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轎子?他還要搶新娘子,太可惡了。”
有人氣憤地說道。
“矣?那邊轎子旁的女子,長得如此標致,不行,她也要留下,正好可以上山當我的壓寨夫人。”
裴元山哈哈大笑,看到清秀絕俗,容色照人的儀琳,心里別說有多興奮。
“敢打我?guī)熃愕闹饕猓鸵茨阌袥]有這個本事了。”
李笑大怒,連剛才初見山賊時的一絲膽怯心情都煙消云散。
他拔出長劍,喝道:“不要命的,上來試試!”
裴元山見他非常年輕,而且和幾名衙役打扮的男子站在一起,便更加輕視了三分。
他和裴元炸早年間曾在嵩山派學過武,這幾年才在這里落草為寇,尋常衙役的身手在他看來,簡直不值一提。
“張武,徐彪,你們二人把他給收拾了。”
裴元山單手一揮,立馬有兩名膀大腰圓,壯如兩臺雙開門冰箱的山賊走了出來。
“是,二當家,馬上就送這小白臉上西天。”
話音剛落,張武幾步邁出,抵近李笑后,將手中的銅錘一揮。
不過,銅錘剛要掄下。
噗!
李笑已經掃出一劍,寒光一閃,張武的喉嚨上多了一道血印。
隨即,鮮血如注般噴涌而出,張武碩大的身軀,重重地摔在地上。
“呼...”
第一次使劍殺人,李笑難免心跳加速,心中躊躇。
出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手恒山劍法是什么樣的造詣,在江湖上拼殺,能起得上多大的實際效果。
其實連李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相當于已經練了幾十年的恒山派上乘劍法,單以劍法而論,除非遇到岳不群,左冷禪,莫大,三定等這些高手,其他人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等這一劍落下后,李笑長出一口氣,開始氣定神閑。
看到伏在地上的尸體,李笑意識到了,這就是專業(yè)和業(yè)余之間的差距。
恒山派作為名聲顯赫的大派,所傳承的劍法,經過百年錘煉,精雕細琢,可不是繡花枕頭,鐘看不鐘用。
“你,還不上來?”
李笑勾勾手指頭,示意徐彪不要頓住。
“豈有此理,還我兄弟命來!”
徐彪咆哮一聲,舉著一柄大刀砍來。
這次,李笑沒有再站在原地,而是往前疾踏兩步,躬身,斜著向上刺出一劍。
劍尖貫穿徐彪的心臟,對方倒地,死不瞑目。
李笑的劍法在武學高手看來,也許并不十分快,不過對于這些山賊來說,已經是疾如電雷如風。
“嗯?”
短短時間內,李笑連殺兩名手下,裴元山蹙眉。
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年輕人遠遠比他想象中更加強大。
送親隊伍后的儀琳,在李笑出手前,還表現(xiàn)得局促不安,心里慌張。
然而,當親眼看到李笑使出兩招標志性的恒山劍法殺死敵手后,她頗感欣慰,同時也放下心來。
李笑天賦再高,他的劍法總是自己教的。
“還說自己加入恒山派之前,從來沒有練過武?連殺人都如此利索,我信你個鬼。”
儀和這下更是加重了對于李笑的疑心。
看到李笑的實力,葉守仁站直了身子,剛才,他由于懼怕,一直蜷縮在兩名衙役身后。
‘在恒山派呆了一個月,就有這等本事?
老祖為何留下遺命,不讓我葉家后輩習武?
早知道練武這么簡單,我在年輕的時候應該偷偷學個一招半式的。’
葉守仁心里非常納悶,他覺得李笑的一個月,含金量委實太大了些。
“你們炸山幫太弱了,還敢做山賊,真是貽笑大方!”
李笑大聲諷刺道。
年輕人一旦顯了眼,難免得瑟一番。
“看來這伙人里有練家子,小的們,咱們一起上,除了兩位小娘子,不可放過一個人!”
裴元山也不回他,不再猶豫,挺起闊劍,身先士卒地殺了過去,目標直指李笑。
“兩位師姐,保護好陸家小姐,切勿遠離轎子。”
李笑不敢怠慢,往身后大喊一聲,提醒二人。
同時,他揮出一劍,直取裴元山面門。
兩人開始纏斗起來,幾招過后,并沒有分出勝負。
李笑劍法雖然熟諳,不過終究是第一次用于生死搏殺,還在適應當中。
而幾十名炸山幫弟子,已經向后方掩殺過去,他們和衙役們開始短兵相接,到處響起叮叮當當?shù)谋飨鄵袈曇簟?
不過,山賊們終究人數(shù)眾多,衙役中被殺死了幾人后,他們心生膽怯,開始且戰(zhàn)且退起來。
很快,戰(zhàn)火就蔓延到了轎子處。
儀和在江湖上歷練數(shù)年,此時渾然不驚,她拔出長劍,左揮右劈,很快就斬殺了四人。
儀琳也聚起注意力,使出劍招,阻擋著靠近自己的山賊。
那一邊,李笑在斗了二十多招過后,已經漸漸取得了優(yōu)勢。
而那裴元山,一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還能和李笑戰(zhàn)成半斤八兩,不過后來卻是愈發(fā)難以招架。
李笑使出的劍招,劍勢凌厲,讓他左支右絀,疲于應付。
哇的一聲,裴元山大怒,哪里會甘心受制于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索性放棄防守,一劍破空斬來,聲勢震天。
他所使的一招,正是嵩山十七路劍法中的“疊翠浮青”。
噗的一下。
李笑一劍揮掃,裴元山猝不及防,執(zhí)闊劍的右臂離體而落。
“哎呀!”
裴元山忍著劇痛,轉頭就跑。
剩余的幾十名弟子見裴元山撇下他們逃走,哪里還有什么心思,也是四散而逃。
‘綿里藏針!’儀和從不遠處看到了剛才李笑的這一式劍招,發(fā)現(xiàn)他竟然已經練出了恒山劍法中的精髓,換句話說,他的劍法已是大成境界。
‘要說他以前沒有練過恒山劍法,鬼才相信!’
綿里藏針,就是會在敵人全力進攻,防守疏忽之時,本方突然擊出殺招。
顧名思義,敵人就仿佛是使勁地捏緊了一團藏針棉絮一般,反而是使得自己收到傷害。
李笑哪肯放過對方,不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劍法出色,體內還沒有一絲內力。
而裴元山顯然在這方面比他高強,哪怕他帶傷,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是越拉越大。
李笑只能放棄追逐,回到了送親隊伍中。
他有些垂頭喪氣,揮劍重重在地上掃了一下。
‘看來還是得盡早學到一門內功。’他心里第一次生起了強烈的愿望。
“李少俠,何故如此?你可是贏了這一帶遠近聞名的炸山幫第二號人物啊。”
葉守仁見他不悅,好奇地問道。
“終究還是讓他跑了。”李笑回了他一句,然后徑直走到了轎子旁邊。
“師姐,你沒事吧?”
對著儀琳,他關心地問道。
儀琳點點頭,用贊賞的語氣說道:“我沒事,師弟,經過這場廝殺,伱終于可以算是一名真正的武林人士了。”
聽到這樣的人夸贊,李笑笑著撓撓頭。
“儀和師姐,你也沒有受傷吧?”
李笑意識到自己不能厚此薄彼,于是也慰問起了儀和。
“你多心了,區(qū)區(qū)幾個山賊而已,我哪會放在眼里。”
儀和淡淡地應了一句。
葉守仁清點人數(shù),好在李笑退敵及時,隊伍中只是死了三名衙役,其他人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傷。
將三具尸首暫時草草掩埋后,隊伍重新出發(fā),接下來的路程,并沒有遇到什么波折,順利抵達了葉守仁府上。
新郎葉守孝以及其余葉家成員,親朋友好,甚至當?shù)刂h都早已等在門外迎接。
場上一時熱鬧無比。
李笑走到了儀琳兩人身邊,駐足觀看。
這一陣歡樂,也有他們三人的一份功勞。
“天色已晚,在葉府住上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返回見性峰。”
李笑早已和葉守仁打過招呼,說出了接下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