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出租屋里,白熾燈在天花板上搖搖晃晃,照著墻角一道黑影。
“找到了!”
秦凡嘴角上揚,從紙箱里掏出來個舊手機,還能正常使用,就是屏幕裂了點,電池也不耐用,空放半小時就關機的那種。
“這手機老爹當初多少錢買的去了?好像是一千五?”
“反正是個試驗品,保險起見,摔壞了再開拆!”
秦凡話音一落,抄起手機就朝地上摔去。
咔嚓一聲,手機摔了個稀巴爛。
隨即秦凡拿來小號螺絲刀,開始了拆卸。
壞了的電動車變成廢品這事兒,給了秦凡一個啟示!
他可以先把東西弄壞啊,壞了那不就成廢品,可以拆卸爆金幣了?
所以這手機就是秦凡的試驗品!
然而十分鐘后,秦凡一臉失望的丟下滿手的元器件。
失敗了!
系統沒有任何動靜。
將手機元件歸攏放進塑料袋里收好,秦凡倒也沒有為報廢一部手機而心痛。
畢竟這手機已經不用了,賣都賣不出去那種。
“難道我自己故意損壞的不行,要意外損壞或者自然報廢的才行?”
秦凡嘆了口氣,也算是更摸清楚這個掛對廢品的定義范圍了。
“嘶……怎么一股臭味?唔……”
聞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味,秦凡算是知道店主為什么懷疑自己是個偷車賊了。
快速洗了個澡,秦凡多擠了兩撮洗發水和沐浴露,將身體洗了個干凈。
畢竟有錢了,不在乎那一撮兩撮的。
收起電風扇,摘下墻上五級能效空調的防塵罩,秦凡拿起遙控,將溫度調到二十四,并狠狠摁下強勁模式。
有錢了,不用再為電費心疼了!
今晚必須得吹個痛快的。
入睡前,秦凡又看了眼銀行卡余額,58350元。
剛才又到賬了兩萬多塊。
主要收入就是從客戶家收來的廢電腦和老板吸油煙機,加起來拆卸后一共拿到了一萬多,翻個倍就是兩萬多。
買完電驢后還剩五萬八!
“收廢品果然能發家致富啊。”
秦凡忍不住慨嘆了一句,隨即拿起手機,往父親的醫療賬戶里打了三萬塊。
接下來一個月應該不用愁了!
他又點進網貸軟件,還清兩個月的欠款。
可惜這網貸平臺很坑,分期后只能按期還,不能提前還款,不然秦凡說什么也得多收點廢品,賺到錢一次還清。
“關鍵我分了兩年,每個月要還三千九,其中利息就是五百多,這也太黑了。”
一想到接下來還要還一年多利息錢,秦凡都有些心疼。
大概是窮怕了,就算現在有錢了,一想到那么多的利息,秦凡還是覺得肉疼!
“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去廢品站上班。”
將手機插上電后,秦凡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秦凡是被蚊子咬醒的,低頭一看,靠!胳膊都被咬麻了,趕緊翻出清涼油涂上,罵罵咧咧的拉開了窗戶。
窗外就是大馬路,兩邊站滿了綠化樹,這些樹就是蚊子的老家。
“該死的蚊子,睡醒出門就能吃到黑皮男大的快餐!”
秦凡罵了一句后看向墻上的空調。
“您老也不愧是房東大爺特意從舊貨市場淘來的老古董,開了一晚上的強勁模式,二十四度……”
“連只蚊子都趕不跑!”
秦凡咬牙:“馬上老子就換了你!”
仿佛聽懂秦凡的話,空調突然嗡嗡低鳴一聲,隨即停止運作,指示燈也黯了下去。
“我靠,啥情況?”
秦凡愣住了。
連忙拿起遙控,狂按電源鍵,卻毫無反應。
秦凡又拔下插頭插上,重復操作了幾次,依舊宕機。
秦凡臉色欣喜:“壞了?”
他立馬摸出手機,打開搜索軟件。
“這空調什么型號,多少錢去了?”
“夏貝KF26,上市價2599?”
“翻個倍也才五千出頭?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能好高騖遠!”
“開拆!”
把工具箱從床底拖出來,秦凡干脆將它放在了床腳邊上,畢竟以后用到的地方還多了去。
隨即秦凡進進出出,將空調內機和外機都拆卸下來。
幸好他住一樓,外機就鑲在外面,方便拆卸。
【拆卸一臺廢夏貝空調,經驗+50,估價:2699元。】
【結算:2699*2=5398元。】
隨即秦凡聽見了到賬提示音,他嘴角一揚,擦了把汗后,又再次將空調給拼裝起來。
裝好后,秦凡撥出電話。
“喂,王大爺,是我秦凡,您這屋子的空調好像壞了啊,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您在晨練?半小時?好好沒問題!”
掛了電話,秦凡搖搖頭,就知道這老BaBy在晨練。
老頭有退休金可真好啊,每天跑跑步、釣釣魚、下下棋的,日子過的悠哉悠哉。
就這退休金一個月六千呢,比他苦命擰一個月螺絲還賺得多!
搖搖頭,秦凡拿起外套披上,出門就直奔醫院。
半小時時間足夠他打理老爸了。
畢竟換了臺新車,到醫院應該不超過三分鐘。
至于廢品站更不急,那八點才開工,他每天可是提早兩個小時起床的。
“倒記起來,買新車了,以后能多睡半小時懶覺了。”
秦凡騎著雅迪,感受著迎面刮來的清爽涼風,頗有些愜意。
好久沒能睡個懶覺了,這半年他每天基本只睡六小時,沒有午休,干得還是體力活,真的挺累的。
醫院。
秦建看著整理床單、換洗尿盆的兒子,說道:“這些不急,你吃過了沒?跟爸一起吃早餐。”
秦凡一笑:“沒事你先吃,我弄完還得回出租屋一趟,空調壞了,房東待會過來看。”
“行吧,你小子總算買早餐了,天天做好再帶過來的,也不嫌累。”
秦建舀起小米粥喝了一口。
“好喝不?”
“還行。”
“那我以后每天給你帶。”
秦凡將洗好的尿盆塞到床底下,又扶著老爸倚正,把層流簾放好,這時一名女護士推車走了進來。
她徑直來到秦建的病床前。
“26號床,測體溫了。”
“欸家屬也在哈。”
女護士掃了眼秦凡,問道:“還是得提醒一下家屬,醫藥費該交就及時交,不要老是拖欠,要是哪天耽擱了用藥,那就是大麻煩。”
秦建臉色一變,囁嚅的嘴唇閉緊了,黯黯地低下了頭。
這話他聽多了,可每次聽還是覺得心如針扎。
自己家底他是了解的。
視頻號里有個大師說得好,男人的臉面是靠銀行卡余額撐起來的。
每次護士問他醫藥費,秦建覺得自己像置身聚光燈下,隔壁床病患、家屬、醫生護士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他身上,他羞愧的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這一次也不例外!
女護士說完臉上面無表情,瞥了眼溫度計登記完畢,扭頭就要走。
這時秦凡的聲音響起:
“護士姐姐,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你的意思我有點沒明白。”
“難道我昨晚剛充進去三萬塊錢,一晚上就花光了?”
女護士臉色終于有了變化,神情錯愕扭頭看向了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