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雖然不去學(xué)堂，但每晚都要跟姬雨霖和唐小山，學(xué)幾個字。幾年下來，也認(rèn)識不少字，一般的畫本，也能看得下來。遇上不認(rèn)識的字，就問家里的米姐夫和姬米，要是他們也不認(rèn)識，就去找姬素。

秦嫂子的兩個孩子，男孩叫秦陽，女孩叫秦盼。秦盼是貴腹子，從沒見過自己的親爹。

兩個孩子到了紅嶺村后，會跟家里人一起掃掃地，燒燒火，去地里也跟著撿撿稻穗。

晚上，家里的大茶臺上，都會有兩盞燈，小山和雨霖，每晚還要寫五張大字，后來，姬素覺得山花太閑了，就叫她一起寫。現(xiàn)在加上秦家兩個，桌子都圍滿了人。

甲乙丙丁和姬晴幾人，在西院，晚上也要學(xué)一個時辰左右的算學(xué)。他們以后要送貨，走商，都得把數(shù)字搞清楚。當(dāng)然也包括認(rèn)字，只是他們的認(rèn)字，不講究字體有多好看。學(xué)到看得懂，自己也能寫一些句子。

其中姬乙特別聰明，也愛學(xué)習(xí)，常常一空下來，就去找小山借書看。喜歡練武的幾個，就經(jīng)常找米姐夫和姬疆，讓他們指點他們功夫上的不足，有時間，總要比別人多練幾遍拳腳。

這些都是姬素允許的。

農(nóng)忙一結(jié)束，天氣就從悶熱變成了微寒。米姐夫基本上天天要去城里，看看鋪面和宅子改造得怎么樣了。

木匠的事情差不多已經(jīng)完成，現(xiàn)在就要等所有的東西上漆，過年前油漆干透，也沒味道了，就能搬過去住了。

姬素帶著姬疆，下了池塘，先把水放掉了三分之二，差不多露出了塘底。再把底下的蚌殼都摸了出來，用網(wǎng)兜住。

姬甲他們把塘泥挖出來，運去了水田。這樣，池塘就深了許多，能多蓄一點水，多養(yǎng)一些魚。挖出來的小石頭，都堆在堤壩上，準(zhǔn)備空下來，把壩上的草棚拆了，用這些小石頭砌幾間屋子。

池塘一挖，挖出了許多螺絲，這些都被姬疆運到鎮(zhèn)上和城里，城里的鋪子，有一間先開始賣家里的咸菜和水產(chǎn)。這次起池塘，魚都抓了許多，小的都存在下面兩個池塘里，大的魚運到了鋪子里和一些以前經(jīng)常去的酒樓賣掉。

家里還腌了一些，足足腌了兩大缸。到了冬天，就不用下池塘也能吃到魚。

這一段時間，家里天天吃魚頭湯。腌掉的魚的魚頭，存了兩大盆。后來，讓米姐夫把一半都送給了村長和幾個要好的鄰居。

魚弄好后，就開始處理蚌殼。大的蚌殼被姬素打開，看到了蚌下凸起的部分，姬素就笑了起來。

成了，珍珠有了。

于是，大家都一起開蚌殼。當(dāng)然是開最大的一批，小一點的，開了幾個，就只能偶爾有一二顆。

于是，姬素又耐心地教大家，怎么等蚌殼把蚌肉伸出來時，曬上幾粒小沙子。

等全部弄好后，又把蚌殼放回了池塘里。過了幾天，水位漲上來一些后，他們又把小魚都抓回了上面的大池塘。

姬疆他們以為，兩個小池塘也要一樣翻一下。誰知姬素說，今天就翻一個。下面兩個池塘明年再翻。

所以，他們從堤壩上捧回了一大袋子珍珠。還挑回了幾擔(dān)子蚌肉，米姐夫又給村子里的人，每家都送了蚌肉和螺絲。到了晚上，家家都在吃炒螺絲和炒蚌肉。

剩下的蚌肉，姬素讓他們都曬成干。家里也炒了螺絲，姬素讓秦嫂子里面放了許多辣椒。大家晚上吃的時候，都吃得一嘴紅油。

晚上，關(guān)上大門后，大家一起扎堆挑珍珠。

大一點的圓一點的放在一起，小一點再放一堆，不圓的也另外放一起。姬米連夜縫了十來個布袋子，分別裝珍珠。

姬素不想把這些珍珠賣掉，她清楚記得，池塘上游的出水口，那個泉眼里的水，都會流進池塘。那些魚，自己一家無法全吃了。但這些珍珠，她想都留下來，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會給她帶來極大的好處。

小一點的，她要想辦法磨成粉。

一屋子的人聽她說大的留下，小的要磨成粉，給大家做點心，就楞住了。沒人聽說，珍珠還可以吃。珍珠呀，一聽就很珍貴的樣子。怎么能像吃包子一樣，吃掉呢。

“珍珠是可以吃的。”姬素很確定地說。

“珍珠是一味藥材，磨成粉，吃下去對身體有好處。特別是對眼睛和肝臟有好處。哈哈，看把你們嚇的，又不是讓你們一顆顆地吃下去。再說，磨成了粉吃，也只能是少量的。像每天吃鹽一樣，少許。就能起到保持健康的作用了。”

唐小山聽到這里，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還自嘲式地笑了笑。

“我還以為，二姐會讓我們每天吞下一粒珍珠。”

“直接吞下去，你也消化不了。”接著，姬素把珍珠粉可以做成油膏涂臉上，能美白皮膚。還可以做成點心都告訴了大家。她說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藥點里問問大夫。

然后，她把裝起來的珍珠，都收進了她的房間。

最小的一袋，明日讓進城的米姐夫，帶到藥鋪里，問問可不可以加工成粉末。

米姐夫?qū)τ诩啬芘鰜淼臇|西從不質(zhì)疑，他就是覺得她弄出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從甘露鎮(zhèn)開始，姬素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他沒有和姬米提過這個發(fā)現(xiàn)，因為他覺得姬素只是變得比以前更有主見一些。而這個家，恰恰是需要她有主見一些，才能更好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