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煮茶論符師
- 我以符道問長生
- 夢北關
- 2013字
- 2024-07-13 18:06:43
屋中。
吳勉坐在凳子上,看著對面的施召,不知對方是什么意思。
以兩人相識不到一個時辰的關系,應該做不到這種地步。
“施兄,你喊我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施召倒了一杯茶,伸手遞過去,“現在只剩下你我兩人,我也就不瞞你了。”
“以你所見,在場之人,有誰能通過今年的考核?”
吳勉聞言,面露難色。
這種問題最是得罪人,初來乍到,不好開口。
萬一前腳剛說,后腳就被傳出去,平白無故豎了敵人,何苦來哉呢。
“我們最后來,也沒見他們出手,不好說。”
施召笑了笑,毫無顧忌的道:“兄弟,我就這么跟你說了吧,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一個能過。”
吳勉張嘴欲言,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施召道:“在場之中,唯有你和我二人,才能成為符師。”
“他們不過是來湊熱鬧的罷了。”
可以說,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眼前的吳勉,成為符師是板上釘釘的事。
其他人,施召一個也看不上眼。
壓根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
吳勉連忙道:“這話我可不敢當。”
施召道:“哎,你何必謙虛,誰都看得出來,你一定會成為符師。”
吳勉招架不住,一個勁的告訴自己別飄飄然。
現在有多高,到時候馬失前蹄,那就摔的有多慘。
“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明天還要趕路。”
施召見狀,趕忙按住吳勉,吐了實話,“不知兄弟成為符師后有何打算?”
吳勉道:“自然是回鎮上畫符為生。”
施召搖頭,“淺了,你難道就不想成為二品符師,三品符師,乃至于四品?”
吳勉愣住。
他確實想,可是最重要的問題,還是錢財一事。
施召道:“對尋常人而言,財法侶地不假,但等兄弟你成為符師,錢財一事還是問題嗎?”
“以兄弟的天資,誰家不是搶著要。”
“到了那個時候,就該是侶法地財了。”
娶了世家的女兒,后面三樣唾手可得。
施召看得出來,吳勉小地方出身,見識不多,于是便解釋起來。
世家大族,對自家弟子分為三類。
第一類天資出眾,修行為主。
第二類天賦一般,入朝為官。
第三類腦子靈活,出門經商。
但任何一個世家都不敢拍著胸脯說,自家弟子全都成器。
還有很大一部分屬于天資不高、腦子也不轉的那種。
像這樣的人,屬于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過的跟仆人差不多,有些甚至還不如仆人。
所以想要維持地位不倒,就需要補充新鮮血液。
施召道:“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投靠這些家族,日后修行之路不說一帆風順,起碼也是一片坦途。”
“而在這定陽府,兄弟不會沒聽過段家吧?”
吳勉道:“我知道,就連官府都不敢惹,跺跺腳定陽府都要抖三抖。”
“你的意思是,投靠段家?”
施召點點頭,“沒錯,有道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段家就是最大的樹。”
他只要通過考核,便是妥妥的二品符師,想入段家不是難事。
屆時再通過自己一番運作,勸得一位天才少年入門,就是有功。
娶個段氏女不敢想,但討要一部功法還是很輕松的。
加上有這層關系在,也不怕受人欺負,反而還能抱團取暖。
那小日子還不是過的美滋滋。
吳勉聽后沉默不語。
通過這么解釋后,他已經明白,原本對自己最緊要的錢財,已經不成問題。
最重要的是法,還有地。
有個靈氣充裕的洞天福地,修行速度事半功倍。
境界提升的越快,自然就能學習更高的符箓。
至于符箓,對段家而言壓根不是問題。
吳勉心中一片火熱,又生怕被人給騙了。
母親常說,做人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我需要去問問澈哥兒。”
一個人難免陷入迷障之中,兩個人就能集思廣益。
施召道:“不知那個人,跟你有什么關系?”
要說是兄弟,兩人長的一點也不像。
吳勉道:“我們是同鄉,他長我一歲。”
施召了然,“恕我直言,你這位老鄉的天賦可謂是相當差,符師就別想了,趁早尋個營生養活自己。”
有人為了成為符師蹉跎一生,到老混的個窮困潦倒、人厭狗嫌的地步。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施召第一次參加考核就遇到過不少這種人,都快百歲之人,還不忘那一塊牌子。
也就是修士命長,換普通人,這年紀早入土了。
吳勉聽的不太舒服,可仔細一想,又覺得是這個道理。
努力總要選對方向,不然白浪費功夫。
以澈哥兒今晚的表現來看,確實不適合成為符師。
但話又說回來,澈哥兒剛脫離乞丐身份不久,就能五次失敗畫成一張符箓。
天賦不差的。
“澈哥兒只是學習時間太短了,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一名符師。”
“施兄,我要是入了段家,能把澈哥兒也帶進去嗎?”
施召見狀,頓時哭笑不得。
“我就直說了吧,我知道兄弟你重情義,但這樣的人只會拖累你。”
“哪怕是夫妻,也不能相伴一生,更何況是同鄉呢。”
“該舍棄就得舍棄,千萬別猶豫,到時候悔之晚矣。”
吳勉急了,拍案而起,斬釘截鐵的說道:“這話不對,怎能因為自己富貴就看不起當初的朋友。”
“這不是君子所為。”
施召愣住,想要笑,又強行忍住。
君子?
什么他媽的狗屁君子。
這小子還真是傻的可以,果然是年輕人,不但單純,還蠢。
施召知道自己繼續說下去只會引起反感,也不談再舍棄不舍棄的問題。
“就算是出生段氏,天資不夠,也只不過是身份高一點的仆人。”
“言盡于此,兄弟你好好想想吧。”
吳勉起身告辭。
趁著夜色,他來到江北澈門前。
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敲門打擾,人家說不定已經睡下了,還是等明天再說。
他覺得這些事,得應該告訴澈哥兒,由澈哥兒自己來決定,旁人不能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