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凡子，換鞋。”
瞧見秦凡要進客廳，鄧水鳳忙從鞋柜里拿出一雙拖鞋來。
“上午剛搞過衛生，別給踩臟了。”鄧水鳳笑道。
秦凡掃了一眼面前的新房，墻體應該是刷了層新漆，墻角地板磚碎了一角，看來大伯母家是買了套二手房。
唇角微掀，秦凡換了鞋，跟鄧水鳳和秦大滿走進了主臥室里。
一座四門雕花帶抽屜的衣柜映入眼簾，擺放在床右邊的西墻，只是第二道柜門上面的合葉已經脫落，整道柜門已經往外傾斜。
“凡子，這門就是壞了啊，我們在村里用的時候還好好的，就托他們給我運進城，這就出問題了！”
“肯定是他們搞壞的呀。”
鄧水鳳言辭篤定道。
“媽你沒必要再解釋啊，凡子就是咱們自家人，肯定是幫咱們的，你說對吧凡子？”
秦大滿朝秦凡道。
秦凡湊近看了眼衣柜，笑了笑，問道：“滿子哥，你這衣柜，應該早壞了吧？”
秦大滿一愣，臉色難看下來：“不是凡子，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在冤枉他們？”
“我犯了賤，自己把自家衣柜給弄壞！？”
秦凡搖頭：“你犯不犯賤我不知道，但這個合葉應該早就損壞了。”
“我們公司李哥說的對，你這扇合葉的螺絲早就丟了，不可能昨天才不見，我看你這上面三個穿孔的銹跡怕都達到了破傷風致死量，柜身上的螺絲孔位都快被木刺塞滿，你們覺得這是剛壞？”
秦凡語氣帶了一絲譏諷。
鄧水鳳一臉不忿，張大嘴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忽然羞于啟齒。
心頭有些惱怒，這侄兒在城里撿垃圾、當搬家工，倒真是練就出了一副好眼力。
她忙朝秦大滿給了個眼神！
秦大滿心領神會，眼看事情敗露，也不裝了，臉上露出笑容：“凡子，既然你看出來哥也跟你說實話，這螺絲確實早就丟了，剛才不告訴你，那不還是哥為你好，不想牽累你進來。”
“可現在你都知道了，那沒必要瞞了，咱們一家人寫不出兩個秦，哥家里有個便宜占，你應該幫哥一把不是？”
秦凡沉默。
秦大滿微微皺眉，道：“凡子，這衣柜門其實勉強也能用，本來就是他倆搬過來再裝好后就壞了，再說我要的錢也不多，五百塊！”
“實在不行，哥分你一百塊，干不干？”
秦凡道：“滿子哥，做人還是要講點良心的。”
秦大滿臉色陡然難看：“秦凡，你這是真要跟我對著干了？”
“你別忘了你爸得了癌癥后，你到處借錢吃閉門羹，還是我家借了你一萬五救了你爸一命，我現在只不過讓你辦點事，你居然罵我沒良心？”
“這事兒要傳到村里去，你看他們該罵誰沒良心。”
嘭！
突然一聲悶響，幾顆螺帽啪嗒從衣柜掉了下來，這扇搖搖欲墜的柜門徹底倒下來，砸在了床上。
秦大滿和鄧水鳳都被秦凡突然打出的一拳頭嚇了一大跳！
鄧水鳳懵了。
秦大滿則是震撼于秦凡這一拳的力量，這可是櫻桃實木！
一扇柜門就有四十多斤重，三塊合葉上螺絲加起來都有二十多根，哪怕一個合葉松動，剩下兩個也足夠撐起柜門的重量。
就是這么一扇沉重的柜門，被秦凡一拳就砸爛了！
秦大滿吃驚的張了嘴。
李全和林向東聽到動靜也趕緊沖了進來。
“發生什么……額、了？”
兩臉疑惑！
“你說得對，那一萬五，的確有救命之恩，但我記得當時是我拉著大伯和大伯母到醫院，看到我爸氣息奄奄躺在ICU里的時候，大伯才終于不忍心，甩開大伯母去銀行取了錢來。”
秦凡平靜的講述，揉了揉手腕說道：“這衣柜已經壞了，你們要同意，我出一萬五收了，要是不愿意，這一拳你們要多少錢，我照價賠償！”
鄧水鳳臉色錯愕，還沒回過神。
她怎么感覺侄兒好像變了啊？
不再像村里那時候，沉默寡言，見人都繞道走。
秦大滿瞇起了眼睛，嘆了口氣笑了：“凡子，這又是何必呢。”
“行，一萬五你收走吧。”
這衣柜他九千塊買的，用了半年，還能一萬五賣出去，賺了！
這時候鄧水鳳臉上也恢復了笑意。
好侄兒啊，這不讓她家凈賺了六千塊錢嗎？！
“滿子，還不快幫忙卸了，給你堂弟送下去。”
瞧著這對眼里盡是勢利的母子，秦凡嘴角掀起了一抹譏笑。
果真是有錢好辦事，破了財，這對母子都殷勤多了。
“我來幫忙吧。”
“不用，李哥、老林，跟我先下樓，有事跟你們說。”
秦凡搖搖頭，瞥了眼一個人忙碌的秦大滿。
他都花了錢，對方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看著秦凡三人出門，秦大滿臉色凝固，緊接著啐罵一聲：“這小王八蛋，什么德性！”
鄧水鳳也皺了皺眉，隨即道：“管他呢，這家伙真是缺心眼，反正咱們有錢掙就行，媽幫你一起拆。”
樓下。
秦凡忽然問：“李哥，給根煙。”
李全愣了下，隨即摸出盒玉溪遞給秦凡和老林一根，拿出火機點上后笑道：“以前客戶給的。”
又問：“咋了凡子，怎么還抽上煙呢？”
秦凡捏了捏眉心一笑：“剛當老板，還有點不適應，抽一根壓壓驚。”
其實只是因為剛才當著大伯母面整了那么一下，有些興奮，抽根去去興。
要知道從小到大他都有點怵這位大伯母，對方的蠻橫、撒潑、刁嘴和霸道，都是他畏懼的原因。
今天他才發現，原來一拳也能把她老臉嚇白，心里一下有些舒暢。
仿佛束縛心靈的樊籠被一朝打碎！
李全失笑：“臭小子，說什么屁話呢。”
“李哥，凡子真當老板了，強盛廢品站破產了，剛被凡子收購。”
“啥！？”
聽到林向東這話，李全臉色有些呆滯。
好半天才緩過來，咧嘴笑了：“凡子，牛嗶！”
秦凡揮了揮煙霧，笑道：“牛能不能飛起來還不知道，創業只是第一步，后面還有千難萬難等著我呢。”
“先說正事吧，李哥，我聽老林說你們這陣子生意不好做，都接農村的單了，王老板最近已經有裁員的打算了？”
“李哥、老林，咱們也共事不短了，大家互相了解，我真誠的邀請你們，加入我的自凡回收公司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