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噬環:掠奪者的救贖
- 墨香筆記
- 墨香文韻
- 5916字
- 2025-06-17 07:57:22
穿越成斗羅大陸的孤兒少年,覺醒的武魂是把漆黑長槍。直到比比東的追殺令降臨,我才明白這把槍真正可怕之處。它能強行剝奪敵人的魂環化為能量,代價是自身魂環同樣粉碎。一路獵殺,在痛苦中變強。在教皇殿被胡列娜逼入絕境時,我將噬魂槍深深刺入大地。所有武魂殿成員的魂環都在破碎重組。十萬年血色魂環在我身后升起:“乖,媽媽替你解開這道枷鎖。”
星斗大森林的空氣,厚重得像吸飽了血的棉布,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沉甸甸地壓在肺腑深處。濃得化不開的腐葉層,在腳下發出令人牙酸的粘膩聲響,如同地獄的嘆息。
我靠著身后虬結如巨爪的古樹樹干,胸腔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喘息都扯動側腹那道深可見骨的爪痕,火辣辣的劇痛瞬間蔓延全身,幾乎抽干了最后一絲力氣。不遠處,那只暴戾嗜血的千年鐵甲魔猿龐大的尸體正在迅速冷卻,暗紅的血液汩汩淌出,在腐葉泥地上肆意橫流,形成一片片猙獰黏稠的沼澤。這場搏殺,險之又險。它的力量超出了我的預估,若非最后關頭...
我的目光落在左手緊緊握住的槍上。
暗影噬魂槍。
即使在這光線幽暗的林間,它也黑得如同吞噬一切光芒的黑洞。槍身并非渾然一體,而是由無數細密的、冰冷而富有生命般節律起伏的漆黑鱗片構成,散發出一種沉凝、兇戾、甚至帶著貪婪意味的氣息。槍尖處,繚繞盤旋著一層若有若無、粘稠得近乎液態的慘白幽光,明明滅滅,仿佛剛飽餐一頓的惡獸在愜意地舔舐獠牙——那正是剛剛從鐵甲魔猿身上強行撕扯下來的殘存魂力。
代價刻在身上,更刻在魂環里。
我能清晰“感覺”到,環繞在身側那兩枚黃色的百年魂環,以及那枚代表跨越三十級大關的千年紫色魂環,其原本渾圓流轉的光澤此刻已經黯淡不堪。環體表面蛛網般密布著細細的裂紋,其中那枚年限最低的黃色魂環更是仿佛下一瞬間就要徹底崩碎開來。每一次動用噬魂槍強行掠奪,每一次力量的暴漲,都在我自身的基礎根基上狠狠剜下一塊肉。血肉的撕裂疼痛尚可忍耐,但這種源自魂環本源被侵蝕、生命潛力被不斷透支的冰冷空虛感和靈魂被鋸子來回拉扯的割裂感,無時無刻不在拷問著意志的極限。那是生命之環破碎時泄露出的、無法挽回的生命的流逝聲。
獵人與獵物,在星斗的泥沼里,界限總是模糊不清。強取豪奪帶來的力量,是用未來的寸寸崩裂換取的。
喉嚨里的腥甜不斷翻涌,我強行咽下,摸索出最后一顆粗糙的凝血丹丸塞入口中,苦澀的藥味混雜著血腥氣在舌根炸開。視線落在魔猿尸體上那緩緩浮現的深邃紫色魂環上。千年品質,很誘人。
“呵,”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是對力量本能的渴望,更是對宿命深沉的無力,“又來了...”
冰冷的槍尖微微昂起,槍身上那片片細密黑鱗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魚鰓瓣,貪婪地翕張著,無聲地指向那紫色的千年之光。噬魂的本能像饑餓的毒蛇,纏繞著我的理智。
就在這時——
咻!
尖厲的破空聲撕裂了死寂的空氣!一柄纏繞著熾烈火焰、宛如火焰巨鷹尖喙般的長矛,裹挾著撕裂空間般的尖嘯,帶著足以焚滅萬物的灼熱氣浪,直沖我的背心而來!攻擊未至,那狂暴的魂力壓迫感和幾乎熔金化石的高溫,已經讓周圍的古樹表皮瞬間焦黑、卷曲、甚至冒起青煙!
武魂殿!
腦中警鈴瞬間炸響!身體在本能危機的驅動下做出了極限反應!沒有思考,完全是無數次生死搏殺錘煉出的反射!左手反握的噬魂槍向后疾掃,同時右腿猛地蹬地,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從側面轟中,狼狽地向旁翻滾出去!
轟!!!
火焰長矛狠狠貫入我剛才倚靠的粗大樹干之中,瞬間炸開!狂暴的烈焰席卷開來,那足有三人合抱粗細的巨木從中段直接被炸得粉碎。燃燒的木屑和灼熱的沖擊波如同火雨般濺射四周,轟擊在我翻滾的后背上,傳來一陣燒灼的刺痛,帶著幾片嵌入血肉的木刺碎片。我強行翻身而起,背靠另一棵樹干,噬魂槍斜指前方,劇烈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牽動全身傷口,眼前陣陣發黑。
煙塵、火星與木屑的碎片如同死亡的幕簾緩緩落下,四個身著武魂殿執法隊標準制式白色鑲金邊長袍的身影,如同圍獵般,呈扇形堵死了我所有可能的退路。動作整齊劃一,目光森冷,渾身散發著久經配合、訓練有素的煞氣。剛才擲出火焰長矛的那個身材格外雄壯,魂力波動赫然達到了五環魂王層次!
他盯著我,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具尸體,帶著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唐戮!奉教皇喻令,格殺!”
其余三人沒有言語,氣息同時爆發!刺目的黃黃紫紫,各四個最佳配比的魂環從他們腳下升騰而起!動作迅捷如電,一人持矛,一人控火,一人御風,一人凝土,魂技的光芒瞬間點亮晦暗的林間,致命的能量在空氣中發出危險的嗡鳴。攻擊尚未及身,四股魂王級別的氣勢已然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巨網,帶著令人窒息的魂力壓迫感兜頭罩下,將我牢牢鎖定在這片死亡的圓心!
絕境!四個至少魂宗級別的圍殺者,一個帶隊魂王!比比東的喻令,果然出手就是雷霆萬鈞。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肋骨,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全身的劇痛。冷汗混合著血水,沿著額角滑落,模糊了視線。面對數倍于己的力量,恐懼是本能。求生的欲望則在腦中尖嘯,如狂潮般幾乎要淹沒殘存的理智。
嗡——!
掌中的噬魂槍,似乎感應到了生死危機的逼近,以及那幾股強橫魂環誘人的氣息,猛地一震!一股冰冷狂暴、帶著無邊吞噬渴望的意念順著緊握槍柄的掌心,如同擁有劇毒的冰藤蔓,蠻橫地鉆入腦海!它傳遞的指令清晰、尖銳,帶著血肉成狂的魅力:獵殺!吞噬!撕碎那耀眼的魂環!
這冰冷的意念,仿佛來自深淵最底層的低語,帶著令人窒息的誘惑力。
我能感覺到槍身上的每一片細鱗都在興奮地顫動,它在渴望,渴望撕開那幾具鮮活軀殼,品嘗魂環的甘美能量!
“冷靜…唐戮…冷靜…”我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握住槍桿,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甚至發出輕微的嘎吱聲,試圖壓下那股狂亂的嗜血沖動。面對四個配合默契的強大魂師,正面吞噬是找死!噬魂槍每一次發動都需要貼身的近距離接觸,代價更是慘重。此刻魂環瀕臨崩潰的我,強行出手,或許能拖死一兩個,但絕對會被轟殺成渣!
我的目光如淬毒的寒冰,瞬間掃過戰場。狂暴的元素魂技光芒撕裂了沉悶的空氣——火焰長矛帶著焚毀路徑上一切的溫度直刺面門!尖銳的風刃無聲無息,如同隱形刺客般從刁鉆的角度襲擾!腳下的泥土在土屬性魂王操控下驟然化為流沙沼澤,試圖陷住雙腿!最后那人雙掌齊出,洶涌的火焰凝成巨大而粘稠的火流,封堵了我側翼躲閃的空間!
完美而致命的合圍!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我的身體動了。如同捕食前最后緊繃的弓弦!不是后退,不是硬抗,而是向著側面那操控流沙的土屬性魂師猛撲過去!身體壓到最低,噬魂槍緊貼右側身畔,整個人化作一道貼地疾掠的黑色殘影!
“找死!”土魂師厲喝,眼神帶著貓戲老鼠的嘲弄,魂環急閃,流沙瞬間硬化如鐵板,試圖將我撞得粉碎!他身邊的另一個控火魂宗獰笑著,火焰手掌猛地一壓,那片粘稠火流加速轟向我側翼!
就是現在!
在他們注意力被我強突吸引的瞬間,撲出的軌跡詭異地一折!雙腿驟然爆發出殘存的魂力,借助側撲的勢頭猛地蹬在左側一塊因之前戰斗翻出地面、堅硬如鐵的青黑色巖石上!腿部肌肉纖維撕裂般的劇痛傳來,身體如同脫膛的炮彈,借著蹬踏反彈的力道,以遠超之前的速度,悍然撞入右邊那個操控鋒利風刃進行襲擾的魂宗懷里!
“什么?!”風魂師大驚失色,完全沒料到我會在重圍之中突然以這種不要命的方式折返并選中他作為突破口!他倉促間只來得及將環繞周身的青色風刃壓縮凝聚于身前,形成一面急速旋轉的風盾!太近了!太倉促了!
吼!
噬魂槍發出了低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在刺入那旋轉風盾的剎那,槍尖那層慘白幽光大盛!細密的黑色鱗片仿佛炸開般全部逆向豎起,如同一張驟然張開、布滿無數銳齒的血盆大口,又像活體寄生蟲的口器!它無視了風刃的切割,徑直刺穿風盾,狠狠扎進魂宗的小腹!槍身黑鱗劇烈地蠕動、擴張、吮吸!
“呃啊——!!!”魂宗發出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眼珠幾乎爆裂凸出!那恐懼不僅是肉體的劇痛,更是能清晰“看見”自身魂力的根源正在被強行抽離!他腳下升騰的四個魂環——黃黃紫紫——如同受到最狂暴的牽引,劇烈震蕩,光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稀薄!一股股精純、卻被染上冰冷兇戾氣息的能量,順著漆黑的槍身貪婪地倒灌回我的身體!
力量的洪流在干涸的經脈中奔騰,撕裂的劇痛驟然被撫平,消耗的魂力在瘋狂回涌!一股沛然的戰意和冷酷的殺機瞬間充盈身心,眼前的強敵似乎都渺小起來!這就是掠奪的滋味!掌控生死的快感!
但這強橫力量的代價,來得同樣迅猛!
喀嚓!
喀嚓!喀嚓嚓!!!
我自身腳下那四個本就布滿裂紋、光芒黯淡的魂環——黃黃紫紫——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敲碎的琉璃,在令人牙酸的脆響聲中,寸寸爆裂!無數晶瑩的碎片混合著點點魂力光屑沖天而起!無法形容的劇痛驟然從靈魂深處爆發!四肢百骸如同被扔進了粉碎機里反復碾磨!筋骨、血脈、靈魂都在哀鳴中被撕裂!眼前陣陣發黑,喉嚨猛地一甜,一大口鮮血無法控制地噴涌而出!
力量在涌入,生命卻同時在逸散!這詭異而恐怖的平衡,是獵殺者的詛咒!
“邪魔!死!”那名一直壓制全場的帶隊火焰魂王目眥欲裂!他沒想到在我自身魂環破碎的情況下還能發動如此詭異的攻擊。狂吼中,第五魂環驟然亮起!他手中的火焰長矛爆發出沖天的赤金光芒,化作一條咆哮的火焰巨龍,龍首猙獰,帶著焚天滅地的威勢,朝著氣息瞬間衰敗、正承受反噬劇痛的我當頭噬咬而下!
其他兩個魂宗也從震驚中回神,眼中滿是驚懼和狂怒,毫不猶豫地全力出手!火焰巨掌和巖石巨拳緊隨巨龍之后,封鎖了我所有閃避的角度!
能量奔涌,殺招臨頭!
死亡從未如此清晰、如此迫近。碎裂魂環帶來的撕裂劇痛尚未退去,新力未生,身體因反噬而僵硬遲滯。赤金的炎龍、焚天的高溫巨掌、巖石凝固的死亡重拳,三股魂王魂宗的必殺合力,形成一片絕望的絞殺領域,死亡的氣息如同冰冷的鋼鐵勒緊了咽喉。
武魂殿的金色印記在視野里燃燒,象征絕對的審判與終結。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卻又帶著奇異威嚴與穿透力的輕喝,如凍結空間的寒泉,猝然打斷這片暴烈的殺戮場!
“留活口!”
聲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一道身影,如同從薄暮微光中凝結而出的狐仙,快得只留下淡淡的粉色光痕,輕飄飄卻又精準無比地落在了那狂暴襲來的三股絕殺力量與絕境中的我之間。
胡列娜!
粉色的長發在魂力激蕩中絲絲飛揚,如同被霞光浸透的海藻,柔美中蘊著不容褻瀆的威儀。她甚至沒有看那三條咆哮撲擊的致命能量攻擊一眼,琥珀色的眼眸深處,兩道妖異的、旋轉著的粉金色漩渦驟然浮現!無形的精神力如同實質的潮汐,轟然擴散!
第五魂環,那象征萬年級別的深邃黑環,無聲閃爍!
嗡——!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那足以焚燒精鐵的赤金炎龍,龍首上猙獰的獠牙和熾烈火焰仿佛凝固在空氣中,連同它身后咆哮的能量洪流一起,停滯了剎那!
兩個配合攻擊的魂宗只覺得精神猛地一沉,仿佛被投入無邊的熔巖深海,意識瞬間陷入粘稠遲滯的泥沼,動作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瞬遲滯!唯有那個最強的魂王,憑深厚的魂力悶哼一聲,強行沖破了部分精神束縛,炎龍掙扎著依舊向前,只是威勢稍減。
但就是這千鈞一發、足以決定生死的遲滯!
胡列娜動了。
粉色的魅影仿佛沒有實體,在凝固的能量攻擊間隙中輕靈地掠過。她甚至沒有施展任何強力的魂技,那柄閃爍著寒光的、形如修長狐尾的短劍只是在凝固的火焰邊緣輕盈地點出,如同拂去花瓣上的晨露。
咔……啵!
一聲極其微弱、如同琉璃破碎的輕響。
那并非實質的攻擊被破開的聲音,而是魂力鏈接被瞬間精準切斷的脆裂感!炎龍巨首前方,某個肉眼難辨的魂力節點被瞬間點破!
轟——!
失去核心節點操控與精神遲滯的雙重打擊下,那條原本氣勢滔天的炎龍發出一聲不甘的哀鳴,龐大的火焰身軀如同內部被引爆,轟然炸開無數道熾熱的流光,混亂的能量流四處飛濺,如同一場絢爛卻致命的煙花,反而沖擊阻礙了緊隨其后襲來的巖石巨拳和火焰巨掌!
混亂的能量亂流將周遭的樹木瞬間點燃、摧毀,煙塵彌漫。我被狂暴的氣浪狠狠掀飛出去,在地上翻滾出好幾圈,撞在一棵燒焦的樹樁上才停下,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眼前陣陣發黑。
胡列娜卻如立于風暴中心的神女,衣裙獵獵,分毫不亂。
她一步步走向狼狽倒地的我,那雙攝人心魄的美眸里,此刻燃燒著一種令我靈魂都感到冰冷和厭惡的火焰——那不是殺戮的狂熱,而是看到了珍稀實驗品、能填補其魂師研究圖鑒上重要空白的、屬于狂信徒科學家的極端興奮與不容錯過的貪婪。
“剝奪魂環化為己用?自身魂環卻也同時崩碎?”她的聲音帶著一種異樣的磁性,每個字都像帶著鉤子,試圖撬開意識深處的秘密,“很有趣的能力…非常危險,非常…”她嘴角勾起一絲令人心悸的弧度,“…值得投入武魂殿的圣焰中,看它到底能燃出怎樣瑰麗而強大的法則…或者,灰燼。”
邪月的身影如同黑色鬼魅,無聲地出現在她身側,周身散發著比之前那幾個執法隊員加起來還要冷冽百倍的寒氣。一柄形態奇詭、邊緣如同月牙般彎弧、卻閃爍著凄冷兇光的巨型月刃懸浮在他身側,鋒刃流轉間仿佛要將周遭的光線都扭曲吞噬。他的眼神如同最冷的冰錐,死死釘在我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極度厭惡和深深警惕。
“太危險,娜娜。”邪月的聲音低沉如刀鋒刮過寒鐵,每一個音節都繃得極緊,“看看他!看看他做了什么!那柄槍…那柄妖槍!它在反噬!在扭曲!這種以犧牲根基、自毀道途換取短暫瘋狂力量的異端能力,根本是魂師之道的徹底褻瀆!無論是否能‘解析’,讓它繼續存在,都是對武魂殿權威、對世間秩序最大的威脅!立刻抹除它!”
胡列娜那漂亮得如同藝術品的黛眉微微蹙起,像是被打斷了一場精妙實驗構思的科學家,琥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悅:“威脅?力量只區分能否被掌控,哥哥。”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尖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粉色魂力,對著我隔空虛點,仿佛在勾勒著某種無形的實驗藍圖,“它能剝奪魂環,代價卻是自毀?這力量運作的‘代價交換’法則本身,就是通往更高境界最珍貴的鑰匙!想想看,如果…如果可以研究透這種‘交換’,找到規避或者轉嫁‘代價’的途徑…”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狂熱:“這甚至可能打破萬年來魂師獲取魂環的固有規則!這是足以推動整個魂師界變革的鑰匙!抹殺?那才是對偉大圣殿力量真正的浪費!”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深處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欲:“而且你看他那眼神…多么堅韌又桀驁?多么完美的研究樣本!帶回去。”
那“帶回去”三個字,如同枷鎖落地的沉重聲響,敲打在所有人耳中。我強撐著幾乎被魂環反噬之力揉碎的身體,靠在焦黑的斷木上,每一根骨頭都在呻吟。邪月的厭惡與殺氣如同實質的冰針扎在皮膚上,帶著刺骨的寒意。而胡列娜那雙燃燒著科學狂熱的眼眸,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膽寒——那是要將靈魂和身體都放在研究臺上徹底解構的恐怖目光。
“咳…”又一口帶著臟腑碎塊的黑血嗆咳出來,視線邊緣已經開始出現陣陣灰黑的斑點。魂環破碎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不斷侵蝕著最后的精力。邪月和胡列娜的對峙看似給了我喘息之機,但他們身后那幾個眼神怨毒、氣息沉凝的魂宗、魂王,以及遠處逐漸包圍過來的更多白袍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