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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監視

癌癥晚期,全身轉移也能治?

這踏馬也可以?

楚思心里比夾克老哥們還震驚,并且幾乎完全不需要確認,就可以斷定那些人口中癌癥晚期痊愈的人是誰。如果沒有猜錯,百分百只能是今年中午吃飯時坐在他對面的那個老太。

原本楚思心里頭,還存著幾分想要進一步對超能力進行試驗的念頭。

但現在看來,顯然大可不必了。

他滿心說不出的激蕩,低著頭快步走出醫院。

轉眼間,就走到醫院外的那棵大榕樹下。

從躺在榕樹下的那個乞丐身邊路過時,楚思甚至懷疑自己的超能力能讓對方的斷肢重生。然而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敢亂去嘗試了。

生怕自己再一出手,就離切片不遠。

身上泛著淡淡的雞皮疙瘩,楚思感覺自己像是一頭經過羊圈旁的狼。

只要稍微走慢一點,就會被獵人弄死。

他腳步飛快,走路帶風,以奔跑的速度,遠離了那個乞丐。

直到坐上公交車,距離醫院越來越遠,他才總算吐出一口氣來。

楚思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再一次跨進A市中心醫院的大門。

想想今天幾次三番被醫院的人詢問情況,他總覺得,自己的秘密——除非他再也不去使用超能力,否則的話,恐怕很難再瞞下去。但那樣的話,又和沒超能力有什么區別?!

要不干脆潤出去算了?

外面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儲物空間里再放一把RPG,那還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那么問題來了,第一站去什么地方好呢?

要不先查一查攻略?

楚思一念至此,立馬劃開手機屏幕。

然后就看到某信的右上角,亮著個小紅點,未讀足有99+。

腦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于是瞬間消散。

他趕忙點開某信。

映入眼簾的,便是初中學同學群聊里的一堆廢話,以及實習單位的領導問話。

“你媽媽情況好點沒?明天能回來上班嗎?”

“1……”

楚思言簡意賅,給領導回了個數字。

那領導也是個做人豪邁的90后,回了個ojbk的表情包。

楚思盯著屏幕,不由輕輕又嘆了一聲。

有了超能力,也照樣得給人打工。

這不科學,真的……

如果換成是各種幻想類文藝作品里的主角,從昨天晚上獲得超能力到現在,這將近18個小時,怎么的也該打下半壁江山,成為全球公敵,順帶坐擁一個大大的后宮了。

哪像自己,這么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到底是什么樣的教育,才導致了我這樣不爭不搶、前瞻后顧、按部就班的性格?

“哎呀,好不想去上班啊,好想曠個工啊,但是翹班影響實習考核,萬一學校扣畢業證,我這四年豈不是就白混了?雖然有了超能力也用不著畢業證,但是萬一哪天國家知道了我的情況,要給我安排編制呢?沒有畢業證,豈不是很名不正言不順?”

那么問題又又來了,超能力+公務員,到底有沒有搞頭?

年輕的楚思同學,還在為人生的前路糾結不已。

然后下了車之后,他真的去搞了個頭。

下午4點半,楚思從一家中老年理發館出來,發型從早上的鄉村偏中分,變成了爽利的小寸頭。還別說,剃完后人也顯得更精神了。楚思沿路一直找機會看各家店的櫥窗,越看越覺得自己帥得可以。實在不行,去演藝圈發展吧?反正有儲物空間,隨便表演幾個近景魔術,來幾個見證奇跡的時刻,就憑自己這顏值,那不得分分鐘粉絲千萬?

再接下來就是直播帶貨,收割屌絲……

啊,不是,是粉絲……

也不對!

應該是親愛的家人們!

媽的勤快一點,多割上兩年,隨便搞個兩千萬,就可以直接原地退休了。

兩千萬存在銀行,定期吃利息,一年四十萬應該有的吧?

也就相當于是月薪三萬多……

草泥馬!日入一千啊!

豈不是一天就賺夠一個月的伙食費!?

剩下的29天,我……

我就混吃等死!

楚思越想越嗨,想得眼里泛光。

卻絲毫不知道,就在他身后不遠處,一亮不起眼的馬自達,已經悄悄跟上了他。

“是這個人嗎?”車上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人,單手扶著方向盤,嘴里叼著煙,瞇眼看著楚思,問身邊的斯文男子。

斯文男子仔細辨認了一下,說道:“好像是,剛理了發,有點認不出來了。”

“早上才見過,下午就認不出來了?”

滄桑的中年男人好笑道,“他會易容啊?”

斯文男人無語道:“謹慎一點,總不會錯。”

“呵呵呵,明明是找神仙,楞是搞得像找嫌疑人一樣。”滄桑男人不由笑道,“不過說實話,你們醫院這事兒,確實有點邪門兒啊,太顛覆世界觀了。”

“所以要保密啊。”斯文男人說道。

滄桑男人卻不屑一笑,“張部,一件事情,如果知道的人超過兩個,就不可能再保密了。你們醫院這件事,從昨晚上到現在,我保守估計,至少也該有兩百個人知道了。

醫院上面那么多領導,一級接一級地往上匯報,上面再交代下來,讓我們這些人來辦事,再加上別的這些那些的知情人,都這樣了,還能保個屁的密啊?”

斯文男人卻道:“管不了這么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搞清真相。能不能保住秘密,那得看上面的決心。上面只要有保密的決心,就算這事是真的,也一定能搞成假的。老百姓愛傳,就讓他們傳去。只要不是親眼見到的,誰能相信這世上能發生這種事?”

“也是……”

滄桑男人深吸一口煙,很沒公德地隨手把煙頭扔出了車外,然后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淡淡道,“張部,你下車吧,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

斯文男人忙道:“我得盯著啊!不然我回去怎么跟院領導說?”

“你就說我們大隊接手了,被我們趕回來了。”滄桑男人笑瞇瞇道,“再說了,你早上見過他的,現在再出現,人家小孩一眼就能認出你來,你當人家傻啊?”

張部眉頭微微一皺。

滄桑男人笑道:“抓緊的吧,你看他,進去吃飯了,我正好去套幾句話。”

張部猶豫再三,終于,還是同意了,“那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那小孩都還沒畢業,看面相就知道是個老實孩子。真要有什么秘密,他藏不住,也瞞不了,我辦案幾十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滄桑男人淡淡說著,出門之前,他連楚思的檔案都已經翻過兩次了。有些部分的工作效率,要遠比楚思和斯文男人想象中的還要高得多。

事實上關于A市中心醫院里發生的這件事,今天早上10點鐘不到,就已經捅到了很高的地方。現在被監控的人,也不止楚思一人而已。

只不過,楚思被列為了重點觀察對象。

張部下了車。

滄桑男人又在車里坐了五分鐘左右,才開門走了出來。

他徑直穿過馬路,走進楚思吃飯的那間小店。

午后五點不到,店里幾乎沒什么客人。

滄桑男人什么都沒點,在空蕩蕩的店里,他故意走到楚思那張桌前。

面對面,在楚思跟前坐了下來,開門見山,“你好,我是A市刑偵大隊的郭懷群,這是我的警官證。能和我聊一聊,你是怎么把人治好的嗎?”

“啊?”楚思猛地一驚,差點沒拿穩筷子,滿臉錯愕地看著對方,眼神真摯又無辜,“什么把人治好?你說醫院里的事嗎?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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