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怨靈夫人,李乾歌沒有在空蕩蕩的縣衙后院逗留,而是徑自走了出去。
剛出偏院,就聽見院門口傳來王富貴那諂媚的聲音。
“哎喲,李道長辛苦辛苦!您看這天色已晚,要不…咱們先去吃點東西?我知道鎮上有家酒樓,那里的燒雞可是…”
李乾歌看著去而復返,此刻正滿臉堆笑地迎上來的王富貴,以及他身后那群眼神閃爍,卻努力裝出一副“我們一直在為你護法”模樣的捕快們,心中頓時了然。
這群家伙,肯定是躲在暗處偷窺了半天,現在見他安然無恙地出來了,這才敢露面。
“結束了?”
一道聲音從人群外傳來,管家牛浩分開人群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驚嘆和難以置信。
“這么快?”
李乾歌點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嗯,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
這么快?
聽到李乾歌的回答,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要知道,他們之前可是親眼見識過那兇靈的恐怖,就連李乾歌進去之前,他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覺得這次兇多吉少。
可這才過了多久?
一炷香?
還是半柱香?
李乾歌就已經解決了那只兇靈,這…這也太快了吧!
“嘶…”
眾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李乾歌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崇拜。
“貧道還要回山修煉,就不打擾各位捕頭了。”
李乾歌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可不想和這群“豬隊友”一起吃飯,萬一再遇到什么妖魔鬼怪,自己還得負責保護他們,那可就太虧了。
“別啊,李道長,這…這怎么好意思呢?您今晚可是為了咱們伏龍鎮的百姓,出生入死…”
王富貴還想再勸,卻被李乾歌揮手打斷。
“王捕頭的好意,貧道心領了,只是今晚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便久留。”
說罷,他也不再理會王富貴,徑直朝縣衙外走去。
“哎,李道長,您慢走啊…”
王富貴望著李乾歌遠去的背影,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心中卻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這位小祖宗沒有追究他們剛才臨陣脫逃的事情,否則…否則他這個捕頭可就當到頭了。
“頭兒,咱們…咱們現在怎么辦?”
一名捕快湊到王富貴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王富貴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回去睡覺啊!”
說罷,他便帶著一群捕快,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縣衙,只留下李乾歌一個人,在夜色中踽踽獨行。
剛出縣衙大門,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乾歌沒有回頭,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李道長,請留步!”
王富貴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從懷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塞到李乾歌手中,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李道長,這是…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您…您就收下吧!”
“這…這怎么好意思呢?”
李乾歌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卻很誠實地接過了那袋銀子。
“王捕頭太客氣了,這…這怎么好意思呢?”
李乾歌嘴上說著客氣話,手上卻很實誠地掂了掂分量,嗯,還挺沉!
“應該的,應該的!”
王富貴陪著笑臉說道,“那就…那就不打擾李道長了,您慢走啊…”
“王捕頭留步!”
李乾歌叫住轉身要走的王富貴,王富貴心中咯噔一聲,以為他要反悔,嚇得冷汗直冒。
“李道長,還有何吩咐?”
他戰戰兢兢地問道。
“我今晚還要回山修煉,不知王捕頭可否行個方便?”
李乾歌指了指縣衙門口停著的一輛馬車,笑瞇瞇地說道。
王富貴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啊,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沒問題,沒問題!來人啊,送李道長回山!”
“李道長您慢走啊,路上小心!”
王富貴點頭哈腰,目送著李乾歌坐上馬車,一路遠去,直到馬車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呼…總算是把這位小祖宗給送走了…”
他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在心中暗暗發誓。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打死他也不摻和了!
李乾歌坐在舒適的馬車里,手里掂量著沉甸甸的銀子,心情格外舒暢,今晚的收獲,真是太豐厚了!
“看來,這除魔衛道,也是個不錯的職業發展方向啊!”
他一邊美滋滋地想著,一邊掀開車簾,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月光下,他那張俊美非凡的臉龐,仿佛鍍上了一層圣潔的光輝,只是…
如果忽略掉他那身破破爛爛的道袍的話。
趕車的車夫顯然是個老手,馬車行駛得又快又穩。
伏龍縣到清風嶺,也就是短短十里路,不一會就能到。
趕車的車夫顯然是個老手,馬車行駛得又快又穩,伴隨著車輪碾過石子的“咯噔”聲,很快就駛出了城門,進入一片靜謐的夜色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初夏夜晚特有的清新氣息,路旁田野里,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更襯托出夜晚的寧靜。
然而,這份寧靜卻讓李乾歌感到一絲異樣。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月光如銀輝般灑落,視野本該更加清晰才是,可李乾歌卻覺得,周圍的景物似乎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他揉了揉眼睛,試圖驅散這種異樣的感覺,卻發現那層薄霧并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濃,像是有人故意為之,要將什么東西隱藏起來。
與此同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悄然降臨,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讓人喘不過氣。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一絲燥熱的氣息。
這股氣息并不像尋常夏夜的悶熱,反而透著一股詭異的灼燙,仿佛帶著某種腐蝕性,讓李乾歌的皮膚隱隱作痛。
他心中警覺更甚,修煉《太初混元經》之后,他的感知異于常人,對周圍環境的變化也更加敏感。
這股灼熱的氣息,絕非自然現象!
聯想到剛才那層詭異的薄霧,以及莫名的壓迫感,李乾歌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這世間除了妖、魔、鬼、怪四類邪物之外,還存在著一種更加詭異莫測的力量——“煞”。
煞,是天地間一種負面能量的集合體,由怨恨、殺戮、瘟疫、災禍等負面情緒和事件匯聚而成,無形無質,卻擁有著強大的破壞力。
尋常的邪物,大多是生物修煉成精,或是死后執念不散,它們的力量雖然強大,但都有跡可循,只要找到它們的弱點,就能將其制服。
但“煞”不同,“煞”是純粹的負面能量,擁有實體,超群的意識,更無所謂弱點,尋常的法術和符咒對它根本不起作用。
“難道…是煞氣?!”
李乾歌心中一沉,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出于謹慎,他不打算多生事端,正準備吩咐車夫加快腳步趕緊回到伏龍觀。
但事情偏偏躲不開。
“吁…”
車夫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猛地拉緊韁繩,馬車戛然而止。
“怎么了?”
李乾歌挑起車簾,疑惑地問道。
“道長…前面…前面…”
車夫臉色蒼白,指著前方,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李乾歌順著車夫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也是心中一驚。
只見原本平坦寬闊的官道,此刻竟然憑空消失了一截!
就好像有人用無形的大刀,將道路生生斬斷!
斷裂處的邊緣光滑如鏡,沒有一絲一毫的破壞痕跡,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詭異氣息。
而在道路斷裂的地方,則出現了一片濃稠如墨的黑暗裂紋流水,仿佛是通往深淵的入口,不知流向何方。
“這…這是…”
李乾歌眉頭緊皺,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平地而起,從那片濃稠的黑暗中吹來,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呵呵呵…”
伴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身穿黑色勁裝、束袖綁腿的嬌小身影,從那片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