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的保時捷緩緩停在高架路旁，接著是路明非的三輪“突突突”的停下。

“怎么回事？”看著幾近報廢的布加迪威龍，路明非心里很是擔憂，他當然不是擔憂布加迪威龍的維修費，而是阿爾文，現在車在這里，人卻不見了。

楚子航眉頭緊鎖，他抽出網球袋里的村雨，隨手揮刀，刀弧呈完美的半圓，水汽呈現扇面狀撒開，仿佛武士雨夜殺人，戰斗結束，揮刀血振，血打竹林。

“要不我們再找找，他可能在這附近。”路明非毫無思緒地抓著腦袋。

“那邊。”楚子航指向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像是躺著一個人。

路明非趕緊跑過去，果然是阿爾文，但他立刻就被眼前的驚呆了。

阿爾文躺在地上已經失去知覺，肌膚上遍布裂痕，鮮血從中滲出，當然，最恐怖的還是胸口中央的那一個洞，黑黢黢的，能直接看到黑紅相間的血肉。

“我去！”路明非差點直接跳了起來，這種情景一般他只有在影視作品中才看得見，沒想到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

楚子航則是沒有多說，迅速行動起來，他先將手指放到阿爾文的鼻孔處，對方居然還有微薄的呼吸。

“快救他。”楚子航說，他立馬將阿爾文從地上扛起，環顧四周后，最終選擇將他放到路明非的三輪上。

“走走走，送醫院嗎？”路明非著急忙慌地上車，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沒法送醫院，先看看能不能挺過來吧。”楚子航說，只能讓他送到學院在這里的據點。

路明非略帶擔憂的看了一眼好友，接著又駕駛著三輪開始”突突突突突......”

他在想，要不要聯系李曦和他們，把阿爾文先送過去治療。

“走吧。”楚子航轉身走向保時捷，他最終還是回頭望了一眼看不到頭的高架橋，但早已沒了奧丁的身影。

——

“痛......好痛......”

“媽的，這是天堂還是地獄？”

“洛基？洛基？”

大腦混沌如漿糊一般，阿爾文感覺有無數根鋼針穿過大腦，影影綽綽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爍。

“嘶......這是哪里？”腦海中閃過一副冰天雪地之景，怎么回事，自己是跟雪過不去了嗎？

寒風刺骨，外加大腦深處的疼痛，讓他更加難以忍受。

“這是誰......”腦海中閃過一對人影，一男一女草，一個黑頭發，一個白金色頭發。

“啊，是你啊。”阿爾文聽見那個男孩說。

“是我？”劇痛下，阿爾文難以思考，勉強保持住清醒已經實屬不易。

“別急。”男孩說。

“急什么急？”阿爾文很不理解，但他好像開不了口，只能充當看客。

“跟我們走吧......”

影象開始變得變得更加模糊，就連聲音也聽不真切。

“嘶——”大腦又開始劇痛。

畫面中，女孩像是拉起了他的手，但女孩怎么這么高？幾乎要比他高一個頭。

畫面繼續閃爍，一眼望不到頭的雪原，兩道并肩行走的身影，擁擠的人潮......

最終畫面被閃電劈開，馬嘶聲，咆哮聲，利刃破空的聲音......全部定格于昆古尼爾向他飛來的那一瞬間。

大腦像是被人用開山斧劈開一般，阿爾文下意識的去抱住腦袋，痛苦地慘叫出聲。

“啊！”

三輪車抓地的刺耳聲音響起，路明非急忙踩下剎車，他剛剛是不是聽見后面的阿爾文叫了一聲？

阿爾文這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第一眼看到了路明非那張耷拉著眉毛的臉。

他立馬又閉上眼睛，一定是他睜眼的方式不對，天堂里怎么會有路明非？

“哎哎哎，你都醒過來了，怎么回事，難道你發現睜眼看到的是楚子航你會更高興嗎？”路明非拍了拍他的臉。

阿爾文此時看上去身體狀態依舊堪憂，胸前的傷口依舊觸目驚心，難道這就是S級混血種的自愈能力？

阿爾文直接翻身坐起，隨手抹了一把臉，“這是哪里？”

“啊？我還想問你這是哪兒呢？你為什么到這兒來？”路明非問，看見阿爾文的精神狀態還算正常，他就放心了。

楚子航此時也把車靠邊停下走了慢慢走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阿爾文這才有時間去回想到底發生了什么，“走正路太堵了， GPS導航顯示可以從這座高架橋上繞路。”

“然后呢，你遭遇了什么？”楚子航難得如此急切地問話。

“我......”阿爾文思索了一下措辭，“上高架橋后開始下雨，然后就是大量的死侍出現，最后還有......”

“奧丁？”楚子航居然直接接話。

阿爾文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這下輪到路明非發呆了，什么奧丁，他們是不是聊錯了？北歐神話好像不在他們的學習范圍內吧？

“我，曾經見過他。”楚子航說。

阿爾文心中疑惑，楚子航怎么會見過奧丁，他能見到奧丁的理由很簡單，洛基是他的弟弟，也可以說是他的仇人。那楚子航呢？

“你遇到他后遭遇了什么？”楚子航繼續問，這對他很重要。

他錯過了向神靈復仇的機會，但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這......”阿爾文當然不會直接說自己的遭遇，還是得美化一下的，“那應該是個冒牌貨，我把他殺掉了。”

“假貨？”楚子航瞳孔睜大，一時間有些難以相信。

“我不是太清楚，包括他手中的昆古尼爾應該也是假的，所以我沒死。”阿爾文東拼西湊出來一個謊言，他總不可能直接說真正的奧丁出現，向他擲出了昆古尼爾，那他連自己怎么活下來的都解釋不了。

“嗯。”楚子航恢復了鎮靜，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趕緊走？”路明非見終于有機會插嘴，趕緊問。

“走吧。”阿爾文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傷口，居然在快速愈合，剛剛還恐怖的滲人，現在已經有眼看了。

“你把我送過去就行了。”阿爾文補充到。

路明非點點頭，三輪車開始轟鳴，向著高速路的出口駛出。

阿爾文躺在后面，靜靜回顧著今日所見，“洛基？洛基？”

他在腦海中詢問了半天，始終得不到回應。

怪了？這貨去哪兒，以前就算是很少現身，至少也會回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