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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暴風驟起

“是!“站在兩旁的錦衣衛應聲而出,將王應乾按倒在地,左右錦衣衛揮舞著木板在在王應乾的屁股上上下翻飛了起來,剛開始王應乾,還能咬牙堅持,但沒過一會兒,他就慘叫了起來,漸漸的他的聲音也弱了下來。

張誠眼見王應乾的漸漸沒了聲息,就擺了擺手,走到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王應乾的跟前,蹲下說“王大仁,這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跟咱家講究竟是誰在背后指使你的,就不用再受這皮肉之苦了。”

“公公…如果說我被背后有人的話,那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皇上。”王應乾虛弱的說著,劇烈的咳嗽讓他吐出一口血。

“王大人,你這是何苦呢?來人啊,給咱家接著打。”張誠冷笑了一聲,說完就起身看著錦衣衛繼續行刑。

過了一會兒,王應乾漸漸昏死了過去,一名錦衣衛校尉走到張誠近前稟告說“公公,犯人已經昏死過去…再行刑,只怕…會出人命。”

張誠點了點頭,吩咐道“去拿一盆冷水把他弄醒,咱家再問他最后一個問題。”

“嘩”的一聲,一盆冰冷的水澆在了王應乾的身上,冰水刺激著傷口傳來陣陣的灼燒感,王應乾發出微弱痛苦的呻吟“唔…唔”

張誠再次蹲了下來,說道“王大人,咱家最后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認識皇長子嗎?”

王應乾喉嚨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唔…不…認…識。”

張誠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去把這個人抬回牢房,再給他找個大夫,如果真出了人命,咱家要你們一起陪葬!”

“是!”兩旁的錦衣衛手忙腳亂的行動了起來,有將王應乾抬回監獄的,有跑出去給王應乾找大夫的。

張誠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錦衣衛將王應乾抬回詔獄,嘴巴喃喃自語著“希望戴志衡那邊有所突破。”說完,張誠帶著伺候的太監一同走出了詔獄。

過了一個時辰,毛壽寧腳步匆匆的從詔獄之中走了出來,見到張誠之后,毛壽寧立即跪倒在地“義父,孩兒無能,用了幾種刑罰,可戴志衡嘴硬的緊,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就是何人幕后指使他上奏污蔑朝廷的。”

張誠點了點頭,說道“無妨,知道你盡力了,戴志衡人現在怎么樣?”

毛壽寧戰戰兢兢的說著“他…已經昏死過去了。”

“人沒死吧?”

“沒有…沒有…孩兒雖然用了幾種刑罰,但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沒有讓人用心打他。”毛壽寧搖了搖頭說著。

張誠點了點頭說道“好,命人找個大夫給他瞧瞧,這兩個人還有用。”

“是,孩兒再去跟他們說一聲。”

“嗯。”

張誠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著,究竟是誰潛藏在這幕后,將整個京師的水攪動如此這般,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

就在同一天,內閣首輔王錫爵的家中也收到了《憂閨范議》的傳單,下人拿給王錫爵看過之后,王錫爵大驚失色。

因為《憂閨范議》中,點名道姓的說他勾結鄭貴妃,還說他的名字是他日封爵的意思,暗戳戳的說他在爭國本之事中,態度曖昧。

“閣老,此事當速做決斷。”他的幕僚鄺繼倫勸道。

“是啊,先給皇上呈上請罪奏疏吧。”王錫爵說完,便開始寫起了請罪奏疏,“臣王錫爵拜首…”向萬歷皇帝請罪。

鄺繼倫看著王錫爵一邊寫請罪奏疏,一邊對王錫爵說道“閣老,此事會不會是趙志皋從中作祟?”

王錫爵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鄺繼倫“此話怎講?”

“閣老請看,這份《憂閨范議》中,說了閣老您,也說了閣臣,獨獨沒有說趙志皋,此中定有蹊蹺。”鄺繼倫斬釘截鐵的說著。

王錫爵撫了撫胡須,越想越覺得鄺繼倫說得有道理,“你說得很有道理,此事定有蹊蹺。”

“干他娘!若趙志皋膽敢在背后搞這種見不得人的小動作,老夫豁出去閣老不做,也要將他拉下馬來。”說完,便繼續開始寫著請罪奏疏。

寫完請罪奏疏之后,王錫爵對著鄺繼倫說“你去找一趟禮科給事中李汝畫,他與老夫是同鄉,想來會幫忙的,你便如此這般的告訴他。”

鄺繼倫匆匆趕到了李汝畫的家中,輕叩了幾聲房門之后,李汝畫打開門眼見是王錫爵府上的幕僚鄺繼倫,便趕忙招呼著他進門。

“深夜到訪,鄺先生所謂何事?”李汝畫問道。

鄺繼倫行了一禮說道,“請李大人,救救王閣老。”

李汝畫,聽完鄺繼倫的話之后,也不由地臉色一變,“此話從何講起?鄺先生,還請示下。”

“李大人,見到滿城散布的《憂閨范議》了嗎?”鄺繼倫問道。

“見到了,上面滿是荒唐言論,我想擦亮雙眼,不會有人輕信的。”李汝畫點了點頭說道。

“李大人,說得對也不對。”

“為何?”

“此事若上至皇上下至朝臣能夠擦亮雙眼,無疑是廢紙一張。可若被有心之人利用的話,只怕會成為攻訐的利器。”

“鄺先生的意思是?”

“只怕這次是有人故意為之,攪亂朝局。”

“王閣老需要我怎么做。”

“閣老希望你上疏狠狠的參奏次輔趙志皋一本,《憂閨范議中》言及王閣老與閣臣張位皆依附于鄭貴妃,請王大人想一想,這件事中究竟是何人獲益最大?”鄺繼倫解釋著。

李汝畫皺起了眉頭,《憂閨范議》確實如鄺繼倫所言,只提到了王錫爵,張位二人,更是意指王錫爵的名字乃是他日封爵之意,將王錫爵逼到了死角。

“鄺先生,您回去告訴閣老,此事就交給我李汝畫來辦,當年若沒有閣老的知遇之恩,就沒有我李汝畫的今天。”李汝畫語氣堅決的說著。

同樣的情景也發生在張位家中,張位在看到《憂閨范議》后,也不由地大驚失色,連忙開始寫自己的請罪奏疏,但他也不由地感到詫異,為何這份《憂閨范議》之中,只提及了他跟王錫爵,就連趙志皋的名字提都沒有提。

張誠回宮之后,便來到了萬歷皇帝的近前。

這幾天,萬歷皇帝也被“妖書”一事搞得焦頭爛額,自己的牙痛不由地也更加的劇離起來,甚至需要吸食“阿芙蓉”來陣痛。

所謂“阿芙蓉”也就是鴉片,近代發掘萬歷皇帝的陵寢時,通過對萬歷牙齒的檢測,證實了萬歷皇帝有吸食鴉片的習慣。

“主子,這‘阿芙蓉’雖然止痛效果奇佳,可不能貪多啊”張誠勸道。

“呵呵,朕知道,這會兒也就你還惦記著朕。”萬歷皇帝側躺在床上,一邊吸食著鴉片,一邊對張誠說道。

“說說吧,查的怎么樣了。”萬歷皇帝問道。

“回主子,奴才去詔獄走了一趟,親自審問了王應乾和戴志衡。他們二人只承認上疏彈劾之事,對于《憂閨范議》乃至他們背后的主使均咬死說不知情。”

“其中王應乾最為過分,甚至說他背后之人乃是…乃是…”

“乃是何人!別在那兒支支吾吾的”萬歷皇帝催促道。

“乃是皇上。”張誠說完,撲通又跪倒在地。

萬歷皇帝不由地也從龍榻之上爬了起來,“什么!好個王應乾。好個王應乾。”

“別的還查到什么了嗎?查出究竟是何人所為了嗎?”

“暫時還沒有。”

“張誠!”萬歷厲聲說道。

“奴才在”張誠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地說著。

“朕給你五天時間,五天時間給朕查個水落石出,若查不出來,你就替朕去守皇陵吧。”

“是,奴才遵旨。”張誠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

次日。

內閣之中只剩下了趙志皋一人,他也看到了《憂閨范議》中的內容,想來王錫爵,張位為了避嫌,都得告罪在家。

趙志皋一想到王錫爵吃癟的樣子,不由地發出“哈哈”的笑聲,他拿起今日的奏疏,果不其然,擺在前面的就是內閣首輔王錫爵,閣臣張位的請罪奏疏。趙志皋一邊看著王錫爵請罪奏疏,心情也不由地舒暢了起來。

不多時,他翻到了李汝畫的奏疏,他也不由地吃了一驚,“臣李汝畫彈劾次輔趙志皋,《憂閨范議》幕后指使之人乃當朝次輔趙志皋。”

看到這幾行字之后,趙志皋也開始慌亂了起來。

就在這時張誠推門進入內閣之中,他對趙志皋行了一禮說道,“趙閣老,只怕這段時間需要您獨自扛起了內閣了,朝中大事全都仰賴趙閣老了。”

趙志皋苦笑了一聲,“張公公,只怕你要白跑一趟了。”

“此話怎講?趙閣老?”張誠疑惑地問道。

“你看看吧,張公公。”說著便將李汝畫的奏疏遞給了張誠。

張誠接過奏疏之后,就看了起來,“這這…”

“張公公,我也回府上疏請罪吧,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就跟王閣老,張位一樣告罪在家好了。”趙志皋說道,說完就走出了內閣。

誰能想到,這場妖風已經將大明朝的內閣癱瘓了。

無奈之下,張誠只得找來了自己的干兒子毛壽寧,五城巡捕營統領沈開春。

“二位,皇上已經發話了,限期五日,務必將《憂閨范議》作者查出來,現在只能大索京師,將整個京城翻個底掉了,不知各位還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五城巡捕營統領沈開春說道,“還可以廣開言路,讓他們檢舉揭發。”

張誠點了點頭,“此法不錯,沈統領此事就交給你去辦。”

“是”沈開春領命而去。

“干爹,若是過了五日,查不出來怎么辦?”毛壽寧問道。

“查不出來?那就只能找一個替死鬼了。”張誠咬牙切齒的說著。

沈開春回到五城巡捕營后,命人于京師各處張貼告示,歡迎檢舉揭發,對舉報有功者,予以重賞。同時東廠,錦衣衛的番子,京城五城巡捕全部出動,一時間整個京城雞飛狗跳。

這天,朱常洛喊來了大伴兒王安,“大伴兒,你去趟駱思恭那邊,問問他情況,這幾日我有些心神不寧的,莫要再生了什么差遲”。

這幾天的消息傳來,也讓朱常洛如臨大敵,這既是對駱思恭的一次考驗,也是對朱常洛抗壓能力的一場考驗,好在前世朱常洛練就了較強的抗壓能力,但駱思恭那里,他并不放心。

“是,主子。”王安

王安出宮之后來到了詔獄,找到了駱思恭“駱千戶,主子命我來看看。”

駱思恭恭敬地說著“請殿下,王公公放心,此事我辦的隱蔽,散完《憂閨范議》后,就安排幾個兄弟出了京城,即便現在他們將京城弄個底掉也不會找到什么。”

王安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對了,那王應乾怎么樣了?”王安突然想起了起來。

駱思恭回答說道,“前日,張公公領著毛壽寧來過詔獄。審理過王應乾,對他嚴刑拷打,幸好王應乾身子骨硬抗了過來。”

“張公公,還曾向王應乾逼問過是否認識皇長子,王應乾予以否認。后來張公公命人去給他請了個大夫,好在全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脾臟。”

“好,駱千戶,你做的十分不錯,我就回宮復命了。”王安聽完之后十分滿意,便準備起身離開。

“我送送王公公。”

……

五城巡捕巡捕營的告示發出之后,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舉報甚囂塵上。有人舉佛教高僧達觀大師,因其前日曾經公開要求朝廷停止征收礦稅,并在京師各地四處奔走。

錦衣衛內部甚至也發生了內訌,錦衣衛都督王之禎,舉報錦衣衛千戶周嘉慶,僅因為周嘉慶曾來打聽過妖書案的消息。

更為要命的是,內閣之間的斗爭愈發白熱化,王錫爵命人彈劾趙志皋牽涉妖書案后,變本加厲的開始拉攏起了王之禎,希望他能夠將周嘉慶與趙志皋聯系起來,進而將趙志皋推到萬劫不復的深淵。

趙志皋也不善罷甘休,一方面他向萬歷皇帝呈上密揭,向萬歷皇帝表明心跡,另一方面,他再次找到了張誠,二人在內閣中見面。

趙志皋氣憤地說道,“張公公,你我共事日久,此次王錫爵欺人太甚,你叫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趙閣老,非是我不愿意幫你,一來,我只能是皇上身邊的人;二來,您與王閣老之間的糾紛已漸成朋黨。”張誠就差把自己不愿意摻合黨爭的事說了出來。

“你……”趙志皋被懟得埡口無言。

就在這時,毛壽寧跑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義父,義父,抓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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