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國都,北京,紫禁城。
夜晚,皇宮一側城墻外,兩名衣衫破爛的乞丐鬼鬼祟祟。
一名矮個乞丐問道:“狗蛋,許長老只是說讓我們把這假劍譜送到京城的各大門派和武館、鏢局,你叫我來皇宮外做什么?”
“許長老接上頭的命令,說是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你說送到哪里能把事情搞得最大?”
另外一名高個乞丐手上拿著一個紙鳶,他無趣地望著矮個子。
“那當然就是這紫禁城了啊。不過,這里面也沒有什么武林門派啊?”
高個乞丐不以為然地說道:“誰說的?錦衣衛,東廠的太監,聽說里面的高手多著呢!你就聽我的,準沒錯。”
“那也行,今晚風大,我們小心麻溜的,萬一被皇宮侍衛發現可不好了。”
矮個乞丐點點頭,覺得眼前的計劃也沒毛病。
接下來,兩人躡手躡腳,借著風勢,成功地將寫著“《辟邪劍譜》”的紙鳶放了進去。
很快,那醒目的白色紙鳶就飄浮在了宮城上方。
“嗯?這么晚了,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放紙鳶?”
這晚的一名當班侍衛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明物體,這人顯然是輕功不錯,一個縱身,來到一座宮殿屋檐上,第二次縱起,成功將紙鳶攬于懷中。
“辟邪劍譜?‘欲練神功,引刀自宮’?”
“原來是閹人之物,是誰這么大膽,竟然將這污穢之物引入皇宮大內?”
“既然如此,那就將此物交給廠公吧。”
這名侍衛不暇多想,徑直走向宮內的東華門,那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東廠,即東緝事廠的辦公地。
燭火搖曳,映照著宮廷的夜幕。
沒過多久。
一名年老的太監手上拿著“辟邪劍譜”,正秉燭閱覽。
“‘欲練神功,引刀自宮’?”
“江湖中一直盛傳《辟邪劍譜》威力巨大,想不到竟然是要自宮練劍。”
“哼哼!這不就是給本督主量身定做的嗎?”
此時手上拿著劍譜的乃是東廠的太監頭目,被人稱為“廠公”的劉矩。
看完劍譜,劉矩那充滿滄桑感的面龐陡然一展,臉皮經過這么一番拉扯,他仿佛年輕了十載。
“嵩山派?不知道這些江湖人士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公然承認劍譜在自己手上。”
“本督主代表皇上和朝廷,一定要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
“況且,倭寇之亂年復一年,日盛一日,這些武林人士,也應該為國出把力了。”
喃喃自語間,劉矩奪取《辟邪劍譜》的欲望勃然生起。
“這劍譜除了你之外,宮內可有太監看過?”
隨即,劉矩目光一轉,問向了將劍譜送來的這名侍衛。
“回廠公大人,卑職第一時間摘下了紙鳶,除了我,宮內沒有任何人見過。”
侍衛躬身抱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督主,錦衣衛的馮火榮馮千戶已經在門外了。”
這時,一名小太監進入房內,小心翼翼地說道。
“讓他進來。”
俄頃,一名高大英挺,身著飛魚服的男子邁步而入。
“見過廠公大人。”男子一入內,先是執了一禮。
“過一個月,你帶上一些人手,隨本督主南下去一趟嵩山。”
“去嵩山?廠公長途跋涉去少林寺,所謂何事?”
對方說起嵩山,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少林寺。
“不是去少林,是去五岳嵩山派,到時候,嵩山上武林人士齊聚,這些人長久以來,以武犯禁。本督主打算代表皇上和朝廷,好好震懾他們一番,順便,將《辟邪劍譜》也搶過來。”
“卑職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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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云,從儀欣身上搜出了一枚印鑒,不過她嘴硬,什么都不肯說,也不肯配合。掌門的意思是讓我把她帶到你這里來,讓你來決定接下來怎么處理。”
定逸手上拉著被縛了雙手的儀欣。
通過儀欣生無可戀的表情,李笑知道對方已經定下了寧死不屈的決心。
既然已經答應前來恒山當臥底,肯定不會是怕死之人。
“儀欣還是什么都不配合嗎?”
儀和,儀清,儀琳正在一旁練劍,這時也走了過來。
李笑知道三定等人為人寬和,肯定不擅長刑訊逼供之類的手段。
“儀欣,你倒是說說,左冷禪派你混入恒山,接下來有什么計劃?”
李笑嘗試著問了一句。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儀欣凜然回了一句,便轉過頭去,不再言語。
“嘿嘿,骨頭倒是挺硬。”
“師父,徒兒剛好練成了一種武藝,就讓我先在她身上試試。”
這段時間呆在儀琳身邊,李笑已經練成了《生死符》,可惜,由于找不到實驗品,他還沒有實際施展過。
《生死符》,是天山童姥所用的一種暗器。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制于他人,故名“生死符”。《生死符》可以說是武林中第一等的暗器。是利用酒水等液體,逆運真氣,將剛陽之氣轉為陰柔,使掌心中發出來的真氣冷于寒冰數倍,手中液體自然凝結成冰打入在體內制敵。
“新的武藝?好,師父倒是很想開開眼界。”
對于這個徒弟,定逸也早就見怪不怪了,對方先是練劍奇快,后來又展現出了深厚的內力,接下來更是掌法卓絕。
眼下,定逸也好奇李笑要使出什么奇怪的招術。
“行,那師父你可先要做好思想準備,這種功夫一旦對他人施展后,對方會變得痛不欲生。”
李笑提前打了一個預防針,他知道定逸等人是出家人,肯定不太看得習慣殘害他人的行為。
“無妨,反正此人是左冷禪派來的奸細,實在可惡,要不是留下性命還有用,貧尼恨不得一掌將她拍死。”
與定靜定閑兩位師太完全不一樣,定逸愛憎分明,脾氣暴躁,說話也是心直口快。
再看儀欣,聽到“痛不欲生”四個字,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你想對我做什么?”
她用力掙扎了幾下,不過還是未松口。
“不好意思,儀欣師妹,我只是試一下,也不一定會有效果。”
語畢,李笑拿起身邊的一個酒葫蘆,打開塞子,猛的呷了一口。
噗!
他并未吞下,而是往身前一噴,烈酒立馬化作一道酒箭。
同時,李笑掌中暗運內功,逆轉真氣,然后用力將酒箭一抓,不多時已將掌中酒水化作幾片寒冰,薄冰將里面的真氣封住,最后右手颼颼颼連拍三掌,那寒冰疾入儀欣幾道關竅內。
儀欣乍覺寒氣襲體,嚇得直似要哭了出來,薄冰入體,真氣在她筋脈內化開后,突然肩頭“缺盆穴”上微微一寒,便如碰上了一片雪花,跟著小腹“天樞穴”、大腿“伏兔穴”等幾處也感覺涼颼颼的。
如果單純只是覺得寒冷,這《生死符》也算不上一等一的暗器了。
沒過多久,儀欣突然又覺得體內幾處竅穴上又奇癢難當,她情不自禁的“啊喲”一聲。
這下又冷又癢,個中滋味,只有所中之人才能體會得到。
儀欣已經伏在地上,身體不停地打滾,嘴里也一直“啊喲、啊喲”的叫個不停。
“儀欣師妹,你都這樣了,快說吧。”李笑趁機問道。
“好好...我受不了了,我說。”
儀欣再也無法承受生死符所產生的痛苦,接下來,她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可是,她說完之后,卻依然不見李笑動手幫他解除痛苦。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徒兒,可以了,解了吧。”
看到對方如此痛苦,定逸很快便有所不忍。
“是啊,師弟,趕緊解了吧,我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儀和等人也是心有不忍,儀琳更是已經閉上雙眼,同時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解?”
“我想起來了,要解這《生死符》,必須要學會《天山六陽掌》剩余部分,我還沒來得及學呢!”
“啊?”定逸等人驚呼。
此言一出,儀欣更是幾近崩潰。
定逸終是不忍,直接一掌將儀欣擊暈了過去。
“那還不趕緊去學,不然她就要被活活折磨死了。”
聞言,李笑奪步離去,趕緊去尋看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