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到處都是歡慶的人們，甚至有船員脫下上衣，舉起酒杯，在甲板上激情對飲。

愷撒此時正坐在欄桿上，打磨著自己的獵刀。

夜晚海風吹拂起他金色的長發，海藍色的眼睛在夜色中依然閃閃發光。

阿爾文遞給他一瓶啤酒，一躍坐在他身旁的欄桿上。

“你心情很糟嗎？”阿爾文和他碰杯。

“談不上糟糕，但總歸沒那么開心。”愷撒抿下一口酒，眼神中是說不出的憂郁。

“放寬心好了，沒有你的那記魚雷，我們沒法那么容易就解決諾頓的。”阿爾文拍拍他的肩膀。

“不，你不明白，”愷撒看了一眼平靜無波的江面，“你不明白加圖索家族男人的驕傲，或者說，愷撒·加圖索的驕傲。”

“說說看？”阿爾文挑了挑眉。

“在我來這個學院的第一年，我競選了學院的學生會主席，你知道我進入之前學院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嗎？”

“讓我猜猜？”阿爾文饒有興趣地抓抓下巴，“你們在學校里的奢侈生活不及我日常的十分之一？”

“好吧好吧，看來我無法讓你們擺脫對我土豪的印象了嗎？”愷撒看上去有些無奈，“雖然學院的生活確實不及我的日常......”

“看吧，你還是說了。”阿爾文攤手，“自罰一杯？”

“呃......”愷撒被這無厘頭搞的有些無語，但他還是端起酒痛飲一大口。

“其實我說的是‘你們可以挑戰我，但我已經準備好了嘲笑你們。’”

“和你的風格很搭，”阿爾文點點頭，“就是有點中二。”

“我可從來沒否認過我是個中二的人。但現在我開始懷疑我的中二是否正確？”

“為什么？”

“現先是有楚子航，當他出現時，我以為我就是故事的主角，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當然也可以稱得上朋友。”

“在學院的前兩年我順風順水，雖然績點很糟糕，”愷撒捋了捋飄在額前的頭發，“但我是一個領導者，我自認為我做得不錯。”

“確實不錯，在人才不如對手的情況下，學生會在競爭中沒有輸給獅心會。”

“等我進入大三時，學院突然出現了兩個S級，它和A級的差距，絕不是字母可以體現的。”

“所以在路明非確認加入獅心會時，我對諾諾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你拉入學生會。”

“你做到了。”

“對，”愷撒點點頭，“在一開始，我以為我們之間的差距沒有那么大。”

“現在呢？”阿爾文好奇。

“你是在明知故問。”愷撒抬頭，直視著阿爾文的目光。

“是又怎么樣？”阿爾文毫不畏懼的回視，“所以你現在覺得你不行嗎？還是說你現在就想將學生會會長職位讓給我？”

“你什么意思？”

“血統是先天決定的，你現在還想去改變他嗎？做好能力范圍之內的事就好了，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英雄的。”

“我就當你是在安慰我。”愷撒仰頭將瓶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你們在說什么？”路明非湊過來，也想躍到欄桿上，險些直接一頭栽下去，還好一旁的阿文拉住了他。

“沒說什么，”愷撒看了他一眼，“路明非，你讓我刮目相看。”

“怎么了......”突如其來的夸獎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在你剛入學之時，芬格爾查過你的資料，”愷撒說，“可笑的高中成績，沒談過女朋友是因為沒有任何人看中，路癡，唯一的特長是打游戲，在海關被扣了幾十張盜版盤，無論怎么分析都是個廢物，絕不像傳說里血統純正潛力無窮的‘S’級學生。”

路明非的大腦宕機了，這是怎么回事？先給個甜棗，再給一巴掌？

“都怪該死的廢柴師兄！”這是他腦海中最后的想法。

“但現在我對你的看法變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愷撒不知從哪里抽出一只高希霸雪茄。

“你確實是當之無愧的S級。”

“算是吧......”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在這坐著了，到人群中歡呼去吧。”阿爾文翻身踩在甲板上。

“嘿，我才剛過來。”路明非不解。

“我可沒叫你過來。”阿爾文說著走向不遠處歡呼的人群。

——

“講講你們是怎么干掉龍王的？”葉勝遞過來一瓶酒。

“用刀砍他，用槍崩他，就這么簡單。”

“說的我也有信心去干掉一頭龍王了。”葉勝嘟噥道，“可我當時被一只龍侍嚇得抱頭鼠竄。”

“不錯了，起碼沒被做成碳烤人肉干。”阿爾文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有點可惜，其實我覺得諾頓沒吞噬參孫更好，還能給我找點事干。”愷撒說，他現在又看上去神采奕奕。

這才是真正的愷撒·加圖索，也許會因一些事失落，但絕不會郁郁寡歡，永遠繼續向著下一個目標前進。

“老實說現在我都想退休了，”葉勝伸了個懶腰，“屠龍嘛，有你們這幫人就夠了。”

“至于我，我可以帶亞紀回國，在廣州的某個地方買棟房，最好是靠海的，每天都有風景看，閑的沒事還能下海玩。”

“廣東的房價可是很貴的。”陳墨笙說。

“你們得簽保密協議，得洗腦，還有，施耐德部長可不會讓一對A級搭檔退休。”愷撒說。

“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搭檔了。”葉勝說。

“為什么？”阿爾文投去好奇的目光。

“因為執行部不允許搭檔中有情感。”亞紀回答時捂著嘴巴微笑。

“那就祝福你們嘍。”阿爾文說著向他們舉杯致意。

其余幾人也紛紛舉杯致意，行動組中除了路明非都在這里。

“謝謝，到時候會請你們喝喜酒的。”葉勝很是高興，他的臉因為酒精作用有些微紅。

“你呢？”阿爾文轉向愷撒，“你和諾諾訂婚了嗎？”

“沒有。”

“我看你們關系挺好的。”

“家族的一些原因，有些復雜。”

“是嗎？”陳墨笙說，“諾諾從來不和我們聊這些事，不過我對你印象還不錯，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姨子了。”

“希望如此。”

——

與所有人的歡樂格格不入的，路明非此時正一個人待在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