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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扭曲的醫(yī)道

在北京郊區(qū)一個不知名山頭的小屋中,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老五艱難地轉動著脖子,看向站在窗邊的吳逸成:“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吳逸成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轉過身來,目光如刀般銳利:“告訴我,你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老五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在漫長的乞討生涯中,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活著就是為了活著,僅此而已。

“是食物。”吳逸成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錘,“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填飽肚子嗎?”

他走到門邊,拉開門喊了一聲。兩個守衛(wèi)無聲地出現(xiàn)在門口。吳逸成的聲音依然平靜:“從今天起,每天三餐都要有肉,要有水果。主食要管夠。“

老五的胃突然劇烈地蠕動起來。雖然剛吃過半只燒雞和兩個饅頭,但聽到這些話,他又感到一陣饑餓。那種對美食的渴望,比任何痛苦都更讓人難以忍受。

吳逸成走回床邊,俯視著老五:“只要你老實待著,聽話,就永遠不用擔心挨餓。”

他的聲音里帶著蠱惑的力量。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老五的聲音里依然帶著疑慮,但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么恐懼了。

吳逸成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神秘的笑意:“你很幸運,能參與一項偉大的事業(yè)。“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莊重:“這不僅關系到你一個人的生死,更關系到千萬人的性命。”

陽光漸漸西斜,在地上留下一道道長長的影子。那些影子交錯縱橫,就像命運編織的網(wǎng),將老五牢牢困在其中。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不過是一個實驗品,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藥奴。而這個所謂的“偉大事業(yè)”,不過是一場殘酷實驗的謊言包裝。

吳逸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改日再來看你。”

老五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最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追隨著吳逸成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外。

這座不知名的山頭藏在北京郊外,常年云霧繚繞。

山腰處的院落被茂密的樹林遮掩,就連附近的獵戶也不知道這里竟然藏著如此機密的場所。

這就是吳逸成的“后山”,一個用來囚禁藥奴、進行各種醫(yī)學實驗的秘密基地。

“嚴加看管這個房間。”吳逸成的聲音冷若冰霜,“每天要詳細記錄他的身體狀況。如果出現(xiàn)任何異常,立刻通知我。”

兩個守衛(wèi)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太了解自己的主子了,那張溫和的面具下隱藏著怎樣可怕的本質(zhì)。

一個守衛(wèi)顫聲回答:“是,大人。我們一定按您說的做。”

夕陽西下,吳逸成跨上馬背,揚鞭策馬,準備回京。

馬蹄聲踏碎了山間的寂靜,帶起一路塵煙。

吳逸成的思緒不自覺地回到了過去。他記得鬼醫(yī)每次給他試藥后,都會守在床邊,細心照料。

就算是最危險的實驗,那個瘋癲的老人也會確保他能活下來。

“師傅太軟弱了。”吳逸成望著前方的官道,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譏諷,“把藥奴當人看,這就是他最大的錯誤。”

棗紅馬突然打了個響鼻,似乎對主人的冷酷感到不安。

吳逸成輕輕拍了拍馬頸:“那些藥奴,不過是實驗品罷了。用完了就該丟掉,就像用壞的工具。”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官道上。

那道影子扭曲變形,像極了他扭曲的心靈。

“進步總需要犧牲。”他自言自語,“那些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死了反而成全了醫(yī)道。”

崇禎元年八月二十三日,首輔韓爌的宅邸后花園里,一株老梅傲然挺立。

韓爌坐在梅樹下的藤椅上,臉色還帶著幾分病容。

張若古和吳逸成坐在對面的石凳上,茶香在三人之間繚繞。

張若古將牛痘接種法的事情娓娓道來,說到崇禎想要推廣這個法子時,他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去:“下官以為此事不妥,還望韓公能在朝中施壓。”

韓爌微微光轉皺眉,目向吳逸成:“醫(yī)學之道非我所長,不知吳大夫如何看待?”

吳逸成微微一笑,神色從容:“此法實有三大隱患。“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從容道來:“其一,牛痘來自牲畜,將畜生之疾強加于人身,有違天理。萬一引發(fā)其他疾病,后果不堪設想。”

韓爌點點頭。吳逸成繼續(xù)說道:“其二,此法有違民間習俗。百姓向來避諱沾染牲畜之物,若強行推行,恐生事端。”

“其三,“吳逸成的聲音陡然嚴肅,“此事關乎朝廷顏面。若因此法出了差錯,不僅有損圣上威信,更會動搖朝廷根基。”

韓爌抬眼看向吳逸成,眼中帶著感激:“這條命都是吳大夫救的,你說的話,自然最為可信。”

張若古聞言大喜,連忙拱手:“首輔大人英明。”

韓爌卻揮了揮手,語氣一轉:“不過,陛下已在御林鐵衛(wèi)中試行此法。依老夫之見,不如靜觀其變,也許這個方法,真有其獨到之處也未可知。”

吳逸成端起茶盞,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韓閣老,此事耽誤不得。就像治病一樣,不及時醫(yī)治,恐釀大禍。”

韓爌院子里的落葉,思索片刻。

他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老夫年事已高,這場大病耗去了不少精氣。皇上乃天子,既然要做此事,我等臣子自當竭力輔佐。”

吳逸成看著韓爌那張蒼老卻精明的面孔,心中冷笑。

“老狐貍,為了頭上這頂烏紗帽,連這種事都不敢表態(tài)。”

張若古聞言,面色一暗。他強壓下心中的失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下官考慮不周,閣老身子還未大愈,就來打攪。改日待閣老康復,下官再來請教。”

“且慢。”韓爌突然抬手,目光如炬,“老夫還有一句話要說。”

他頓了頓,聲音沉穩(wěn):“太醫(yī)院乃大明醫(yī)道之執(zhí)掌,自當有其態(tài)度。有些事,不該推到朝堂上來。”

張若古正要開口,吳逸成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吳逸成轉向張若古,目光意味深長:“張兄,可明白韓閣老的意思?”

張若古愣了片刻,忽然雙眼一亮。

他恍然大悟般拱手道:“下官受教了。是下官思慮不周,多謝閣老指點。”

韓爌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露出疲態(tài):“老朽乏了,二位請回吧。”

夕陽的余暉將三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錯糾纏,卻又各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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