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風水寶地
- 讓你修長城,你打造仙國飛升了?
- 一夢九秋
- 4010字
- 2024-07-05 23:52:16
“胡校尉,你留此看守。”
“勿讓任何鳥獸靠近這株靈草,切記切記!”
對胡校尉仔細叮囑一番后。
曾少康帶著兩名士卒,離開云霧山谷,前去和陳玄鋒碰面。
陳玄鋒來信,說是發現了一些天材地寶,請他過去辨認。
從云霧山谷到七霞山,直線距離還不到十里,看似不遠,然而道路崎嶇,要翻好幾個山頭。
曾少康一抬手。
給自己和隨行的兩名士卒施展了一道【輕身術】。
這是一門小法術,無論夜半翻墻,還是白天趕路,都非常實用。
基本上,法修人人都會。
在輕身術的加持下,三人身輕如燕,不消多時,便翻山越嶺,來到了七霞山下。
才離開一日。
這里已經大變了樣,樹木被伐倒,溝壑被填平。
一座營地憑空出現。
高大堅固的柵欄,環繞營地四周。
營地內部,一座座營帳整齊排列,營帳之間,道路筆直寬敞……遠遠望去,秩序井然,氣勢森嚴。
“不愧是大王親軍。”
看到這一幕,曾少康暗自點點頭。
進入營地。
他注意到,在營地內的一塊空地上,堆滿了獵物。
虎、豹、羊、猴、犀牛……
近衛軍的到來,讓生活在此的野獸,全部倒了大霉。
“咦!”
曾少康突然停下腳步。
他看到了一具巨大的野豬尸體,躺在地上,就像是一座小山,嘴上的獠牙,比他的大腿還粗……
即便死去多時,這具野豬尸體依然散發出一股濃烈的兇煞氣息。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野獸,而是成了氣候的妖物。
不僅如此。
在這具野豬尸體的不遠處,還有幾頭明顯異乎尋常的野獸尸體,同樣都是成了氣候的妖物。
曾少康不由嘖嘖稱奇。
這種由普通野獸變異成妖物的情況,非常罕見,十年都難得一遇。
而今天,他卻是遇見好幾頭了。
“此地,又是天材地寶,又是變異妖物,當真非同一般……”
曾少康心中暗道。
又往前走了百步后,他來到一座不起眼的營帳,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近衛統領陳玄鋒。
“陳統領。”
“曾大人。”
寒暄過后,陳玄鋒直奔主題。
昨日,他派出士卒,四處勘察,除了捕殺大量野獸,和六頭變異妖物之外,還無意中發現了一些疑似天材地寶的東西。
他辨認不出,只好請曾少康過來一趟。
“曾大人,請!”
將東西全部取出來,放在桌上后,陳玄鋒便退到一旁。
曾少康走過去,一一打量起來。
東西還真不少,有一二十件之多,不過,他一眼就看出,其中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天材地寶。
有些甚至含有劇毒,若是服用的話,會當場暴斃。
經過排除之后。
桌上只剩下三樣東西,一根兒臂粗細的山參,一株土黃色的靈芝,以及一截遭受啃食的乳白色樹根。
“這是巨靈山參,位列九品天材地寶。”
曾少康指著那根格外粗壯的山參,說道:“服用后,可強身健體,提升氣血,對于后天和先天境的武修,屬于極品的滋補之物。”
隨后,他拿起那株土黃色的靈芝,用神念仔細觀摩。
靈芝有很多種。
不同的靈芝,功效價值,相差甚遠。
半響后,他用一絲不太確定的語氣道:“這株靈芝,內部靈氣粘稠致密,厚重如山,帶有明顯的土元氣息,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株地元靈芝。”
他看向陳玄鋒,問道:“不知此物是從哪里發現的?”
“距離此地不遠,有一地縫,僅有一丈寬,卻深不見底。”
陳玄鋒回道:“今日一早,我親自下去了一趟,在地底極深處,無意中發現了這株靈芝。”
“那就說得通了。”
曾少康頷首道:“地元靈芝,位列八品天材地寶,異常罕見,我也只在書中見過,聽說此物只生長于地脈深處,汲取地脈中的靈氣而生長……”
說到這里,他面色倏地一變。
他手中的這株地元靈芝,能長得這么大,說明它生長的那處地脈中,定然蘊藏著極為可觀的靈氣。
“陳統領。”
曾少康目光緊盯著陳玄鋒,壓低聲音道:“那處地脈中……”
陳玄鋒卻是打斷了他,“曾大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打聽為妙。你我二人,同為大王效力,各司其職,各守本分。”
曾少康心中一凜,訕笑一聲,“陳統領教訓的是。”
“不敢。”
陳玄鋒一抱拳,“在下這么做,也是為了曾大人好。”
曾少康點點頭,轉頭看向最后那截樹根。
他伸手拿起來。
雖然只有短短一截,入手卻極為沉重,質地也是異常的堅硬,不遜于精鋼打造的兵器。
樹根由里到外,都是乳白色,還隱隱散發出一股石鐘乳的氣味。
“此物……”
曾少康一邊仔細端詳,一邊回憶自己平生所學。
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驟然想起一段話來:有一寶樹,名曰石鐘,白如石膏,樹身粗矮似石柱,根須堅硬勝玄鐵……
石鐘寶樹,屬于天材地寶,且位列七品。
此樹全身都是寶。
尤其是,一旦石鐘寶樹長成之后,可以每日誕生一定數量的石鐘乳,源源不絕。
石鐘乳可是好東西,喝了能改善體質不說,還能延年益壽。
“陳統領,這應該是石鐘寶樹的一截樹根。”
曾少康臉上露出激動之色,“石鐘寶樹,位列七品,價值連城,若是能找到那株寶樹,咱們可就立下大功了。”
“咱們來晚了。”
陳玄鋒搖搖頭,道:“外面的那頭變異豬妖,想必曾大人已經瞧見了吧。”
“昨日,我麾下的一名校尉,帶人前往牛角山一帶勘察,在一座山洞中發現了那頭豬妖,待將其獵殺后,從山洞中只找到了這截吃剩的樹根……”
“那真是可惜了。”
曾少康滿臉遺憾,恨恨的罵了一句,“該死的豬妖,暴殄天物,吃什么不好,偏吃寶樹!”
他這才明白,為何這里會冒出如此多的變異妖物。
想必和那頭豬妖一樣,都是吃了石鐘寶樹這等天材地寶,才會引發變異。
“的確可惜。”
陳玄鋒同樣嘆息一聲。
一株價值連城的七品寶樹,就這么被一頭野豬給啃了,實在是叫人心痛。
他已經下達了狩獵令。
將方圓三十里內的一切活物,無論是成了精的妖物,還是普通的野獸,全部斬盡殺絕,不留后患。
“陳統領,這三樣天材地寶,你準備作何處置?”
“派人送回王城,進獻給大王。”
“如此甚好。”
事情辦完,曾少康向陳玄鋒告辭。
“這么急?”
陳玄鋒正準備用捕來的獵物,設宴款待曾少康。
“云霧山谷的那株靈草,有胡校尉帶人看守,曾大人不必擔心。”
“若是尋常的靈草,我自然不擔心。”
“哦?”
“實不相瞞,云霧山谷的那株野生靈草,不是一般靈草,而是一株苜蓿靈草。”
說罷,曾少康匆匆離去。
陳玄鋒站在營帳外,目送著曾少康越走越遠,眼中精光閃爍。
苜蓿靈草!
若能育出靈種,大規模種植的話,焱國就能養出大量寶馬了。
到時候,軍中各級武將,再也不用為了爭搶一匹寶馬級的坐騎,而大打出手了。
甚至于……
重現那支王室鐵騎!
焱國開國太祖李炎,曾打造了一支王室鐵騎。
八百騎將,皆為筑基修為,胯下坐騎皆為上等寶馬,再配以戰陣之法,是戰場上最為恐怖的殺戮機器。
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幾乎沒有任何軍隊,能夠承受這支王室鐵騎的沖鋒。
太祖李炎隕落后。
那支戰無不勝,連元嬰大修都要避其鋒芒的王室鐵騎,快速凋零,不到百年便徹底的煙消云散了。
“可惜。”
陳玄鋒無聲一嘆。
若是那支王室鐵騎還在,焱國又何至于連戰連敗,不斷丟失地盤,如今就只剩下六郡之地,茍延殘喘……
就在他心生感慨時。
前不久剛被他提拔為校尉的王犇,快步而至,“大人,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了。”
“進帳說。”
王犇跟著陳玄鋒,進入營帳后,稟報道:
“這方圓三十里內,皆是荒山野嶺……由于山中有妖物出沒,除了零星幾個山民之外,沒有任何村落。”
“門派勢力,倒是有五家。”
“東面二十里外,有一個名叫‘一陽觀’的門派勢力,號稱名門正宗,在鹿鳴和青狐兩縣,頗有名氣。”
“觀主上陽道人,據說已有筑基修為,座下弟子有三百多號人……”
“屬下帶人上門交涉時,其門派弟子驕橫的很,手持兵器,言辭挑釁,絲毫不將我等放在眼里。”
聽到這里。
陳玄鋒冷哼一聲:“河東郡的門派,一向如此,稍微有點根底,便不將朝廷放在眼里。你與一陽觀的人,沒起沖突吧?”
“沒有。”
王犇回道:“屬下見情況不對,便帶人退了回來。”
“嗯。”
陳玄鋒點點頭,“在查清楚這家門派的底細之前,不宜動兵。”
一陽觀,不值一提。
他擔心的是,若是動了一陽觀,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導致河東郡局勢動蕩。
河東郡的門派,內斗不休。
但一旦面對朝廷時,就會同氣連枝,同仇敵愾。
更何況。
這些門派的背后,還站著仙門。
所以,務必謹慎行事。
這也是大王在那道手令中,對他再三交代的。
王犇繼續道:“除了一陽觀之外,另外四家都是沒什么底蘊的野門派,修為最高才先天后期。屬下帶人上門,稍作試探,他們便嚇得戰戰兢兢,答應三日之內,就搬離此地。”
“這么說,就只剩下那家一陽觀,釘著不走了……”
陳玄鋒沉吟片刻后,對王犇吩咐道:
“你帶人去一趟鹿鳴縣城,找到當地官員,好好查查一陽觀的底細。那位上陽道人的身份來歷,也一并調查清楚。”
“屬下領命。”
……
一陽觀。
大殿內,一名氣質中正祥和,身著玄黃道袍的中年道人,盤腿坐在高臺之上。
他口中念念有詞。
聽不清說什么,只有虛無縹緲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下方,三百余名弟子,跪坐在蒲團上,全部聽得如癡如醉,望向這名道人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崇敬膜拜。
“諸弟子,今日講道到此為止。”
中年道人一揮手中拂塵,慢悠悠的道:“元陽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師尊萬壽!”
眾弟子三跪九拜后,依依不舍的離去。
只有一名面色陰郁的年輕人,獨自留了下來。
他道號元陽,除了是上陽道人座下大弟子之外,還是上陽道人的私生子。
元陽靜靜跪坐在蒲團上。
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高臺上的中年道人,目光復雜。
這位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歲,但實際年齡已經過百的道人,便是他的親生父親——上陽道人。
然而。
上陽道人對他沒有任何父親該有的照顧,反而動輒打罵。
母親在他三歲那年就死了。
而他,是在上陽道人的虐待中,艱難長大的。
“元陽。”
聽到上陽道人的呼喚,元陽趕緊低頭應道:“弟子在。”
“你去一趟七霞山。”
上陽道人揮手取出一封信,道:“將這封信送過去,告訴那些外來者,七霞山方圓數十里,都是我一陽觀的地盤,讓他們速速離去。”
元陽心中一驚,抬頭道:“師尊,那些人來頭不簡單……”
“那又如何!”
上陽道人瞪了他一眼,喝道:“讓你去就去,再敢聒噪,就滾去清掃茅廁。”
“是。”
元陽不敢再多嘴,起身接過信后,快步離去。
“混賬!”
等所有人都走干凈后,上陽道人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面容猙獰,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一群朝廷走狗,也敢跑到本座的地盤來搶食!那塊風水寶地,乃是我一陽觀的立身根基,無論是誰來了,也休想奪走!”
一番咆哮后。
上陽道人冷靜下來,又恢復成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是誰?”
他喃喃自語一聲:“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把朝廷給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