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力氣大了，又小了！完了砍偏了！”

爆炸帶來的轟鳴聲不絕于耳，高速突襲的尖刺于四面八方遍布，軌跡更是飄忽不定。

極致的微操，意味著對身體絕對的掌控力，恰好，這些路明非都不具備，結束冥想的絲柯克掃了眼不遠處頻頻引發連環事故的好徒兒不禁嘆了口氣。

她果然不會教徒弟，這都快四百多天了，當初的她這會已經能與師父過上兩手了都，再看人畜無害還呆呆傻傻的路明非，這好徒兒的潛能是有的，但怎么挖出來卻成了問題。

這種無意義的重復性訓練就算強度再加一倍也只能讓他把基礎打的相對牢固一點點，對于突破上限而言于事無補。

該考慮其他方法了，最重要的是意志方面的欠缺。對此絲柯克也沒什么好的方法，和師父一樣用恐懼的壓力督促其前行？

腦海中不禁回憶起了過往的種種，絲柯克不禁皺起了眉頭。

只要稍作歇息，那噩夢般的回憶就會化作無形的大手妄圖將她拖入無底深淵。

不過也通過回憶自己的過往經歷，絲柯克大致明白了徒兒無法全力以赴的問題所在。

他似乎并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哪怕是生死之間的壓力都不足以讓他真正的緊張起來，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不會真正的死亡之后更是失去了對死亡的敬畏，很多時候明明意志再堅定一點就能當場有所突破卻總是任由自己在臨門一腳的時候昏迷過去。

曾經應該是有的，但那股純粹的復仇欲望卻隨著主人格一同被師父親手摧毀。致使剩下的這個人格就像是一張純粹的白紙，缺少足夠的閱歷導致整個人都是一片迷茫的狀態。

又想起了那位艾莉絲女士的提醒，絲柯克思考了片刻心中便有了計較。繼續在深淵閉門造車顯然不適合徒兒，是時候去提瓦特開始游歷諸國了。

或許在旅行的過程中，他能夠找到變強的意義。

不過在此之前，學會控制自己的力量倒是件有必要的事，就讓她為徒兒的變強之路再添一把動力好了。雖然不想成為師父那樣無情之人，但不得不承認，極惡騎的教學方式確實很有效果。

另一邊，好不容易完成了一輪修行的路明非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修復著因爆炸而化為一團血霧的雙腿，扶著劍艱難支撐著整個上身。

在注意到師父的視線后，還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么的路明非也是憨憨笑笑，修行到后面，他已然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完美控制自身的力量了，欠缺的只剩熟練度，這是之前都不曾有過的進步速度。

于是他頗為得意的言道：“師父，我感覺這一階段已經差不多了，下一階段……”

看著路明非這幅盲目自信的模樣，絲柯克難得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不等他接著說完直接打斷道：“你感覺錯了，還差得多。”

說罷，她一個閃身瞬移到了路明非的身前，一劍梟首，“看來是我對你的要求太低了讓你產生了自己進步神速的錯覺。”

在視線隨著頭顱一同墜落時，師父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

“啊？”

翻滾的路明非依稀還能看到師父眼中的失望。

“這一劍，我只用了一成力量，你應該能擋下才對。”

下一刻，絲柯克伸手將路明非的腦袋隔空取來，轉身，重新安回了他的身體上。

速度之快，甚至趕在了脖頸噴血之前。

“我…我沒預料到師父您會突然出手啊。”

渾身冷汗直流的路明非摸著自己的脖子，剛才那一瞬間，他好像又回想起了曾經被師祖極惡騎支配的恐懼。

“敵人不會給你反應的時間。”轉過身只留下一個背影給路明非的絲柯克接著道：“你太過于依賴自己的不死權柄了，但我要點醒你一件事，不死，并不意味著無敵，在你恢復的時間里，你的敵人可不是不會主動還手的晶樁。”

“不要過于依賴不死，從現在開始，你只有一條命，繼續訓練。”絲柯克大手一揮，又是十萬晶樁出現，“這一次，我還會隨機對你發動攻擊。”

聞言，意識到自己不足的路明非這才后怕的點了點頭，“抱歉師父，我明白了。”

“希望你真的明白了。”但這句話絲柯克并未說出口。

……

在最后一次揮劍擋下師父丟來的蒼耀后，路明非終于徹底堅持不住了。

僅剩單臂單腿，重重的砸在了深淵的地板上，意志似乎也抵達了極限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看著昏迷過去的徒弟身體自行的在那修復，絲柯克還是嘆了口氣，“果然不行嗎。”

恐懼療法效果是有，但依舊不夠，數次瀕死危機下倒是激發了徒兒的求生欲望，但還是習慣性的以傷換命，直到只剩下一臂一足后徹底無法抵擋她的突襲。

戰斗直覺是有，但經驗不足，不過進步速度確實值得稱贊，作為普通天才的角度來看。

兩次特訓就解決了微操不足的缺陷，所受之傷也全都是在她的干擾下承受的，再接再厲吧。

要不下下次就帶徒兒去提瓦特大陸逛逛稍微放松一下？

好歹也當了一年師父了，要不就這么定了，嗯，決定了，就當提前熟悉一下提瓦特大陸上的基本生存法則好了。

……

重回地球，路明非扶著腦袋坐起了身子。

這次的修煉可謂是受益頗多，雖然修煉的時長快比得上過往那些次的總和了。

久違的恐懼感倒是及時點醒了他。

自己確實太過自負了點。

要是以先前這種自負的心態去和師兄一起盲目的對上奧丁，那就是在害人害己。

連奧丁的實力到底多強都不知道他也敢放出狠話，路明非不禁搖搖頭自嘲了幾句。

然后起床，下樓，在看到師兄楚子航早已開始晨練的時候，路明非更是感到羞愧。

不行，師兄沒有外掛都這么勤奮，他更不能懈怠了！

“師兄，早上好。”

“早上好。”

“我們今天要練習什么科目啊？”

“？”

看著路明非一夜之間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楚子航愣了愣，但還是開口道：“我打算晨練結束先去查點資料，然后打球放松一下后接著練武術。”

“很好，那師兄我們快開始吧！”

“……”

楚子航不懂，但他還是被突然變得熱情的路明非所感染，也是更加認真了起來。

也是，畢竟他們的敵人可是傳說中的神王奧丁啊！師弟都這么勤奮了，他這個當師兄的更不能松懈了！

卷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