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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英雄的正義(3.5k)

忒修斯是埃勾斯和埃特拉所生的兒子。

母親埃特拉曾是特洛曾國王庇透斯的女兒。

他的父系先祖是年邁的國王埃利希突尼奧斯以及傳說中從地里長出來的雅典人;

母親的先祖是伯羅奔尼撒諸王中最強大的珀羅普斯。

珀羅普斯的兒子庇透斯建立了特洛曾城。有一次,他親自接待了在伊阿宋出發尋求金羊毛前20年就已經統治雅典的國王埃勾斯。

一開始,他的父親埃勾斯沒有兒子。

因此,埃勾斯十分懼怕有50個兒子并對他懷有敵意的兄弟帕拉斯。

埃勾斯想瞞著妻子,悄悄再婚,希望生個兒子,安慰他的晚年,并繼承他的王位。

他把自己的心思吐露給朋友庇透斯。

幸運的是,庇透斯正好得到一則神諭,說他的女兒不會有公開的婚姻,卻會生下一個有名望的兒子。

于是庇透斯決意把女兒埃特拉悄悄地嫁給埃勾斯,盡管埃勾斯已有妻室。

嗯,很希臘呢。

后來,埃勾斯與埃特拉結了婚,在特洛曾待了幾天后回到雅典。

他在海邊跟新婚的妻子告別,告別時他把一把寶劍和一雙絆鞋放在海邊的一塊巨石下,說:

“如果神祇保佑我們,并賜給你一個兒子,那就請你悄悄地把他撫養長大,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等到孩子長大成人,身強力壯,能夠搬動這塊巖石的時候,你將他帶到這里來。讓他取出寶劍和絆鞋,叫他們到雅典來找我!”

之后,

埃特拉果然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我們的忒修斯。

忒修斯在外公庇透斯的撫養下長大。她母親從未說過孩子的生身父親是誰。

庇透斯對外面說,他是海神波塞冬的兒子。

特洛曾人把波塞冬看作城市的保護神,對他特別尊重。他們把每年采下的新鮮果實拿來獻祭波塞冬。而波塞冬手中的三叉戟就是特洛曾城的標志。

因此,國王的女兒為一位受人敬仰的神生了一個兒子,這完全不是一件不光榮的事,反而讓他們感到榮耀。

而在后來波塞冬也悄悄地認可了這個“兒子”。

他漸漸長大,不僅健壯英俊,而且沉著機智,勇力過人。

一天,母親埃特拉把兒子帶到海邊的巖石旁,向他吐露了他的真實身世,并要他取出可以向他父親埃勾斯證明自己身份的寶劍和絆鞋,然后帶上它們到雅典去。

忒修斯抱住巨石,毫不費力地把它掀到一旁。

他佩上寶劍,又把鞋子穿在腳上。

盡管母親和外祖父一再要求他走海道,可是他卻不愿意乘船。

那時候從哥林多地峽前往雅典的陸路到處有攔路的強盜和惡徒。

有幾個厲害的強盜雖然已被赫拉克勒斯打死了,有一些小貨色則被塔夫馬和伊阿宋收拾了。

可是赫拉克勒斯在給呂狄亞的女王翁法勒手下當奴隸的時候,希臘的暴力活動又猖獗起來。

畢竟這時候塔夫馬都在忙著處理神明之間的事,伊阿宋又召集了很多英雄造船,導致都沒什么“威懾”了。

所以這些盜賊,就被已經下山的忒修斯一路收拾了。

而這一天,

塔夫馬騎著格里芬來到了科林斯地峽的薩羅尼克海岸,見到了忒修斯。

本來兩人的見面應該是充滿著歡笑和喜悅的。

可是,因為大盜“斯喀戎”的處理問題,兩人發生了爭吵。

斯喀戎,

只比半人馬賢者喀戎多了一字,但他卻是古希臘神話中的著名強盜,珀羅普斯之子,但也有傳聞說他是海神波塞冬之子。

他有一個惡劣的習慣,抓住了外鄉人就命令他們給他洗腳。

當人們跪在他面前給他洗腳時,他就會飛起一腳,把人們踢下海。

海里有一只可怕的海龜會吞食他們,就算不被海龜吃了,也逃不了大海的吞噬。

后來,

忒修斯這次也如法炮制,把斯喀戎一腳踢進大海里自生自滅,很解恨的做法。

這就是他忒修斯認為的“正義”!

“所以呢,忒修斯,你真的就打算這么做了嗎?”

塔夫馬望著眼前的這個大英雄,認真地問到。

忒修斯眨了眨自己和塔夫馬一樣碧藍的眼瞳,甩了甩白里透粉的頭發,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誒~你在說什么啊?塔夫馬!對付像斯喀戎這樣的惡人,難道這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嗎?用他最喜愛的方式死去!為那些被他踢下去的人們報仇,這是正義之舉啊!”

嗯,確實是很不錯的做法。

至少在希臘,前期的忒修斯算是比較好的了,雖然后面逐漸偏離了正義的軌道,但現在,還是能來得及糾正的嘛。

“并不是不認同你啊忒修斯,你做的很好。”塔夫馬夸贊似地拍了拍忒修斯的肩膀。

望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少年,忒修斯疑惑地說:

“塔夫馬,既然認同你還阻止我干嘛?

雖然見到你讓我很驚訝,畢竟你做的那些事情,連我都有所耳聞,你已經成長了啊!比我都要厲害了。

但是如果你是在阻止我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

看著馬上就要“發怒”的忒修斯,塔夫馬微微一笑,他是知道的,忒修斯果然不擅長演戲嘛。

真是的,明明就是想關心他,還故意擺出一副“兄長”的矜持樣,都沒怎么訓斥過人的忒修斯啊,怎么看起來有點小可愛呢?

“好了,忒修斯,我對你還是很熟悉的,沒必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嘛!”

塔夫馬戳穿了忒修斯的小心思,也許也有著不想讓忒修斯占便宜的想法,這說不準哦。

“哎,居然被你看出來了。那么,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么要阻止我?”忒修斯撓了撓頭,然后又認真地看向塔夫馬。

“當然是因為正義了!”塔夫馬說。

“正義?我這難道不是正義嗎?還是說你是在懷疑我的正義。”忒修斯略有不滿。

“當然不是了,我知道的,忒修斯。你想要正義,而且一直以來也在做著正義之舉。”

忒修斯眉頭緊皺,更加疑惑地望著塔夫馬。

“你覺得你用這樣的方式解決斯喀戎就是正義了嗎?”

塔夫馬仍舊是扯開話題,不去回答忒修斯,反而是向他問話。

但是忒修斯沒有生氣,耐心地回答:

“當然了,我為以前的人報仇了,同時防止了他去禍害未來的人,還除去了這個惡人,我認為這是三得,那這就是正義。”

“很好,對于以后可能受到傷害的人來說,他們沒有損失。對于斯喀戎這個惡人而言,他罪有應得。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呢?”塔夫馬這樣問。

“自然是為他們報仇了,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認為我沒做錯。”忒修斯說到。

塔夫馬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后問了一個讓忒修斯沉默了很久的問題:

“忒修斯啊,你認為,

遲到的正義,它還算是正義嗎?

對于那些失去生命的人,他們失去的可是生命啊!你就拿斯喀戎的一條賤命來抵消嗎?

你可能認為我在多事,但我只是想跟你說明白我對正義的理解,因為我不會強求你,我會自己去做這件事。

正義可能不會缺席,但也有可能會遲到。所以我要做的,除了懲治,還有彌補。”

忒修斯聽完,呆愣了很久,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哪個英雄閑到提出這種問題。

哪怕是在現代,忒修斯的這種做法也會贏來很多人的支持,但那些被傷害的人,真的是懲治就能彌補的嗎?

比如,殺人犯將一個人的全家殺了,就只剩下他自己,最后宣判殺人犯死刑,但是他呢?

所以現代法律,才會盡量對受害者家屬進行一些彌補。

這是對的,完美的正義就像是一個圓,但我們永遠都畫不出來。

因為它看起來再怎么圓,實際上也會有凹凸不平的地方。

但他們可以嘗試去做的更好。

所以啊,

忒修斯的正義是對的,他沒有錯。

而塔夫馬同樣沒有錯,因為他想讓這份正義看起來更加完美。

一個人的力量注定是有限的,他做不到改變這個古希臘,但至少能一點點地影響一部分人,再由這一部分人去影響更多的人。

塔夫馬說過了,他不喜歡太丑陋的東西,所以,古希臘很多原始的觀念與習慣讓他看不下去,他要盡力去改變這個時代。

不一定能成功,但他確實在用行動證明著,這個世界是可以變得更好。

從伊阿宋開始,他就一直是這么做的。

引導英雄們走向那更加輝煌的道路,要原本就閃耀的他們,綻放出更加驚艷的光芒。

為這個時代真正留下點什么!

所以啊,

“忒修斯,我不反對你的做法,但是,請讓我為那些死去的人們做點什么吧,這不是多余的事,這可是在彌補那些死去的靈魂。”

塔夫馬懇求道,如同一個虔誠的信仰者。

“為什么?明明殺了他就好,如你所說,這太多余了。”忒修斯在沉默之后,冷靜地開口。

“哪是什么多余的事啊!

而且,我是英雄啊!”

塔夫馬盯著忒修斯的眼睛說到。

對視了良久,

望著塔夫馬堅定不移的眼神,忒修斯沉默不語。

忒修斯知道塔夫馬注定會是一個不平凡的人,也注定著會閃耀那高尚的靈魂。

忒修斯他大概知道,塔夫馬為什么能獲得那么多神明的寵愛了,還做出了一件件,令他都感到驚訝和羨慕的偉業。

因為,他是真正的英雄啊!

讓英雄都感到羨慕的英雄。

“好,我答應你了!那么,需要我的幫忙嗎?”

忒修斯笑著點頭,答應了塔夫馬。

“當然了,畢竟,大英雄忒修斯的助拳可是很寶貴的哦!”

兩人緊緊握住了雙手,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于是,塔夫馬把這位英雄的正義,畫得更接近“圓”。

這是他想要做,也是正在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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