風,但無論脫身還是分出精力插手這邊,都難以做到。

另一邊,王君牧同樣是壓制了血鎖,在他視線投來時,更是直接對望,目中有著濃烈殺機。

“難道是你?”

墨中行徑直走去,竟是不看孫麻子一眼。

見狀,孫麻子冷笑:“還在負隅頑抗!”

雙手掐訣,一頭黑發頃刻染上碧綠。

毒中有他的法力種子,他將萬毒功運轉到極致,正是要催發毒力,將墨中行毒翻。

效果顯著。

墨中行全身的毒素仿佛沸騰,連他的眼白之中,都有著綠色的絲線交織。

而紫線更是化作一條百足蜈蚣,在其臉上爬動。

此情此景,堪稱可怖!

難怪孫麻子能仗此功進入升仙樓。

瀕臨絕境,墨中行仍未喪失理智。

面對全面爆發的毒素,他食指在手腕血環上一點。

這道他以多年苦功祭煉的血寶頓時破碎,化作磅礴氣血融入自身。

剎那間,他重回巔峰,抬手對孫麻子一按,法力轟轟而出,于面前化作一片血火。

此舉過后,他再不看孫麻子一眼,向著王君牧邁步走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上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足見墨中行的果斷狠辣。

天下毒物,無論毒性如何,作用本質皆是相同,即損耗生命本源。

他固然難以拔除體內之毒,但卻以血環重化氣血,短時間內使得自身氣血暴漲。

而氣血,毫無疑問是生命本源的代表,莫說修士,便是未曾修行的凡人,氣血越盛,也是生命力越強。

這一手應對,正是直擊要害。

孫麻子身為毒道結丹,如何看不出這一點,笑聲斂去,直面那血火重重,內心危機感已是到了極致。

這是一記絕殺!

若非如此,墨中行也不會對他不顧。

在其眼中,孫麻子已是一個死人。

而孫麻子自己,也清楚地感應到了死亡的逼近。

“道主!”

生死一線,他終于忍不住呼叫起來。

但陸安并沒有搭理他。

此時他擁有十二顆琉璃玉珠,其中一顆還是殘缺狀態。

方才四成本源的幻術,已是令他大傷元氣,此時出手固然能夠救下孫麻子,但擊殺墨中行之事卻再無分毫希望。

于是只得忍耐。

距離王君牧越來越近的墨中行臉上,則是有了一絲笑意。

與他的猜測相差無幾。

此間幕后之人,并非絕世高手,此前的動靜,只是以不知名手段弄出來的。

不然,以其調動天地靈氣的精細與干脆,早已將自己滅殺于此。

“看來勝負已分。”

說罷,他輕輕招手,將血鎖喚回,身軀一晃便來到王君牧面前,抬手便向其天靈按去。

赫然是將血鎖融入掌印。

此刻的王君牧,也體會到了與孫麻子同樣的絕望。

但他沒有開口,而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點。

幻術!

不同于墨中行,他對己方更為了解。

血一血二自不必提,以方才孫麻子的表現來看,也并非其本人法術。

王青松他知根知底,自己的狀況更是心知肚明。

如此分析便不難得出結論。

那幻術,乃是道主的手筆。

此時潛藏于周圍,無法顯出太多力量的前輩,正以自己的方式插手這一戰。

而這,便是他的生機所在。

故王君牧強行按捺心中恐懼,未退半步,反將赤火譜運轉到極致,于指尖凝成一團微小的火苗。

這是赤火譜結丹篇唯一一門進攻性法術,名為源火。

此乃法丹之火,一身法力所化,具有極強的成長性,可容天下萬火。

剛剛結丹的王君牧,還未將任何一種火焰熔煉其中,但其威力,已然不容小覷。

君不見,那墨中行發現此火的剎那,便握掌為拳,將血鎖困鎖法力之能發揮到了極致。

已經以絕大部分氣血法力壓制體內毒素的墨中行,絕不愿因此受創。

火苗雖微,無物不焚。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熾熱氣息撲面而來,墨中行倒退數步,看著面無血色、幾要癱倒在地的王君牧,目露殺機。

正欲向前,一只手掌已經悄無聲息印在他的后背。

頓時,體內毒素再度爆發。

這一次,即便是他碎裂血寶所化的滔天氣血也難以抵擋,連呼出的氣息都帶了紫青兩色。

“給了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孫麻子獰笑著,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齒間盡是血色。

他沒死。

這當然不是陸安相救。

一只半邊身子焦黑的稻草人自他懷中墜下,輕輕落在地上。

“無生谷的替死草人。”

墨中行沉默了片刻,緩聲道:“原來如此。”

他自是一個人物,口上說幻術乃王君牧所為,實際上早就明白,那是幕后之人的施法。

故而以血火絕殺孫麻子,是他設下引陸安出手的餌。

以拳破王君牧源火,是他為殺陸安布下的局。

始終留有余地,始終留有后手。

如若陸安當真忍不住,再度調用靈氣,墨中行便可借此確定他之所在。

強壓四結丹,還能有如此算計,誰能說他是庸人?

一切都是正確的,但一切也是錯誤的。

他錯在算錯了人。

在衛城初見孫麻子,他奪其血杖,斬殺曹圖,將其追得入地無門。

彼時,孫麻子丟失血寶,自斷雙腿,只剩半條命,也未曾動用這道保命之物。

此時又怎能被他算到!

莫說是他,連王君牧,甚至陸安,都沒有想到。

就這么一點失誤,便致使他體內毒力如潮起,若天崩。

他已動彈不得,生命之火更在迅速黯淡。

百草、百蟲,不愧是孫麻子研究許久的奇毒,他通紅一片的赤丹,也染上了紫青兩色,化作了一枚毒丹。

要死了么?

好像是吧。

在這生命的最后時刻,他心中一片清明,沒有想自己一生顛沛,也沒有想叛出升仙樓時的意氣風發。

他只看了血一和血二一眼。

沒了法力支持,血杖猶如無人之物,狠狠摔在地上。

而這兩個跟他混了六年之久的胖子,此時紅著雙眼,正向自己慢慢走來。

氣血腐敗,法力虧空,但他還是能看出,這二人體內,原本滴溜溜旋轉的法丹漸漸停了下來。

咔,咔。

一道細小的裂縫浮現在法丹之上。

這是他們違逆陸安所付出的代價。

于是墨中行笑了。

在旁人眼中,他冷血無情,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但鮮有人知,正是這有些愚笨的兩兄弟,陪他走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

天羅血經是他費了極大力氣弄來的功法,有什么威力他再清楚不過。

血袍兄弟聯手,絕不至于被血杖牽制至今。

因此,他放松了身軀,放棄了一切抵抗。

毒力洶涌而起,宛如火燒,眨眼之間,原地只余一副森然骨架。

墨中行,死。

血一血二沒有再走,他們丹田處的赤丹,也恢復了旋轉,一道道法力宛如燕歸巢,迅速修補著其上裂縫。

這是墨中行最后為他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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