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出城
- 穿越崇禎:從大廈將傾到逆轉乾坤
- 天舞龍蛇
- 2019字
- 2024-12-10 19:32:44
崇禎元年九月五日,京城北門外,秋風蕭瑟。
幾片枯黃的樹葉打著旋兒落在城門洞里的青石板上,又被守衛們匆匆的腳步踩得粉碎。
“站住!”
一個身材魁梧的守衛攔住了王士恭的去路,眼神兇狠地上下打量著這個衣著雖舊但面容清秀的年輕人。
“后金使者被襲,全城戒嚴。沒有文書,誰也不準出城?!?
另一個瘦高個守衛冷冷地說道,手中的長槍微微晃動。
王士恭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城墻,又低頭望著腳下被踩得粉碎的落葉,語氣平靜:“在下確實沒有文書?!?
“沒有文書?”魁梧守衛冷笑一聲,“那就得好好檢查檢查?!罢f著便粗暴地開始搜身。
當他摸到王士恭懷中那沉甸甸的銀袋時,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瘦高個守衛也湊了過來,兩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喲,這位公子身上帶著不少銀子啊?!笨嗍匦l捏了捏銀袋,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這年頭,帶這么多銀子的,說不定就是那個刺客…”
王士恭的臉色微微一變。他雖然落魄,但骨子里流淌的世家血脈讓他無法忍受這般羞辱。
“這是在下的私財,與諸位無關?!彼穆曇粢廊黄届o,但已帶上了一絲冰冷。
“怎么就與我們無關了?”瘦高個守衛逼近一步,陰測測地說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全城都在抓刺客,我們這是在盡忠職守。”
“你叫什么名字?”魁梧守衛瞇起眼睛,目光陰冷地盯著王士恭。
王士恭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這個問題像一把利劍,直指他最難以回答的痛處。
他是王永光的兒子,可現在,這個身份已經“死去”了。
一個“死人”,又該用什么名字?
“怎么,連自己叫什么都說不出來?”瘦高個守衛冷笑著逼近一步,長槍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響。
“看來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王士恭剛要開口,魁梧守衛卻突然打斷了他。
守衛的目光在王士恭身上肆意打量,就像在打量一塊待宰的肥羊。
王士恭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們的貪婪。
銀袋在懷中沉甸甸的,仿佛已經在誘惑著這兩個守衛。
“關到大牢里。”魁梧守衛冷笑道,“到時有的是時間慢慢審問。”
正當守衛打算對王士恭動手時,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們在做什么?”
守衛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色官服的男子正策馬而來。
他身形挺拔,眉目間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正是御林鐵衛副統領曹文詔。
魁梧守衛的手不自覺地從王士恭身上收了回來,臉上的貪婪瞬間被驚惶取代:“大…大人。”
曹文詔勒馬停在城門前。他的目光在王士恭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那張年輕的面孔,他似曾相識。閱兵大典上,那個被“處死”的王永光之子。
“這是怎么回事?”曹文詔沉聲問道。
瘦高個守衛連忙上前:“回大人,現在城門戒嚴,這人想出城卻沒有文書。我們懷疑他…”
“懷疑什么?”曹文詔的聲音冷了幾分,“難道你們以為,刺殺后金使者的人會這般明目張膽地從城門走出去?”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他們哪里還敢提搜出銀兩的事。
“這是我的人。”曹文詔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名守衛,“有什么問題嗎?”
“大…大人。”魁梧守衛連忙躬身,“只是例行盤查…”
“盤查?你們把守城門是為了保護百姓,不是為了敲詐勒索?!辈芪脑t冷聲說道,“滾開。”
兩名守衛如蒙大赦,慌忙退到一邊。
王士恭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曹文詔為何出手相助,但顯然對方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曹文詔看了眼天色:“本官正要出城走走,不如一道?”
王士恭微怔,隨即明白這是對方在給自己解圍。他抱拳應下:“有勞大人。”
城外的官道上兩個身影并肩而行。曹文詔牽著馬,目光不時瞥向身邊的年輕人。
“為何要離開?”他終于開口問道。聲音很輕,卻如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
王士恭腳步略頓,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家父說,我沒死在陛下劍下,有辱王家忠臣諫臣的名分。”
曹文詔握緊了韁繩,馬兒不安地打了個響鼻。“王家…做得太過了?!?
“家父一生為國,名節比命更重?!蓖跏抗Э嘈u頭,“我活著回來,反倒讓王家蒙羞?!?
“那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王士恭望向遠方漸亮的天際線,聲音里帶著一絲向往:“我自小生在京城,如今卻是無家可歸。想去看看這大明的江山,體會一番這天地之大?!?
曹文詔默然良久,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遞給王士恭:“帶著它,至少能讓你在各地衙門有個照應。”
王士恭接過令牌,沉甸甸的分量讓他有些恍惚。他深深鞠躬:“大人厚愛,士恭感激不盡?!?
“去吧,”曹文詔拍了拍他的肩,“記住,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王士恭沒有回答,只是向曹文詔深深一揖,轉身大步向著遠方走去。
曹文詔望著王士恭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間,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過他的腦海。
那股香味,文華殿里,翠兒走過時留下的那縷幽香,為何會讓他如此在意?
現在他終于想起來了。那是一個血腥的場景,一個裝著人頭的木盒。
那天,他將王林的人頭交給莽古爾泰時,木盒中飄出的就是這樣一股香氣。淡雅中帶著一絲詭異,像是某種藥材特有的味道。
那股香氣太特別了,以至于即便在那種場合下,他都記住了。
馬兒不安地打了個響鼻,似乎也感受到主人內心的波動。
“為什么會是同樣的味道?”他喃喃自語。這不該是巧合。一個宮廷歌姬,為何會用與裝人頭木盒相同的香料?
一陣冷風吹過,曹文詔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