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炳耀自認為已經完全拿捏住霍耀祖，神情不由得意起來：

“小子，你現在如果趁早交代，還能算你戴罪立功。”

“我幫你給法官說情，說不定還能少判兩年。”

“快點說吧，鉆石你藏在哪里了？！”

霍耀祖盯著黃炳耀，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黃sir，請問一下，找回鉆石的功勞大，還是覆滅整個洪和圖的功勞大？”

“這還用說，當然是找回鉆石...”

黃炳耀沒聽清，下意識回了一句，但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那雙一直瞇著的雙眼，瞬間瞪大，眼中精光閃爍：

“你...你剛剛說什么？！”

霍耀祖敲了敲桌面，笑著重復道：“找回鉆石和覆滅洪和圖，那個功勞大？”

“你？！！”

黃炳耀確認自己沒聽錯后，一臉狐疑的盯著霍耀祖。

找回鉆石和覆滅洪和圖，兩件事放在一起，毫無疑問，肯定是后者功勞更大！

畢竟，鉆石搶劫案的劫匪，已經被黃炳耀擊斃，這本身就是大功一件。

找回鉆石，最多算是錦上添花，絕對不會讓黃炳耀有什么實質性的變動。

但覆滅洪和圖，這功勞可就太大了！

弄不好，黃炳耀有望在退休之前，弄個總警司的職位！

如果霍耀祖是以此來作為交換條件，黃炳耀感覺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問題的關鍵是，霍耀祖真有覆滅洪和圖的實力嘛？！

霍耀祖仿佛猜到黃炳耀的擔憂，直接道：

“我有大灰熊的交易賬本。”

“以及洪和圖各個堂口，各個堂主的犯罪證據。”

“嘶！！！”

黃炳耀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霍耀祖說的都是真的，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潑天之功！

洪和圖也算是港島老字號的社團。

雖然整體實力不是頂尖，但在西貢這一畝三分地，還是響當當。

如果黃炳耀能辦了洪和圖，一哥的親自嘉獎，指定跑不了！

說不定，港督也會親自接見他！

黃炳耀想到這里，全身已經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霍耀祖繼續加碼，“如果再加上一個兇殺案，你的履歷會不會變得更加漂亮？”

“嗯？！”

黃炳耀聽到這話，瞬間警覺起來，冷聲道：

“小子，你想讓我幫你作假，抓一個頂包的幫你扛事？”

“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我黃炳耀雖然想建功立業，但大丈夫行走于天地間，有所為有所不為！”

霍耀祖看著突然偉光正的黃炳耀，有些疑惑：

“我什么時候，讓你找人幫我頂包了？”

“你剛剛的話，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黃炳耀已經認定霍耀祖是殺人犯，“現場到處都是你的指紋，甚至連死者被捆綁用的繩索上，也有你的指紋。”

“而你又是被現場抓捕！”

“如果等死者體內體液檢查報告出來，兩者只要對上，你還敢說自己不是殺人犯？！”

霍耀祖知道，如果不拿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黃炳耀肯定不會改變想法。

于是他想了想說道：

“我承認，案發前，我曾經去過大灰熊的家。”

“大嫂也是我綁的，但在我離開之后，有一伙兒非常專業的人摸進大灰熊的家。”

“他們雖然把現場打掃的很好，但還是和原來有所偏差。”

“進門的鞋柜，大嫂那雙紅色高跟鞋，擺放的位置，和我走之前，向右偏差了兩厘米。”

“餐廳的酒柜被人打開過，雖然最后都物歸原主，但那瓶老福的黃酒，向前了一厘米。”

“停停停！”

黃炳耀伸出手直接打斷，然后用狐疑的目光盯著霍耀祖：

“你看起來也不傻，你自己想想，你說的這些我相信嘛？”

“且不說你這些離譜到極致的描述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但這能成為呈堂證供嘛？”

“法官會因為你的一面之詞，而放過你嘛？”

霍耀祖點點頭，“我知道，這些不能證明我無罪。”

“我只是在整合腦海中出現的疑點。”

“下面這句，才是我想說的重點！”

黃炳耀下意識豎起耳朵。

霍耀祖眼神凝重道：“這件兇殺案，有警員參與其中！”

“哈？！”

黃炳耀有些惱火，“小子，我警告你，別越說越離譜！”

霍耀祖則是十分冷靜的說著自己的分析：

“你剛剛也說了，我是被現場抓捕的！”

“但有一個細節，你可能不知道。”

“我是在進入到大灰熊家不到三分鐘內，被人抓捕的！”

“那個時候，穎麗已經死了！”

“黃sir，你身為西貢警署的負責人，應該清楚，三分鐘內抓人是什么概念吧？”

黃炳耀黑著臉沒有說話。

霍耀祖則繼續道：“三分鐘內抓人，除非是事先布置埋伏，否則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出警！”

“而如果有人事先報警，警方發現案發現場，應該怎么做？”

黃炳耀下意識回道：“封鎖現場，保護現場，搜集證據，等待法醫。”

霍耀祖笑著點頭：“沒錯，正常的出警流程，是絕對不可能在明知道有兇案發生后，還采取埋伏行動！”

“甚至是等我進門之后，才動手抓人！”

“先不說進門之后，會不會破壞案發現場。”

“我就想問問，他們為什么會篤定，我一定會回來？”

“萬一我不回來呢？”

黃炳耀臉色已經陰沉如水。

霍耀祖則繼續道：“除非他們已經提早從穎麗口中得知，我一定會回來！”

黃炳耀摩挲著下巴，心里不斷推演后，才開口道：

“就算如此，這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我憑什么相信你一個罪犯的話，而懷疑我的他同事？！”

霍耀祖等的就是黃炳耀這句話，當即道：

“很簡單，你只需要回去查看一下，昨晚是誰帶隊抓的我，誰極大概率就是兇手！”

黃炳耀聞言，忍不住反駁道：

“你是說，兇手殺了人，非但不走，反而在案發現場等著你，就是為了抓你？！”

“你是把我當傻子，還是把兇手當傻子？！”

“就算你的推測是都是真的。”

“但他為什么，要留下這么大的破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