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散離開。

除了馬琳以外，臉色都不太好看。

尤娜和蘭斯害怕露出破綻，只得匆匆應付幾聲便離去。

馬琳回到宿舍，準備先試試原身掌握的法術的強度。

宿舍里有一個小型的金屬假人，方便測試法術。

低級學徒的法術威力有限，還不需要去專門的訓練室。

他仔細回憶要點，先是在腦海中預演了幾遍。

因為是第一次施展法術，為了防止失敗，他集中精神，非常標準的揮舞手勢，高聲誦念咒語。

在此過程中，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魔力的運轉有一些滯澀，運轉過程中身體各處出現輕微的不適和疼痛。

不一會兒，他的身前浮現出兩把匕首。

其中一把華麗異常。

另一把則處于半隱身狀態，與周遭的景色融為一體，讓人不易察覺。

詭術匕首！

原身唯一掌握的攻擊類法術。

在意念操控之下，兩把匕首先后飛出。

第一把華麗匕首直接穿過了金屬假人，并未對假人造成任何影響，這把匕首只是吸引人注意的幻象。

第二把匕首則在空氣中劃過一道不太明顯的波動，于一秒之后擊中了假人，發出了叮的一聲。

“報告數據。”馬琳下令。

金屬假人發出機械刺耳的噪音：

“法術類型：咒術系；攻擊類型：物理；攻擊強度：6.5。”

“這…”馬琳語噎。

實在是法術的威力有些太感人了。

他又嘗試了原身唯一掌握的防護系法術，安格瑪之盾。

一個表面雕刻精美花紋的銀質盾牌出現，勉強遮住假人的小半個身軀。

“法術類型：咒術系；防護類型：混合；防護強度：7.0.”

防護法術意外的強度更高一點，但離通過考核的標準還是差得很遠。

“畢竟是最基礎的法術，強度低是早有預料，只不過…”

“按理來說我的精神力比原身強，又晉升了中級學徒，法術強度應該提高了許多才多，但實際釋放時威力只比原身超出一點。”馬琳分析著。

他很快回想起施法時魔力運轉的滯澀感和身體出現的不適。

他來到鏡子前，脫下衣服。

果然，軀干和四肢的關節處有許多如同被爪子劃過的淤痕。

這是魔痕，因長期過度吸取魔力，身體無法承受而造成的損傷。

“不能再去魔坊打工了，繼續下去的話，不止損傷難以逆轉，可能還會有生命危險。”

原身的記憶里，不少難以晉級的學徒為了賺取魔石和金幣，就最終死在了魔坊中。

“倉庫里還有3枚金幣和32枚銀幣，應該足夠支撐這一段時間…”

“修復身體可以提高魔力運轉效率和魔力控制力，從而提高法術強度，但這條路恐怕暫時是走不通了。”

“身體雖說還不至于無法恢復，但想在七天內復原不太可能。”

“還是得在系統強化上想辦法。”

“按照系統的說法，法術的強化幅度受靈質投入點數，靈魂強度、精神強度、身體強度、智慧、學識等影響。”

“靈質目前只夠每門法術投入一點，基礎屬性暫時無法提升，智慧…大概也沒辦法，暫時我能努力的方向只有學識了。”

“不對，還有三天后收獲的靈仆，靈仆是會共享屬性和法術的…”

“……”

馬琳很快打定主意，他計劃這三天先梳理一遍原身的巫師知識，然后去圖書館學習，盡量提升學識。

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初級咒術理論》，同時調取出原身的記憶，開始重新梳理。

雖然已是深夜，穿越到現在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但馬琳絲毫沒打算松懈。

創業多年，他早已習慣甚至享受這種努力奮斗的狀態。

等通過考核，干掉渣女和蘭斯，有的是時間休息。

……

數個小時過后。

馬琳絲毫沒有感到疲憊，反而愈發興奮。

也許是穿越者的加成，也許是系統的效果，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得到了成倍的加強。

無論是比數學公式還要復雜的咒術術式，還是極為考驗大腦計算力的法術模型，亦或是超出地球人認知的法術理論。

他都能很快的完全理解并掌握。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原身都已經學過一遍的緣故。

直到他翻開一本原身從未涉及過的《咒術系法術在煉金術中的反應用》，他才明白這是自己的新技能。

他原本計劃三天梳理一遍原身的知識體系，結果僅花了五個小時就全部搞定。

為此他還心滿意足的獲得了幾個小時的睡眠。

……

第二天一早，馬琳就興致高昂的沖向圖書館。

雖然這里只是百戲學院的分院，但是圖書館的規模并不小。

整個房間呈圓柱形，分為兩層，一層是學徒區，二層是巫師區。

圓柱房間的中間區域是供人使用的桌椅或小隔間，曲面的墻壁擺滿了高達數十米的弧形書架，每面書架前有一個類似演講臺一樣的黃銅魔導器，使用魔導護腕鏈接便可用精神力查看書架里的書籍。

選中后，書籍會自動飛下來，擺在魔導器上。

馬琳借閱了大量有關咒術系法術的書，然后找到一個無人的小書桌。

經過一晚上的梳理，他發現自己對不同學派的法術，理解力也存在高低之分。

百戲學院是一個擅長火元素系、咒術系、變化系法術的學院。

馬琳就發現自己更容易理解和掌握咒術系的知識，對其他兩者要稍微差一些。

就在馬琳坐下后不久，不遠處的阿妮特就發現了他的身影，目光頗為復雜。

昨晚她去找了卡特巫師，后者告訴了她馬琳這些年的情況，算是徹底打碎了她的幻想。

卡特巫師勸告她從今以后遠離馬琳，巫師的壽命悠長，沒有必要對短暫的童年時光念念不忘。

在卡特巫師看來，除非奇跡降臨，或者巫師之神附體，否則馬琳不可能通過這次的考核。

馬琳會被學院驅逐，此生都沒有晉級正式巫師的希望，從此以后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就算還有一套房產，馬林本人也幾乎沒有逆天改命的機會，最多把這僅存的一點資源留給自己的后代，就像當初馬林的爺爺所做的一樣。

但阿妮特的天賦堪比天之驕女，何必委身在一個廢物身上。

阿妮特站在原地，腦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從小到大接受的巫師教育告訴她，要理性，從自身的利益出發。

知識和力量才是一名合格的巫師所該追求的。

另外，尤娜的出現也加重了她心里的猶豫。

看馬琳的表現，她就知道前者喜歡上了那個讓她感官不太好的女人。

阿妮特對此感到失落。

但童年回憶又為她心中的馬林添加了一層太厚的濾鏡。

“也許，該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阿妮特心想。

她轉過身，準備從另一個方向離開圖書館，但早上見到的某個畫面又突然跳入腦海。

“罷了，在告別之前幫你一次吧。”

阿妮特轉回身，徑直走向馬琳。

“馬林。”

“嗯？”

“你喜歡那個叫尤娜的女孩吧？“阿妮特單刀直入。

“嗯？嗯……”

“我早上看見那個叫蘭斯的人進了她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