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看到父皇突然發火,立馬跪了下來,準備承受將要到來的帝王之怒。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作為惹怒父皇的罪魁禍首,也就是他的哥哥,此時卻巋然不動。
此時劉辯面對靈帝犀利如刀的目光,堅定的說道:“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相反,兒臣現在做的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的。”
靈帝道:“還是你說的新軍嘛,可等你的新軍練好,朕有得等到什么時候?
罷了,你們兄弟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回去的路上,劉協乖巧的跟在劉辯的身后。
劉協看著劉辯的背影,奶聲奶氣的說道:“大兄,你是故意那么說的對不對,實際上就是為了讓父皇打消重開黨錮的想法。”
劉辯轉身看向劉協,說道:“弟弟為什么會這么想?”
劉協道:“我從書上讀過,這叫反其道而行。
而且大兄不是成功了嘛,咱們離開的時候,我看父皇他,已經完全不考慮開啟黨錮的問題了。”
劉協一個五歲小孩能看出來的問題,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出來。
很快大殿中發生的事情就傳到了趙忠的耳朵了。
自己的計劃被破壞,這讓他痛恨不已。
雖然劉協也出言反對了重開黨錮,可趙忠卻像不知道一樣。
他把賬全都算到了劉辯一個人的頭上。
不過,他們還沒有輸,重開黨錮本來就是十常侍獅子大開口。
有道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十常原本的計劃就是,靈帝能重開黨錮自然最好。
可若是不開也沒關系,十常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地位。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現在朝堂之上士人愈發的難以控制。
這一點是客觀存在有目共睹的。
只要這個問題還存在,那么他們十常侍就有說服靈帝的籌碼,最后立于不敗之地。
而此時靈帝劉宏這一邊也感覺出不對勁來。
第二天,靈帝把劉辯單獨叫到自己的大殿之中。
劉宏審視著堂下的劉辯,他沒有再提昨天黨錮的事情。
而是問道:“辯兒,朝臣紛紛上奏,說趙忠勾結黃巾,讓朕殺了他,并且罷免十常侍的事情你可知道?”
按理說劉辯還不是太子,不好過多關注朝堂之事,并且要保持一定距離。
可劉辯已經封王,已經處理事情了,也不好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這有點太假了。
劉辯想了想說道:“兒臣略有耳聞。”
劉宏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那此事你怎么看,朕要不要殺趙忠,要不要罷免十常侍?”
接著劉宏補充道:“不要說套話,朕要聽真話。”
面對劉宏的問題,劉辯非常吃驚,他為想到他的便宜父皇會這么直球。
此時空蕩蕩的大殿之上,只有劉宏和劉辯父子兩人。
劉辯道:“十常侍不可廢。”
哦?
聽到劉辯這么說,劉宏有些意外。
他這個養在宮外的大兒子他是知道的,最近這些日子一直跟他的舅舅何進走的很近。
何進這個人靈帝非常了解,否則也不會讓他當這個大將軍。
在靈帝看來何進這個人耳根子軟,辦事猶豫,說白了就是一個庸碌之輩。
這種人當外戚掌管兵權非常合適,總比有主意有才能的人更讓他放心。
而這種人十分容易受他人影響,靈帝十分確定,攻擊趙忠這件事一定有何進的參與。
本以為跟何進關系不錯的劉辯會跟他那些士人一樣,對十常侍深惡痛絕,欲除之而后快。
所以劉辯回答反對廢除十常侍,這讓劉宏有些意外。
劉宏道:“現在這里只有咱們父子兩人,來,跟朕說說你的理由。”
這種兩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劉辯真的懶得多費口舌。
劉辯只說了一句。
“廢除十常侍后,朝臣何人可制?”
暗號對上了,是懂制衡的人。
劉宏點了點頭,也不裝了,直接說道:
“辯兒,你懂這個道理,朕很欣慰。
要說此時也跟你有關,正是你杖殺了夏惲,這才助長了朝臣的氣焰。
所以,朕要你想一個辦法出來。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既不廢除十常侍,又能打擊士人氣焰,又不會影響當前形勢?”
父皇,你這是既要還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