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澈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誰也沒有再動手,最后視線放在獨眼龍身上,“就這么急著殺我?”
獨眼龍沒有回答,這小子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便用掉不下十張巖剛符,鬼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
江北澈道:“哎,問你話呢。”
獨眼龍緩緩抬起手,正待出擊,便聽旁邊的老六說道:“老大,你褲子呢?”
獨眼龍經這一提醒,驟然反應過來,低頭往下半身看去,不著片縷。
因為聽到屋外的動靜,他一時著急,就沒有顧得上。
“無妨,殺了這個小子再穿也不遲。”
獨眼龍顯然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只不過老六這不說話還好,現在一說,瞬間讓他怒火升騰。
“你他媽的就這樣把他來到這來啊?”
老六委屈的道:“大哥,不是你說讓我們盯著這小子。”
獨眼龍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也就是眼下時機不對,不然非得揍老六一頓不可。
“你們為什么不搜身?”
老六愣住,說實話,一直被這小子喋喋不休的打岔,還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可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只能閉上嘴巴,一句也不敢說。
獨眼龍道:“小子,上次讓了你一手,今天你可跑不出去了。”
江北澈道:“話別說的太滿,先碰到我再說。”
獨眼龍哼了一聲,“巖剛符能護得了你一時,但護不了你一世,我就不信你能畫個幾百張?!”
這話他說的斬釘截鐵,根據楊強的說法,這小子就是個乞丐出身,想買也沒有那個錢。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自己畫的。
但半個月的時間,能畫幾張?
了不起二三十張。
他們在場有將近十二個人,一人一刀,壓根不用多久,便能將這小子砍成肉泥。
江北澈道:“你還真說對了,我沒有幾百張巖剛符,但如你所說,我是一名符師。”
“你這腦子都能想得到的事情,難道我會想不到嗎?”
話語未落,江北澈雙手一揮動,數十張行劍符便激射而出,四面八方皆有破風聲響起。
然后便是各種哀嚎聲。
有的沒了手,有的沒了腿,有的沒了心。
眨眼之間,原本圍在他身邊的惡徒,現在就只剩下老六、獨眼龍和楊強還能站著。
他的出手很快,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在獨眼龍的提醒之后,眾人都認為,打破巖剛符,江北澈便是砧板上的魚肉。
故而都只想著進攻,壓根就沒有防御的意思。
現在吃了虧,想后悔卻也來不及了。
江北澈站在原地,面帶微笑,“如你所說,我是一名符師,隨身帶著幾張符箓,這很正常吧。”
他揭開衣扣,將衣服展開。
只見他的外衣、內衣上貼滿了巖剛符,密密麻麻,叫人看了心顫。
獨眼龍嘴唇抽搐,臉色黑如鍋底,眼神變換不停。
老六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見過惜命的,但沒見過這么惜命的。
“你他媽的到底是有多怕死,要這么怕死,你咋不窩在家里繼續吃奶,跑出來干什么。”
江北澈道:“我也想,可是有人不讓,你說是嗎,楊強?!”
楊強步步后撤,整個人躲在獨眼龍的身后,“又不是我抓的你,誰抓的你你找誰去啊。”
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又好像重回破廟之中,心頭滿是劉二死時的陰影。
江北澈道:“會的,我一定會找到他們。”
接著他朝獨眼龍挑了挑下巴,“哎,還要打嗎?”
獨眼龍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可見心情一點也平靜。
放走江北澈,他不甘心;可不放走,又沒轍。
他看得出來,貼在衣服上的那些巖剛符并非丙等,而是乙等,一張足以扛住兩次。
這讓他暗自心驚不已的同時,也非常明白,這小子是一品乙等符師,哪怕沒有麒麟牌在身,也無人能否認這一點。
而他的靈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將這些巖剛符消耗殆盡。
到時候油盡燈枯,誰是砧板上的魚肉可就說不一定了。
獨眼龍道:“山水有相逢,我們走著瞧。”
江北澈嘻嘻一笑,“我記得上次你也這么說,告辭。”
他轉身便走,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定。
來到門檻前抬腳的一瞬間,他突然停下,接著一轉身,直接將身上所有的行劍符全部都丟了出去。
獨眼龍雖然早有防備,卻難以招架。
手中長刀被擊裂的同時,胸口直接被洞穿,宛如一張漁網,渾身上下往外冒血,眼中的神采逐漸暗淡下去。
倒是老六運氣好,斷了一雙腿,手殘了一只,但起碼還喘著氣。
至于楊強,藏在獨眼龍的身后,就只是受了點皮肉傷,
但看他那雙腿抖如篩糠的樣子,基本已經沒有什么戰斗力。
江北澈緩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老六,“你運氣不錯。”
老六道:“你……你卑鄙!”
江北澈道:“兵不厭詐,這道理都不知道,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緊接著他就問起了楊強的事情。
據他所知,楊強一直都是劉二的忠實狗腿,也不常和別人來往,怎么現在和獨眼龍一伙人混在一起。
老六一言不發,眼中兇狠半點不減,就算是死,也不會讓眼前這小子得逞。
江北澈渾不在意,撿起地上的一柄刀,“你剛才不是說要剁我一只手,可惜,你已經沒這個機會。”
“你要是痛痛快快的說,還能落得個好死,不然我就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剁下來。”
老六嘴角翹起,臉上帶著嘲笑。
這小子細皮嫩肉的,估計連血都沒見過幾次。
江北澈見狀,便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還真就手起刀落,將大拇指砍了下來。
老六一聲慘叫,額頭細汗直往外冒,整個人顫抖不止。
他痛的嘴皮哆嗦,卻又不能跑,雙腿已廢,徹徹底底成為砧板上的肉。
江北澈道:“常言道人不可貌相,你別看我長的英俊帥氣,可也未免不是蛇蝎心腸。”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不說,我可就不打算聽了。”
“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