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學上來講,高燒不退是一件很恐怖事情。
有可能會對身體的各個臟器甚至是大腦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柳心怡現在具體什么情況徐秋白確實不清楚。
但他能做一個簡單的橫向對比。
他上次燒的最嚴重的時候也不至于接不了電話。
徐秋白不想賭,他要直接叫救護車了。
校醫院就在旁邊,寧可弄錯也不放過。
救護車的出勤費用柳心怡家還是出得起的。
現在的問題是,后續要怎么解釋自己知道柳心怡生病這件事。
“您好,這里東海大學校醫院急救中心,您有什么需求嗎?”
“現在有個東海大學的女生在宿舍里高燒不退,人已經有點燒糊涂了,請你們趕緊過去送她去醫院?!?
隨后徐秋白報了柳心怡的宿舍樓和宿舍號。
“請問您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
徐秋白一時間梗住了。
“我是她的家屬?!?
不管了,就當是替月姐叫的救護車。
“您也是東海大學的學生或者教職工嗎,如果是,請留一下您的工號或者學號。”
咋這么麻煩啊,趕緊出車啊!
徐秋白把自己的學號報了上去。
電話那頭又問了一些病人的基本特征和信息。
“這邊已經收到您的急救訴求,馬上出車。”
……
急救電話算是打完了,下一個就該打給柳循月了。
“唔嗯...小白?這個點怎么突然打電話過來...”
柳循月明顯是熟睡狀態被吵醒。
“那個,我晚上熬夜玩手機,不小心給柳心怡打了個電話,然后發現她好像在發燒,情況有點嚴重,然后我就幫她叫了救護車……
總之,月姐你現在直接去校醫院那邊吧,柳心怡應該馬上會被接過去?!?
徐秋白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
“什么???!心怡發燒了!”
電話那頭的柳循月好似瞬間驚醒。
然后徐秋白就聽到她那十分慌亂的下床穿衣聲。
她非常著急,著急到完全沒注意到徐秋白編出的過程有多離譜。
這就是母親啊...
“我馬上就過去!謝謝你小白?!绷聮斓袅穗娫?。
徐秋白也收拾了一下,下樓朝柳心怡的宿舍樓趕去,免得那邊出岔子。
救護車比徐秋白想象中來得更快,徐秋白這邊才剛到,就看到閃著藍燈的救護車在路口處出現了。
這個救護車看著比普通的要小一點,穩穩地倒入在宿舍樓下,然后從后門處下來了兩名女性醫護人員。
其中一位看起來身材相當健壯,可能比徐秋白矮不了多少。
“你就是打電話的人嗎?”稍微瘦一些的那位問道。
“是我,你們快去接人吧?!?
徐秋白主動上去按了女宿舍樓值班室的通知鈴,幾十秒后,一位帶著倦容的宿管阿姨打開門。
“你們這是?”
徐秋白簡單地說了下事情經過,兩位急救人員也十分配合地出示了證件。
但這位宿管阿姨看起來相當謹慎,沒有直接開門讓道。
“深更半夜的,你一個男生怎么知道她發高燒動不了了?”
但徐秋白此刻哪有心思和她扯這個:“你也跟進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們身份清清楚楚,能騙你什么?”
“你們再等等。”
宿管阿姨跑到值班室,去電腦上查了些什么。
“嘶,查不到這孩子的具體信息...”
徐秋白直接跑到值班室窗戶邊敲了敲:“別查了,真耽誤事了你也要擔責任的啊!”
徐秋白從窗外傳進來的話似乎提醒了她,她終于是肯開門放行了。
“你就別進去了,不方便?!彼薰軘r住徐秋白。
“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面等,你趕緊去拿備用鑰匙開宿舍門?!?
柳心怡的單人間就在二樓,兩名醫護人員直接拿著擔架和醫療箱走步梯上樓。
“不要……別碰我……你不許把媽媽搶走……”
腦海里這時又傳來柳心怡的新的心聲。
不多時,徐秋白就看到那個壯一點白大褂把穿著睡衣的柳心怡從宿舍樓里抱了出來,柳心怡的額頭上敷了一塊白冰巾。
“她一直在亂動,沒辦法用擔架,但確實燒的有點嚇人,快40度了,得趕緊去醫院處理?!绷硪晃话状蠊右贿叞醋×拟~頭上的冰巾一邊和徐秋白解釋道。
徐秋白算是終于松了口氣。
“那我就先回宿舍了。”
徐秋白剛準備溜,就看到瘦一點的白大褂愣住了,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很奇怪。
“你確定不跟我們回醫院照顧她?你是她哥哥吧?”
哥哥?
徐秋白撓了下頭。
“你這個當哥哥的別太不當回事了,她癥狀有點嚴重,需要有人陪床?!眽岩稽c的白大褂把柳心怡放到救護車里后,也開口了。
“話說,你們怎么知道我是她哥哥?”
“長這么像,不是兄妹是什么,好了別廢話了,上車。”壯白大褂直接把徐秋白揪上車。
靠,力氣真大。
徐秋白被迫上了救護車,救護車啟動,火速朝校醫院駛去。
長這么像...?
徐秋白還在疑惑,他看向擔架上緊閉著雙眼,面色蒼白卻依然不安分的柳心怡。
“不許搶走媽媽……”
心聲還在繼續。
突然,徐秋白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
看了看自己那十分疲憊的帥臉,又看了看擔架上的柳心怡。
怎么...還真有點像?之前怎么完全沒注意到?
徐秋白驚了。
很快,他就分析出了原因。
因為眼睛。
柳心怡的眼睛幾乎和柳循月一模一樣,而眼睛又是五官中占模最多的部位。
所以她平時睜眼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
可只要一閉眼,情況就不一樣了。
徐秋白還是第一次看到柳心怡閉眼時的樣子。
沒有眼睛的干擾,徐秋白就發現自己無論是鼻子,嘴巴還是臉型,都和柳心怡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頂多就是她的曲線更柔美一點。
難怪兩個白大褂會這么肯定他是哥哥。
瘦白大褂給柳心怡換了一塊冰巾后,撇了一眼徐秋白:
“你是才發現和自己妹妹長得很像嗎?”
那不然呢...
徐秋白在心里瘋狂攤手。
但徐秋白又意識到,自己可能獲得了一條柳心怡這條線一個至關重要的大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