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風(fēng)長老抓著兩張祭紙,一遍又一遍的反復(fù)對比,好似入了魔一般喃喃自語。
紙張、文字、筆力、九幽鬼氣……
一分一毫都完全相同,這情況,簡直聞所未聞。
而能制造出如此效果的,自然就是顧安的合伙系統(tǒng)了。
剛才一番混戰(zhàn),顧安從師父應(yīng)白依那,共享了大量的修煉經(jīng)驗。
此番他們來到腹地,戰(zhàn)斗雖然已經(jīng)停止,但合伙模式的時間并未結(jié)束。
在看了一出好戲之后,顧安突發(fā)奇想,找到了解開「黃泉祭告」的辦法,那便是讓師父去索取一次黃紙。
【你的合伙人正在努力】
【恭喜你獲得:黃泉祭紙(應(yīng)豪)。】
就是這么簡單,顧安利用系統(tǒng)的便利,把祭紙當(dāng)做成果復(fù)制了一份。
可惜按照系統(tǒng)的判定,成果無法反復(fù)獲取,也就是同一件東西,拿了放、放了拿,是沒用的。
不然顧安就給你刷出一沓的祭紙來。
當(dāng)然,有一張也足夠了。
黃泉祭紙之所以能稱之為證據(jù),是因為他的獨有性,以九幽鬼氣書寫的文字,無法被仿造。
可如今,顧安卻打破了這個規(guī)矩。
“是你!你的這張是假的!”風(fēng)長老有些聲嘶力竭。
這場祭告由他發(fā)起,自然知曉其中的關(guān)鍵之處,反觀顧安,他甚至沒有燃香拜祖,肯定是假的。
顧安微微一笑,點頭回道:“沒錯,我的是假的。”
這承認了?
風(fēng)長老一陣激動,他還在想著如何辯駁,沒想到顧安竟然直接承認了,真是……
“我們都是假的。”
顧安的第二句,又讓風(fēng)長老如入冰窖。
這一驚一乍的大喘氣,讓風(fēng)長老的心臟也跟著上下起伏,仿佛快要心梗了一般,指著顧安一陣顫抖。
“你胡說,我的是真的!”
“是嗎?那你告訴我,現(xiàn)在哪張是你的?”
顧安依舊笑瞇瞇的,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讓風(fēng)長老的心下沉半分。
抬起手中的兩張祭紙,瞪大了昏花的老眼,想要認清其中的細枝末節(jié)。
可這行字間距,邊緣裁痕,每一處都一模一樣。
別說是分辨真假了,現(xiàn)在就連哪一張是自己的,他都分不清楚,這該如何是好?
就在風(fēng)長老陷入麻煩之際,有人幫他辨認了。
“兩張都是真的。”
嗯,準(zhǔn)確來說不是幫忙,而是直接給風(fēng)長老推入深淵里。
因為開口說話者,不是別人,竟然是一旁的抬棺人。
沙啞的聲音,帶著死寂的目光看來,嚇了顧安一大跳。
原來這玩意會說話啊!
還以為他是具行尸走肉,到處吸食靈魂為生的怪物呢。
顧安奇怪的看向他,卻不知抬棺人的注意力,也在顧安身上。
一路行來,視人如草莽,卻唯獨對顧安有了一些波動。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顧安就是無中生有,憑空制造出的九幽鬼氣。
嗯,有點意思,回去查查此人的情況。
……
顧安還不知道自己被怪人盯上了,只是感覺,這位風(fēng)長老要崩潰了。
辛辛苦苦布置這場大戲,請來抬棺人想要為自己作證,沒想最后反而是給顧安作證了。
一切的努力,功虧一簣。
風(fēng)長老甚至有種自我了斷、以證清白的沖動。
不想?yún)s是顧安走到了身旁,將他想要了斷的手掌,給按了下來。
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
“這場戲從一開始,你便已經(jīng)輸了。與其在這想不開,何不親自去問問宗主呢,想來,他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顧安的聲音很低,但傳入風(fēng)長老耳中,卻是全身一振。
沒錯,從今日變局被迫開啟,他便已經(jīng)輸了,只是他心有不甘,希望能拼一拼,自證身份。
可惜,大勢所趨,如今的三清宗,不允許他自證。
顧安拍拍風(fēng)長老的肩膀,輕聲道:“宗門對你的虧欠,一定會還的,好好活下去,改日弟子定提上一壺美酒,登門致歉。”
話音剛落,周圍的世界猛地一變。
抬棺人的進食結(jié)束了,背后撐開的棺縫隨之合攏。
黃泉路驟然消失,眾人在一陣天地變換之后,重新回到了紫竹林中。
“封天鎖地!”
剛一定下心神,便聽到頭頂傳來一陣怒吼,宗主親自領(lǐng)隊,趕來增援了。
一身真氣沸騰,儒袍紛飛,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鎮(zhèn)壓了四陰之地的祭壇。
至于那位抬棺人,那是沒法抓住的,只能目其送離開,將更多的注意力,看向了祭壇中央臉色灰白的風(fēng)長老。
“發(fā)生什么事了,誰來解釋一下。”
沒有想象中的慘烈廝殺,似乎一場對峙,也剛剛到了尾聲。
“結(jié)束了,平安無事,武齊峰的那位新弟子,不一般啊!”
一位明顯知道內(nèi)情的長老,捋著胡須走到了宗主身旁,將剛才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
知曉當(dāng)年那場變故的內(nèi)情者,還是有那么幾位的,只是沒法明說而已。
就在剛才,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zhǔn)備幫助許慕寒抗下罵名。
卻沒想到,最后被一位武齊峰的弟子給化解了。
“哦?還有如此人才?倒是沒聽說過。”
度過一場危機,宗主也是松了一口氣,如今宗門內(nèi)憂外患,實在不宜多生動蕩。
有人能解決危機,那便是最好的。
“那弟子在哪?讓他過來,我要論功行賞。”
“他就在……咦?人呢?怎么不見了?”
貌似沖入腹地的弟子,也不過三位而已。
一位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高伯云,現(xiàn)在還在一旁吐血呢。
另外的夢芊芊與顧安,竟然全都消失了?
他們?nèi)四兀?
……
“哼哼!哪里走!”
四陰之地的邊緣處,夢芊芊一個閃身,追上了正在逃逸的灰白之物。
手中甩出一張法器漁網(wǎng),將此物牢牢捆住,然后一個飛撲,一點不顧形象的,將此物壓在了身下。
“哈哈!總算逮著你了,不枉費我?guī)椭侨捍镭洠贾昧四敲匆粓龃髴颉!眽魩熃阋琅f活力滿滿。
抓捕計劃成功之后,像是小女孩一般高舉雙手、開懷大笑。
可她的笑,才持續(xù)了不到兩秒,便僵在了臉上。
因為就在她的眼前,顧安雙手抱胸,悠哉的靠在一株竹子上,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顧安?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當(dāng)然是跟著你過來的,你的真實目的,其實是這東西吧。”
顧安一陣得意,明顯是早看穿了夢芊芊的計劃。
什么一出好戲,什么逼迫應(yīng)白依判門,全都是假話。
夢師姐根本沒把風(fēng)長老放眼里,她之所以肯幫忙,目的其實是眼前這東西。
所以當(dāng)夢師姐悄咪咪的離開現(xiàn)場時,顧安也靠著師姐的輕功,快步跟了上來。
果然,抓到現(xiàn)行了。
“可惡!你真的是人類嗎?你簡直比邪靈還狡猾!”
“咱們彼此彼此,好東西,怎么也該見者有份吧!”
聽到顧安的打算,夢師姐小嘴一扁,像是看到了色狼的小姑娘一般,將東西抱入懷中,戒備的盯著他。
“不行,這是我的,我好不容易才把它抓到的!”
不行?
說的好像你能拒絕一般。
顧安眉毛一挑,嘴角掛著壞笑,向師姐伸出了魔爪。
“師姐乖,別反抗了,你也不想自己藏寶貝的事情,被師父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