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蝙蝠,精氣也不知道給我留點!”蛇言看著干癟的尸身,怒氣沖沖,一尾抽向蝠禮。
蝠禮輕描淡寫的躲過蛇尾,飛至秦淵身旁,小聲低語,“老爺,這竹簍重量不輕,氣息感覺像是好東西。”
秦淵挑開竹簍的繩扣,一團赤色的物體滾了出來,定睛一看,卻是一條形狀怪異的赤鱗大蛇。
這條赤鱗大蛇長約七尺,長著一張嬌嫩俊美的人臉,如同十四五歲的少女,容貌詭異妖艷。
長發如墨,瀑布般垂在腦后,兩旁長著人手人足,長約三尺,一對豎眼無神的盯著半空,鮮紅唇齒中,火紅的蛇信子無力的耷拉在外面,顯然是已經死了。
“蛇妖?”秦淵心中一跳,隨即否決,“不對,不是蛇妖”
“老爺,造化來了!這是赤煉人蛇!”蛇言蛇信子對著赤鱗大蛇吞吐了記幾下,忽然驚訝的叫出聲來,“長出了人臉,這條赤煉人蛇足足活了百年!”
“人蛇?”秦淵忽然想起看過的一本書,其中記載了一種傳說中的異蛇,據說其狀似蛇而具人手足,食人,能直立行走。
秦淵有些詫異,“這對父子倒是奇怪的很,一個捕捉到蛇言這條菜花蛇,一個背著赤煉美人蛇,這種傳說中的異蛇,這老者是從哪抓來的?”
“老爺,管他哪抓來的,老爺快把蛇膽取出來趁熱吃,涼了就沒了藥力,百年的赤煉人蛇膽,又稱百煉丹,這可是大補,比之前的獨角蝰蛇要強出不知道多少。”
蛇言嘴里流出幾滴蛇涎,咽了口唾沫,“別看這東西像人,其實毫無靈智,兇猛的很,
雖然不是妖獸,可能活到百年,甚至長出人臉,不知道吃了多少天材地寶,不僅是蛇膽,全身都是寶物,有了這條人蛇,我和老蝙蝠便能重新修成妖獸!”
“這莫非就是消耗五絲天意帶來的機緣?”秦淵心中一動,莫名明悟了緣由,當即點頭,從赤煉人蛇的腹部,挖出一顆碧綠如珠的蛇膽,一口吞了下去。
“老蝙蝠快,快趁熱把蛇血吸了!蛇大王吃的蛇多了,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罕見的異種。”蛇言又催促起蝠禮,在蝠禮吸完蛇血后,立即大口一張,將整條赤煉美人蛇吞入腹部。
蛇膽入腹,呼吸之間,秦淵腹中突然傳來雷鳴般的爆響,一股浩瀚滾燙的藥力瞬間爆發出來,沿著他的身體洪水般四下傾瀉。
無邊熱力滾滾流動,上至天靈,下至腳底,霎時間充斥整四肢百骸,將他身體的每一寸細微之處都塞得滿滿當當,整個人都脹大了一圈。
秦淵悶哼一聲,只覺自己體內仿佛突然間多出一個洪爐,爐中烈火滾滾,炙烤煅燒他的身軀,他的肌膚、血肉、筋骨,如同打鐵的鐵砧,被滾滾藥力不斷沖擊捶打,千錘百煉。
熱浪不停翻滾,將他整個身體沖刷了一遍又一遍,一根根大筋,一塊塊骨頭,好似鋼鐵澆筑的機匣徐徐轉動,響起錚錚鐵鳴。
咚咚!
咚咚!
隨著藥力不斷沖刷,深入骨髓,心跳越來越有力,跳動之間如鐵鼓銅鐘,清晰可聞。
秦淵敏銳的察覺到自己體內血液流動間越來越有力,仿佛在藥力的作用下不斷凝練,汩汩氣血逐漸升騰,剛陽猛烈,灼熱熾烈,將周身的水汽不斷蒸發,氣血升至眉心,不斷滋養沉睡在人體深處的元神。
“我的力量在飛速提升!!”
秦淵目露驚奇,只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強悍,一股股力量涌入四肢百骸,將他的皮膚沖刷的堅韌柔軟。
他感覺自己的骨骼越來越堅硬,如同金鐵所鑄,肌肉中逐漸充滿爆炸般的力量,一根根大筋仿佛勁弓利弩,微微一動便發出嘣嘣的聲響!
秦淵來不及多想,身子一動,在河邊演練起《搏熊舞象功》,將蛇膽爆發的滾滾藥力導引到身體每一處。
紫陽河對岸,山腰將軍閣中。
“秦兄,你輸了,死的是那體魄大成的老者。”徐姓少年哈哈大笑,打趣著一人,“有了秦兄的這枚碧元丹,足以讓我凝練出幾道神力,省下半年苦修。”
“拿去。”身材魁梧的秦姓少年拋出一枚玉瓶,怒聲道,“真是廢物的老東西,連一個凡人都拿不下。”
“秦兄此言差矣。”徐姓少年將玉瓶收起,眼中異彩神曦流轉,自信一笑。
“我修煉的心法,讓這雙眼睛遠超常人,若是沒看錯,這少年方才退入河中的那一步,如龍游大海,又似蠻象渡河,此類武學,玉京城中最出名的當屬《搏熊舞象功》,是由靖王覆滅敵國時,繳獲的一本心法簡化而來。”
紅衣少女聞言有些好奇,“如此說來,這少年便是出自靖王府上,和秦兄一樣,是宗室子弟。”
“不,不是靖王。”秦姓少年露出冷笑,“靖王府上近年并無如此年紀的少年,倒是安樂伯府上數量不少,安樂伯是靖王一脈,《搏熊舞象功》在安樂伯府中所學者極多。”
“安樂伯?就是那個京城子孫千千萬,安樂伯府占一半的色胚?”紅衣女子臉色微變,下意識后退兩步。
“小妹慎言!”一方姓少年聞言,立即厲聲叱責,“安樂伯是朝廷封賞的爵位,最少也是通神境的高手,更是宗室子弟,豈是你我所能詆毀的!”
“秦兄見諒,是小妹不懂事,一時失言。”方姓少年喝斥完紅衣女子,隨即向身材魁梧的秦姓少年致歉。
“方姑娘說的好,安樂伯算什么,玉京城中眾多爵爺中,他實力怕是最弱的一個,偏偏又不自知,在玉京城樹敵眾多。”秦姓少年卻哈哈一笑。
“我父侯常常在家中罵他廢物,丟盡了宗室的臉,要不是有威遠侯不斷力保,早就被朝廷削了爵位,等我成就通神境,繼承了父侯的爵位,第一個就拿安樂伯立威!”
紅衣女子聞言驚詫,“秦兄府上和安樂伯有過節?”
徐姓少年含笑道,“方姑娘有所不知,早年間四方侯與安樂伯還不曾封爵,曾因為爭奪一件寶物結下了梁子,百年來兩家的恩怨越積越深,往往一見面就要大打出手。”
秦姓少年傲然一笑,“那已經是過去事了,我父侯與安樂伯雖說是同輩,如今卻已是侯爵之尊,不似安樂伯,百年來紋絲不動,縮頭烏龜一樣。
我等在玉京城中若是見到安樂伯府的人,不唾棄兩口,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四方侯府上,除了秦承武算個天才外,其余人都是一群蠢材,廢物!”
“嗯?哪來的妖氣!”說著,秦姓少年忽然鼻翼微聳,鼻尖一抹神曦涌現,順著妖氣的方向看向紫陽河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