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兩派間的合作往來?簡直胡鬧,此事豈是你區區弟子能談及?”
星河洞天外,孔執事帶著一絲怒火,質問顧安。
門派之間的關系,都是千百年來培養搭建的,顧安不過一名外門弟子,有何資格議論此事。
可偏偏,宗主林賢道還真就支持顧安。
“孔執事,顧安是我派親傳弟子,他也是為你們著想,總比你現在丟了弟子,干著急的好吧。”
身旁之人,驚嘆于林賢道的強勢,也驚疑他對顧安的看重。
但歸其根本,是林賢道被這群千重派的人算計,已經是心中帶了火氣,顧安如今有把握反客為主,他當然不會阻止。
孔執事臉色微變,沒想到三清宗竟然會在此時翻臉。
眼下謎團太多,略微沉思片刻,他也只能把目光看向顧安,準備向這位年輕人施壓。
深吸一口氣,把自己擺在了長輩的位置上,威逼利誘道:“你叫顧安對吧?聽聞你是武齊峰的弟子?”
“沒錯。”
“看來你跟你師父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啊!你現在提出要封閉這秘境,就不考慮我們兩派間的情誼?”
星河洞天的名額,并非是白給的,而是三清宗以名額為籌碼,向千重派換取了利益。
倘若單方面封鎖,兩派間關系必定惡化,區區弟子,擔待得起?
顧安微微一笑,反問道:“敢問孔前輩,貴派去年進入我洞天秘境者,有幾人?”
“一人。”
“那今年呢?”
“五人。”
“那不就對了嗎?我三清宗身處危難之際,貴派一口吃掉我們五倍的名額,難道有考慮過彼此的情誼嗎?”
顧安突然間提高語調,一口氣將周圍的仇恨全拉了過來。
就連一些保守派的長老,想要開口勸說以和為貴的,此刻都住了嘴。
沒錯,交換利益是兩大派的決定。
但近年來星河洞天日漸衰微,千重派可是率先獅子大開口的,嘴上不說,可誰心里沒點脾氣?
現在和我們談情誼,早干嘛去了?
孔執事眼睛微瞇,感受到了周圍冷漠的目光,也是心下怒火漸起。
“看來,貴派是心意已決啊!好!貴派的作風,我會如實上報宗門的,告辭!”孔執事一揮衣袖,冷哼一聲離開了。
這一走,三清宗內也沒人挽留。
不合作也好,與這種人合作,還要提防對方反骨。
如今顧安坦言已經修好了源頭,日后把名額都照顧自己人,也省的……
“名額,當然是要賣的,自己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啊!”
眾人:???
看看已經走遠的孔執事,再看看顧安一副奸商的模樣。
“人都被你氣走了,還怎么賣?”陪同過來的賀師兄,奇怪的撓撓頭問道。
顧安聳聳肩:“師兄啊!你就該與夢師姐多學學,這經商之道,沖突不代表送客,也可能是抬價。”
“抬價?你的意思是,他還會回來求咱們?”
“肯定會,這地方有它們不得不回來的理由,所以我們要抬價。”
“抬多少?”
“他們這次坑我們5份名額,那我們就要50份的回饋。”
10倍奉還!!
長老們在一旁,齊齊吸了口涼氣。
這洞天洗煉雖好,但50倍的價值,真的會有傻帽買嗎?
“會的,倘若宗主能撐到夢師姐恢復出關,分一些利益讓她去談,我覺得能上到100倍。”
專業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
顧安一直覺得,這群老家伙辦事有些保守了,除了面對敵人勇氣可嘉,方式方法卻古板的要死,難怪和師姐不對付。
殺敵多無聊啊!
讓敵人痛苦、憋屈、求而不得的向你妥協,這難道不更解氣嗎?
聽著顧安的想法,眾長老互視一眼,突然想到了夢芊芊沉睡前,那句‘大混蛋’的評價。
或許,那也算贊揚吧。
……
冷冽的飄雪,為三清宗蓋上了一層雪白的薄紗。
換做是往年,宗門內的弟子大多都開始靜修了,等著來年春暖花開,再外出多活動活動。
但今年不一樣。
武齊峰來了一位新弟子,名叫顧安。
從他加入外門開始,這三清宗就沒清閑過。
如今一群人圍在碳爐旁邊,每天聊聊武齊峰的小道消息,也算頗有些樂趣。
這不,秘境才關閉沒幾日,千重派的副掌門,就領了好幾位長老前來,聽說是要與他們談談洞天秘境的問題。
想想前些日子,門中弟子還為那讓出去的名額,憋屈不已。
沒想風水輪流轉,現在是別人求著他們了,真是舒坦。
不過這武齊峰的弟子,最近就不是很舒坦了。
對于光大門楣,他們自然是心喜的。
可外峰有師兄師姐來此相詢,希望知曉其中的奧秘,他們卻茫然的搭不上話。
被同門誤會是私藏,真是郁悶的想吐血。
放眼望去,除了多出三只肥碩的小羊外,武齊峰根本沒變化啊!這讓他們怎么答?
步師兄依舊每日試睡棺材,賀師兄挺著大肚子餐后散步,夢師姐消失幾日后,也依舊熱衷調戲師弟,根本沒變化嘛……
“等等!夢師姐出關了?”賀師兄正好路過,聽到這消息有些激動。
“是的,我剛才看到夢師姐,大呼小叫的來回跑。”
“這么好精神?宗主正在找她呢?她現在在哪?”
“她剛朝著顧師弟的屋子跑去了。”
賀師兄咬了一口手里的雞腿,抬頭看看太陽:“這么一大早的,應該不會那么積極的干活吧,還是要去通知一下。”
宗主的人,這兩日頻頻往他們這跑,天天詢問夢師姐的情況,怕是有什么急事,不能耽擱。
展開自己的飛鶴身法,賀師兄一刻也不敢怠慢,快去去往顧安的住所。
敞開的大門,看著像是被暴力撞開的,他有想過,倘若等會臥房緊閉,自己掉頭就走,絕對不能打擾夢師姐的好事。
可惜,那位幾日不見,熱情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這才剛剛走入前院,便看到顧安躺在一張竹椅上,夢師姐則是非常不雅的坐在他身上,雙手瘋狂的拉扯衣衫。
賀師兄當場一個白眼翻上天:“怎么回事?我的眼睛怎么突然瞎了?我什么都看不到,這里是哪里……我什么都看不到……”
說完,他雙手摸著門框,逃命似的裝瞎的往外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