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抄家滅門
- 讓你修長城,你打造仙國飛升了?
- 一夢九秋
- 4020字
- 2024-07-11 23:50:32
王宮,寢殿中。
李燁褪去衣物,露出精壯頎長的身軀。
透過鏡子,可以清晰看到,一塊塊黑色淤青,遍布他的全身上下……
看著都疼。
那具九十一號銅人,下手太狠。
若非最后關(guān)頭,他選擇作弊,及時退了出去。
他身上的傷,遠不止如此。
至少還要斷幾根骨頭,再吐幾口血……
死倒是不會死。
銅人巷的那些銅人,下手雖狠,卻有分寸。
不會把人給打死。
但會往死里打。
唯有如此,才能模擬出最真實、最殘酷的戰(zhàn)斗場景,從而激發(fā)出試煉者的潛能……
人體就如同一座寶藏,暗藏著無數(shù)潛能。
只不過。
想要挖掘出這些潛能,極其困難。
唯有生死一線,面臨大恐怖時,人體潛能才會得到最大激發(fā)。
這也就是為何,許多修士在面臨重大瓶頸時,會跑到外面去尋找刺激,進行生死歷練。
活下來,就能打破瓶頸,更進一步。
反之,身死道消。
【銅人巷】能夠提供類似的生死試煉,卻沒有生命危險……這絕對是天下武修夢寐以求的歷練圣地。
李燁回想起剛才的試煉過程。
那具九十一號銅人,一旦發(fā)起進攻,便一招連一招,瘋狂的輸出,完全不給他任何一絲喘息之機。
他全程被壓著打,根本來不及思考……
現(xiàn)在回想起來。
他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修煉的拳法,竟有那么多的破綻:出手的速度太慢,招式不夠嫻熟連貫,多余的動作也太多了……
反觀九十一號銅人。
每一招,每一式,都凝練到了極點。
不追求好看,只追求用最簡單的動作,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打出最大的傷害……
“這就是返璞歸真,大道至簡……”
李燁若有所思。
這時,門外傳來小桂子的聲音:“啟稟大王,奴婢取藥回來了。”
李燁將衣服重新披上。
他回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小桂子去一趟醫(yī)藥館,從副館長辛義那里取兩份【虎骨生肌膏】回來。
“進來。”
王桂推門而入,將兩罐【虎骨生肌膏】奉上。
李燁取了其中一罐,吩咐道:“將剩下這份虎骨生肌膏,給何公公送去。”
“喏。”
“嘶,好痛!”
小桂子離開后,李燁給自己的身體上藥。
身上的受傷部位,一接觸到虎骨生肌膏,瞬間產(chǎn)生強烈的反應。
火辣辣的,劇痛不止。
像是用燒紅的烙鐵,往自己身上燙一樣。
好在。
這劇痛來得快,去得也快。
被抹上膏藥的部位,劇痛過后,變得清涼涼一片。
體表的浮腫淤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體內(nèi)因為遭受毒打而帶來的疼痛,也大為減輕……
“這虎骨生肌膏,果然見效快啊。”
李燁面露驚喜。
上完藥后,不消半個時辰,身上的那些淤青和浮腫,全部消失不見,活動一下手腳,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不適。
他不由贊嘆道:“會辦事,還煉的一手好藥,辛卿真是個人才啊。”
……
河東郡,一陽觀。
近衛(wèi)軍校尉王犇,率領(lǐng)上百名近衛(wèi)士卒,伐山破廟。
一路殺到山頂,將上陽道人及受邀而來的另外八家門派的掌門人,全部堵在了一陽觀里。
上陽道人面色陰沉如水。
另外八家門派的掌門人,同樣面色不好看。
朝廷和他們這些名門正宗,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不會去犯朝廷的忌諱,朝廷也不會找他們麻煩。
這是仙門治下的規(guī)則,無論任何國家,都會乖乖遵守。
像今日這種派兵圍剿……
數(shù)百年來,河東郡還從未出現(xiàn)過一例。
更令他們心驚的是。
眼前這些朝廷官兵,個個修為高強,身上那股兵家煞氣,更是如有實質(zhì)……
放眼整個河東郡,都找不到如此一支虎狼之師。
“你們到底是何人?”
上陽道人壓住心中的不安,再次問道。
王犇往身前吐了一口唾沫,毫無素質(zhì),“把自己綁了,軍爺就告訴你。”
上陽道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眾目睽睽之下,他若真把自己綁了,那他上陽道人就名聲掃地,以后休想在河東郡立足了。
“爾等不要欺人太甚。”
血陽宮宮主鄭広,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替上陽道人出頭。
“我等名門正宗,尊奉仙門,劃地修行,依照仙門律令,朝廷無權(quán)……”
他還未說完。
一道聲音由遠而近,響徹整個山頂,“仙門律令,任何門派,若有謀逆造反,本國朝廷可派兵剿滅。”
話音一落,全場一片寂靜。
上陽道人目瞪口呆。
謀逆造反?一陽觀什么時候造反了?他怎么不知道?
血陽宮宮主鄭広則是面色一變,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另外幾家的掌門人,也趕緊離上陽道人遠一些。
嘩!
士卒向兩旁一退,讓出一條道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近衛(wèi)統(tǒng)領(lǐng)陳玄鋒,帶著一干人等,姍姍來遲。
“筑基武修!”
陳玄鋒的出現(xiàn),瞬間引起了在場三位筑基修士的注意。
同樣是筑基修為。
陳玄鋒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與金蛇門祝紅玉,血陽宮鄭広以及上陽道人他們這三位筑基修士,截然不同。
不是境界上的差別。
而是,陳玄鋒出身軍旅,一身修為都是一刀一槍拼殺而來。
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鋒芒畢露,殺意天成。
與他們這些門派出身的筑基修士相比,不知凌厲強橫了多少倍。
感受到威脅,血陽宮宮主鄭広,趕緊又往后退了幾步。
論修為,他不比陳玄鋒弱上多少。
但真打起來,恐怕要不了幾十個回合,他就會被斬殺當場。
這就是普通修士與軍中修士的差距。
陳玄鋒停下腳步。
他身后的一名朝廷官員,上前一步,指著上陽道人喝道:“一陽觀對抗朝廷,蓄意謀反,罪證確鑿,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上陽道人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鹿鳴縣知縣紀大用,竟然親自跑來了。
還說他蓄意謀反。
這口天大的黑鍋,他一陽觀可不能背。
“胡說。”
不等對方說完,上陽道人立刻站出來駁斥道:“我一陽觀,弟子不過三百人,有何能耐謀逆造反……紀知縣,你無憑無據(jù),為何要污蔑我一陽觀……”
上陽道人據(jù)理力爭,言辭激烈。
鹿鳴知縣紀大用,頓時不知如何接口。
畢竟。
他從縣衙匆匆趕來,等見到了陳玄鋒,才被告知,一陽觀謀逆造反。
至于證據(jù)?
他現(xiàn)在一頭霧水,哪有什么證據(jù)。
“陳統(tǒng)領(lǐng)……”
紀大用扭頭看向陳玄鋒,臉上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放心。”
陳玄鋒氣定神閑,道:“他要證據(jù),便給他證據(jù),朝廷從不冤枉好人。”
說罷,他輕輕一揮手。
一道身影,從他身后的隊伍中,緩緩走出。
“在下元陽。”
“上陽道人座下大弟子。”
“今日,向朝廷和在場諸位,告發(fā)上陽道人,修煉邪功,殘害無辜,勾結(jié)敵國,詛咒國君,罪大惡極……”
看到元陽出現(xiàn),上陽道人便意識到不妙。
等聽到元陽的這些話后。
上陽道人只感覺眼前一黑,胸中更是煩悶劇痛,幾欲吐出血來。
該死的孽障,竟敢欺師滅祖!
上陽道人驚怒交加,同時感到莫大的恐懼,忍不住回頭看去。
卻看到,之前站在他身后的八大掌門,全部退到一旁,離他遠遠的,像是避瘟神一樣。
看向他的眼神,除了疏遠之外,便只剩下可憐和同情。
顯然。
這八大掌門都不相信,一陽觀會謀逆造反。
如果朝廷拿不出證據(jù),他們不介意站出來,聲援一下上陽道人。
誰知道。
上陽道人座下大弟子,竟然跳出來,當場指控一陽觀謀逆造反。
這下。
誰還敢站出來替上陽道人主持公道。
等元陽指控完后,陳玄鋒立刻下令:“搜!”
“住手!”
上陽道人急了,帶領(lǐng)幾名弟子,上前阻攔。
一旦這些朝廷官兵,從里面‘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物,那就人證物證俱全。
到時候,他就在劫難逃了。
“還敢頑抗!”
不用陳玄鋒出手,校尉王犇虎撲而出。
先是當頭一刀,將一名弟子從頭到腳劈成兩半。
隨后,刀鋒直指上陽道人。
王犇雖然才是先天后期境界,但一身氣血,卻是霸道驚人。
他每劈出一刀,便卷起一陣狂風。
如有實質(zhì)的刀氣,四射而出,在堅硬的地面,留下一道道深不見底的切割痕跡。
反觀上陽道人。
他修為高了王犇一大境界,按道理講,勝負毫無懸念。可面對王犇的攻勢,他卻是左支右絀,落了下風……
看到這一幕。
鄭広等人臉上全部露出凝重之色。
這軍中出身的修士,戰(zhàn)力當真強悍得不可思議。
上陽道人雖是方寸大亂,導致一身實力連一半都發(fā)揮不出來,但即便只剩三分之一的實力,也足以輕松拿捏先天境界的修士。
結(jié)果,上陽道人竟然被死死的壓制住了。
嗤!
一道凌厲的刀氣,劃破上陽道人身上的道袍,駭?shù)盟樯肀┩耍桓以賾?zhàn)。
“廢物。”
王犇沒有追擊,持刀而立,虎視全場。
上陽道人一退,再也無人敢阻攔官兵進去搜證了。
“隨我來!”
元陽親自帶路。
王犇緊隨其后,帶領(lǐng)十余名士卒,進了一陽觀。
退到角落的上陽道人,看到這一幕,又急又怒,卻無可奈何。
噼里啪啦。
里面?zhèn)鱽硪魂嚪涞构竦穆曇簟?
不多時。
王犇從里面走出,手中抱著一口匣子。
“稟告大人,發(fā)現(xiàn)上陽道人私通敵國的書信。”
“好。”
陳玄鋒指了指身旁的鹿鳴知縣,“把這些罪證,都交給紀大人。咱們只負責抓人,如何定罪,還得縣府衙門說了算。”
“喏。”
王犇將裝滿書信的匣子,往紀大用的面前一送。
“有勞了。”
紀大用伸手接過匣子,心中暗自苦笑。
他實在不想趟這趟渾水。
這件案子,他若是當場定罪,辦了一陽觀,恐怕會得罪河東郡所有的門派勢力。
可若是不辦……
這位陳統(tǒng)領(lǐng),可是近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位高權(quán)重不說,身后還站著國君。
他哪里有資格拒絕。
不一會兒。
元陽和剩下的士卒,也全部走出來,手上拿著各種各樣的‘罪證’。
有造反的旗幟服飾。
有王室才能使用的器具。
甚至還有詛咒國君的巫蠱木偶。
……
“栽贓!這些都是栽贓!”
看到這些從里面搜出來的大逆不道之物,上陽道人頓時氣急敗壞。
然而。
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無論是朝廷這邊,還是那八家門派,都無視上陽道人這只敗犬。
一陽觀,已經(jīng)完了。
“在下血陽宮鄭広,見過兩位大人……”
鄭広代表八大門派,走過來和朝廷進行交涉,得知陳玄鋒的身份后,他臉上露出恭敬之色。
王宮近衛(wèi)軍,大名鼎鼎。
也難怪,這些士卒如此精銳強悍。
鄭広向陳玄鋒表示:他們八家是無辜的,之所以來這里,只是受邀作客,與涉嫌謀逆造反的一陽觀,完全沒有任何牽連。
陳玄鋒也不打算為難這八家門派,點點頭后,道:“人可以走,東西留下。”
“東西?”
鄭広眼神微變,疑惑道:“不知大人說的是什么東西?”
陳玄鋒一招手。
元陽快步走來,直視著鄭広,道:“幾日前,我奉上陽道人之命,去了一趟血陽宮,邀請鄭宮主上門做客,附上野生天材地寶一份……另外七家,也各拿了一份天材地寶。”
鄭広氣的牙癢癢,望向元陽的眼神,充滿了不善。
這小畜生,欺師滅祖不說。
連外人都要咬上一口,真不是個東西。
鄭広壓下心中的殺意,對著陳玄鋒一拱手,道:
“實不相瞞,在下的確收了上陽道人一份天材地寶,不過,東西既然已經(jīng)送出去了,就像是潑出去的水,豈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上陽道人送出去的,不是什么水,而是謀逆的贓物,朝廷需要予以查封。”
“大人說笑了,天材地寶怎么會是謀逆的贓物。”
“我說是贓物,那就是贓物。”
陳玄鋒冷冷看了鄭広一眼。
“怎么,你血陽宮,也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