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看起來并不算大,八十見方的樣子。
像是大學(xué)的普通教室。
里面坐著的人和林霍差不多年紀,老師似乎還沒來,一群金發(fā)碧眼的人在三三兩兩的攀談,像是新生入學(xué)以后和同學(xué)們互相認識。
林霍一出現(xiàn),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他。
整個普雷市各種顏色的人種都有,但主流依舊以白種人為主,尤其是上城區(qū)。
林霍這樣的黑發(fā)黑瞳倒是少見。
在角斗場待了六年,林霍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人的注視,每次搏斗周圍圍觀的人都是上百。
這些人的目光對于林霍來說無法造成任何影響,他找到了一處空著的位置,大步上前。
回到座位上以后,大部分人收回了目光。
座位是一行行隔開的,并沒有同桌一說。
林霍前面十幾年幾乎沒有社交,所以沒人來跟他搭話,他也懶得像是其他人一樣認識新朋友。
“骯臟的黃皮猴子,上城區(qū)沒有任何一個貴族擁有這樣的膚色,”隱約之間,林霍能夠聽到一些關(guān)于他的談?wù)摗?
略微抬起眼皮,右前方一個小團體正在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小團體有三人,兩男一女,皆是一副高傲的模樣。
和周圍的人隱隱約約劃分出界限。
哪里都有自命清高不凡看不起他人的存在。
林霍只是看了一眼以后就收回目光。
“嘎吱,嘎吱。”
似乎是有誰拖著凳子,聲音很近,幾乎來到了林霍身邊。
林霍身體下意識的緊繃,不管是在下城區(qū),還是在上城區(qū)的角斗場,有人靠近絕對不是好事。
更何況,一次還是兩個人,并且是以一個極其危險的姿勢,左右夾擊。
一男一女,男的棕色卷發(fā),鼻子兩側(cè)均勻的分布著麻子,女的金發(fā)碧眼,看起來五官很好,稱得上是美女。
“那個...吃點東西?認識一下,我叫做克萊,”麻子臉的男人說道,身上散發(fā)著善意。
他手里捏著一塊像是奶酪的東西。
林霍沒吃過,但是在上城區(qū)的蛋糕店里見到過。
“謝謝,”林霍伸出手,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能夠明顯察覺到對方是抱著交朋友的心思來的。
克萊眼中雖然透露著打量,但是好奇,并非惡意。
見到林霍接過奶酪糖,克萊露出和善的笑容,配合他有些圓的臉,竟然有幾分姨母樣子。
“我叫霍金。”
“霍金,我名字里也有一個霍,我叫霍敏,很高興認識你,”右側(cè)的金發(fā)美女下巴略微上臺,一臉陽光的笑意,她有些發(fā)白的手伸了出來。
林霍伸出手握住對方的手指,一觸即分,十分紳士。
“我父親曾經(jīng)說過,東方有地方全部都是像你一樣黑發(fā)黑眼睛的人,那些是東方的貴族,有著強大的甲胄,強大的武力之余他們還有著對等的禮節(jié),現(xiàn)在看來果然沒錯,”霍敏笑笑,臉頰有兩個梨渦看起來十分甜美。
“東方,甲胄?”
林霍皺著眉頭,他對于這個世界的了解僅僅只是坐普雷市觀天而已。
什么東方西方,他只知道普雷市距離大海并不遠。
還有甲胄,應(yīng)該也是一種機甲。
“謝謝,”林霍回應(yīng)了霍敏的夸贊。
“你身上的異常是什么?我身上的異常是天使之翼,”霍敏轉(zhuǎn)過身來,她穿著連衣裙,光滑的后背上能夠隱約看到肩胛骨。
“當然,你看不出來,”霍敏轉(zhuǎn)過身來。
異常本身并不會讓身體產(chǎn)生明顯的變化,經(jīng)常使用異常,表現(xiàn)也只是在胸前,密密麻麻猙獰扭曲的血管。
“我是黑山羊,”克萊兩只手握緊拳頭,大拇指向外,做出了羊角的姿勢,“天生三階異常,厲害得很。”
說起來他的異常,克萊臉上滿是自豪。
黑山羊確實是極為強大的異常,傳聞黑山羊達到九階以后是莎布尼古拉斯,象征大地的古神。
能有這樣的異常,怪不得克萊驕傲,在角斗場里,這樣的異常擁有者都是強大的角斗士。
在最高的角斗場搏斗。
林霍默然,感覺世界觀受到了沖擊,對于這些富人來說好像沾染異常是一個自豪的事情,并不會威脅到生命。
反觀生活在角斗場的人,若是沾染了異常,就像是得了絕癥一樣,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就要揮霍過去,瘋狂地在角斗場搏斗換取錢財。
得到錢財以后去揮霍,揮霍完以后繼續(xù)在角斗場搏斗,直到某一天死在角斗場上。
若非林霍獲得了淵紋,下場和那些人也類似。
“我的是,克格勃,”異常在這里并不算是秘密和身份特征。
大部分異常都沒有唯一性。
即便是暴露出來也不會引人注意。
而且,林霍來到了這里,心中也放松了不少,估計那查理背后的人也不會想到和查理起了沖突的下城人竟然能夠隱姓埋名來到機甲學(xué)院。
下城人,機甲學(xué)院,很難讓人將這兩個詞語聯(lián)系在一起。
“克格勃,那你的機甲豈不是很帥,黑色的涂裝,”克萊興奮的比劃著。
似乎對于他來說,一個帥氣的機甲比一強大的異常要更加吸引他。
“嗯,是的,黑色的。”
“厲...”
“安靜!”
林霍的話音剛落,克萊還未來及的夸贊,門口傳來一道聲音,十分嚴厲,林霍幾乎已經(jīng)能夠想出來聲音主人應(yīng)該長著一張刻薄的臉。
原本還聚集在一起的人四散開來,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看起來十分老實,這紀律性比那所謂的初高中大學(xué)生們強多了。
在座的各位雖然非富即貴,但是在這個世界,機甲學(xué)院有著絕對的地位,機甲學(xué)院的老師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作為官方組織,機甲學(xué)院背后站著聯(lián)邦,大部分的深海黃銅和機甲資源都掌握在他們手中。
“看來不管哪個世界老師都一樣。”
果不其然,一個看起來老嫗?zāi)樱^發(fā)花白的老奶走了進來。
老奶抱著一摞書,將其拍在講桌上。
“我是你們,機甲學(xué)識課的老師,瑪麗,”她轉(zhuǎn)過頭來,唰唰的在黑板上寫下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