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派胡言，我不信。”小靜驚怒的雙臉漲紅，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龍行攤手，“這不是你信不信的問題，事實就是如此，今天你可以殺了我，我也不否認(rèn)當(dāng)年我?guī)煾笟⒘四闳澹阆霘⑽規(guī)煾缚隙ㄊ遣荒艿模夷阕詈帽ＷC自己活得久一些，不然死了，我可是會找你報仇的。”

“你，你，欺鼠太甚。”小靜怒急。

他是來報仇的，不是來被威脅的。

龍行沒有回應(yīng)，收起寶劍，就這么平靜的注視著小靜。

“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小靜身體一閃，來到龍行身邊，尖銳的爪子抵在龍行喉間，縷縷鮮血溢出，她只需要輕輕用力，龍行就會當(dāng)場氣絕而亡。

龍行淡淡道：“當(dāng)年我?guī)煾竿罋⒘四闳澹覀兛梢哉f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你找上門來索命，殺了我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只是...”

“只是什么？”

龍行目光突然溫柔起來，“只是，這么多年，你都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從未殺害任何一個人類，小靜，作為妖，你太善良了，殺了我吧。”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小靜有些驚慌的看著龍行。

龍行淡然一笑，“身為茅山傳人，我要是連妖殺沒殺人都看不清，早就被逐出師門了。”

小靜沉默下來，她看著溫柔如曾經(jīng)的龍行，最終放下了手中的爪子。

“就算，就算他躲在地府，我也一定會報仇的。”小靜最后她并未對龍行動手，凝視龍行許久，說著狠話，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也許在她心中來尋找龍行本身就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尋找心中的某個答案。

現(xiàn)在答案找到了，她臉上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

那抹笑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誘人，即便是滿身的傷疤也無法掩蓋她此刻的美。

然而...

曇花終究只能一現(xiàn)...

刺！

小靜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穿堂而過的利刃。

她回頭，那張溫柔的臉依舊，只是他的話卻令人寒透心肺。

“我說了，你太善良了，你為什么不想想，你都會為了家人報仇，為什么我會讓你那么簡單的離開，小靜，你真的不適合作妖，更不懂人性，你還以為我是當(dāng)年那個單純的我嗎？下輩子，不，對你來說，還是不要有下輩子了。”

刺！

利劍攪動，徹底毀掉小靜的心臟。

生機逐漸離去，小靜眼中的神采慢慢消失，她抬頭看著明月，伸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下一刻，她的身體如同被拋棄的垃圾隨手丟在地上。

龍行冷漠的擦了擦劍上的鮮血，想了想，又一劍刺在小靜身上，隨著利劍一挑，一顆拇指大小的妖丹飛入他手中。

“小是小了點，勝在妖力精純，還真是一個傻姑娘，讓她不殺人，居然真的十年不殺人，就這還想報仇，嘖嘖...”

唰！

他話音未落，五道血紅色的爪印在他視線中乍現(xiàn)。

龍行反應(yīng)極其迅速，利劍在前，抵擋了血爪的攻擊。

不想那血爪威力極大，他身體被沖擊的倒飛出去。

也就在這一刻，一抹幽光突然出現(xiàn)在他腦后，龍行想要躲避，奈何身體在空中根本無法行動。

砰！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他低頭一看，胸前一塊玉佩掉落在地上化為粉末。

而在他身后，一根粗大的利箭躺在地上，敘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咦？”

夜空中傳來一聲疑惑，不等龍行反應(yīng)，利爪再次襲來，他竭盡全力抵擋，身體再次不受控制的飛出去，與此同時他眼前莫名出現(xiàn)師父的模樣，等他察覺不對的時候，只感覺腦袋一懵，視線迅速被剝奪。

直到死亡，龍行都沒有發(fā)現(xiàn)襲擊他的是誰。

靈魂漂浮而出，他本準(zhǔn)備以秘法記錄兇手，不想一聲凄厲的吼叫傳來，下一刻小靜的靈魂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就你還想讓我魂飛魄散？”龍行怒極，他雖然不知道是誰偷襲殺死了他。

但作為茅山弟子，他的靈魂修為豈是普通妖怪可以比擬。

“正好，吞噬了你，我的靈魂也可以得到穩(wěn)固。”

龍行想要吞噬小靜靈魂，卻發(fā)現(xiàn)眼前突然多了一雙血紅的眸子。

他意識再次不受控制的停頓，等清醒的時候，他的靈魂已經(jīng)殘缺，隨著小靜的啃食，最終煙消云散。

“走！”

吞噬了龍行的靈魂，本該成為游魂的小靜靈魂變得凝實起來，一步成形，化為厲鬼。

她腦中還殘存著意識，知道是有人幫助了她，可環(huán)顧四周，除了凄涼的夜色，哪有其他人存在。

忽然，地上一根毫毛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輕輕拾起，放在鼻尖嗅了嗅，看了眼自己的尸體，又看了看龍行的尸體，毫不留戀的飄飛而去。

與此同時，陰間，枉死城，某大殿中，一位老者若有所感，連忙掐指一算。

“奇怪，小云似乎應(yīng)劫了，可是不該魂飛魄散啊？而且為什么我測算不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哼，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但是魂飛魄散就太過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動的手。”

他盤膝而坐，全力測算。

然而片刻后，他陡然吐出大口黑霧，兩眼一翻，居然是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悠悠醒來，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蒼穹，眼中卻有厲芒閃爍。

“屏蔽天機又如何，我茅山之命不可辱。”

說著，他閉目開始溝通陽間。

遠(yuǎn)在南疆的茅山，當(dāng)代天師張靈心神若有所感，立馬屏息凝神。

許久，他驚訝的睜開眼睛。

“那混小子居然死了，早就說他戾氣太重，讓他待在南疆，多少有個照應(yīng)，偏生要去北疆獨闖，這下可好，落得個魂飛魄散。

不過龍行也非十惡不赦之人，小錯有，卻罪不至魂飛魄散，此事倒還需要調(diào)查調(diào)查，莫要讓外人以為我茅山無人。

鼠精和九尾白狐嗎？鼠精不好查，這九尾白狐天下罕見，倒是好辦，不過對方似乎有屏蔽天機的能力，測算之力不可行，看來只有派弟子前去調(diào)查了。”

張靈不怕查不到，龍行在北方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除妖師，他的死定然會留下很多線索。

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留下線索，九尾白狐就是最大的線索。

九尾白狐是非常稀少的妖類，百年不一定有一只誕生，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早晚可以水落石出。

“來人，讓無眠來見我。”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