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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們總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伊芙洛的法術研究影響范圍僅限于她所在的洞穴。她研究法術的時間里,瑪莎與其他阿茲米拉正為營救胡安主教而奔波。

特爾菲教堂,那座位于城鎮心臟地帶的圣所,它的尖頂幾乎齊平鄰近城堡的石墻。城鎮沒有圍墻,但周圍的房屋緊密排列,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保護著城堡不受外界的侵犯。

“求求你,放過我!我并不是有意要偷走領主大人的財物!”

一聲尖叫劃破了城堡門前的寂靜,卡特萊戈的哀求在城堡衛兵的嘲笑和拳腳相加中顯得無力。

他在地上翻滾,每一次嘗試爬起來都伴隨著痛苦的喘息。他的心中充滿了后悔,后悔自己不該接受這個任務。

“誰派你來的?”衛兵的質問如同利刃一般鋒利。

“瑪莎!是瑪莎女士讓我來的!”卡特萊戈的答案是絕望中的坦白。

“瑪莎?瑪莎是誰?”衛兵們并不認識這個名字。

衛兵粗暴地抓起卡特萊戈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

“瑪莎是胡安主教的人,是她派我來將這瓶惡魔之血交給加斯東領主。”

卡特萊戈滿臉鼻血,鼻青臉腫的已經放棄了抵抗,他現在只希望自己能夠通過坦白來逃避更殘酷的折磨。

城堡內部,加斯東爵士半醉半醒地坐在領主大廳的寶座上,他臉上的傷疤在酒醉中扭曲,手中的葡萄酒杯傾斜,紅色液體灑落。他的嘴角掛著口水,眼神迷離。

一旁的地上有兩個小孩,一個穿著貴族服飾的男孩和一個侍女服女孩,蹲在地上專注地玩著象棋,他們很安靜,對領主的醉態毫不關心。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大廳的沉寂,隨后是重重的關門聲。加斯東爵士睜開沉重的眼皮,目光模糊地看向門口。

一個身穿印著貴族徽章的戰袍的衛兵走了進來,他的手放在胸前,低頭行禮:

“我的領主,我們抓住了一名小偷,他聲稱是胡安主教的手下,并且偷了您的物品。我們已經將他關在地牢中,您要親自提審他嗎?”

加斯東爵士揉了揉眼睛,試圖驅散酒意。他直起身子,一股統治者的威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這與他的醉態形成了鮮明對比。

敢偷他東西的人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了,加上過于無聊,這引起了他的一絲興趣。

他沒有理會衛兵,而是搖擺著走向地牢。沿途的獄卒見到他,紛紛低頭致意,但他沒有任何回應。

“你把偷的東西藏到哪里了?你偷了多少錢?”衛兵的質問聲在地牢中回蕩。

他們期望于能在領主到來前在這里前拿到一些好處,打得很賣力。

“別打了,別打了!我沒有偷東西,我說的都是謊話!”

卡特萊戈幾乎要哭出來了,他知道“阿茲拉之血”已經被搜走,但他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無論他如何辯解,衛兵們都不相信他的話。他們堅持認為他偷的是財物。讓他百口莫辯。

“大人!”衛兵的聲音在地牢中響起。

加斯東爵士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卡特萊戈。“你偷了我什么東西?”他的聲音平靜而冷酷。

“大人,我什么都沒偷,求您饒了我。我是瑪莎女士派來給您送東西的。”卡特萊戈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處理他!”加斯東爵士失去了興趣。

他知道瑪莎,他經常會去教堂禱告,希望能在老死后獲得不朽。那個女人和他說過話,是即將被教會處決的白衣主教胡安的弟子。他并不想和對方有瓜葛。

話音剛落,衛兵們便舉起了手中的戰斧。

“等等,大人,等等!”

卡特萊戈的求饒聲在地牢中回響,很快就被一陣剁肉的聲音所取代。他的手無力地垂下,聲音也隨之消失。

加斯東爵士將這件事拋在腦后,在地牢中漫步,仿佛是在自家的后花園。

他想找點樂子,可惜沒有。

一路亂逛回到領主大廳,他剛坐下,一名衛兵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大人,國王陛下派來了一位使者,他想要見您。”

“讓他進來!”加斯東爵士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溫度。

不一會兒,一名身穿宮廷侍者服飾的米拉人走了進來,他的蛇尾在地板上拖曳著。

“加斯東爵士,很高興見到您,國王陛下的首席大臣派我前來送信。”宮廷侍者脫下帽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加斯東爵士抬起眼皮,等待著使者繼續。

“王國已經對北方王國宣戰,國王陛下希望您能征召5000名士兵,前往元帥的必經之路與其他領主匯合,共同參與這場對外戰爭。”

加斯東沒有回答,揮手讓衛兵帶他下去招待。他拿出了一張地圖。地圖上描繪著沿海大陸的地形地貌,各個城堡的位置清晰標注。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最終停在了特爾菲城鎮的位置。然后,他的手指順著一條航線指向了北方,那里是一片島嶼群。

作為邊境城鎮的實權領主,加斯東爵士擁有直轄領地的絕對統治權,同時也肩負著參與王國對外戰爭的責任。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身體已經不再年輕,戰爭的榮耀和野心對他來說已經不再是首要的追求。

上次戰爭中,他的勇敢和智慧為王國贏得了勝利,但他的獎賞卻是國王的背叛——本應屬于他的領地被賜給了那些在戰爭中失去土地的貴族,而他除了損失金錢外一無所獲。

國王的貪婪和忌憚讓加斯東爵士對這次的宣戰命令感到厭惡。他知道,要是拒絕國王的命令,自己將會成為貴族們的靶子,他們會以叛國罪彈劾他,并派遣軍隊來討伐。若是遵從,他又要再次為可能得不到的獎賞而戰。

北方王國的招攬信和金幣成了他的誘惑。他們看中了他的軍事才能,希望他能背叛自己的王國,并在北方王國中占據一席之地。

這是一個危險的游戲,也可能是一個可能帶來新生活的機會。

加斯東爵士的心中充滿了掙扎。他的家族榮譽和未來的安全都是他必須考慮的。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一名衛兵打斷了他的思考。

“大人,這是從小偷那里找到的物品。他坦白自己的同伙躲在教堂的地底。”衛兵將一瓶血放在加斯東爵士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之前卡特萊戈所攜帶的“阿茲拉之血”,衛兵們以為這是領主的物品,便將其帶了過來。

卡特萊戈的下場警告了他們,衛兵們都不敢拿,只能交給領主。

加斯東爵士瞥了一眼瓶子,他的記憶模糊地回想起卡特萊戈的供詞。他打開瓶蓋,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飄了出來。

這是什么東西?看著里面的血液,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瓶血似乎并不簡單,他能夠感受到里面蘊含的某種強大力量。

盯著“阿茲拉之血”,加斯東爵士知道,他必須做出決定。

無論是參與戰爭,還是接受北方王國的招攬,或是另尋他路,他都必須為自己的家族和領地負責。

不過他現在對這瓶血更感興趣:“來人!”

“我的領主?”

“召集召集一百名士兵,去將教堂圍起來。告訴教會的人,我要抓捕一批藏在地底的小偷。請他們配合!”

“是,大人!”

衛兵離開,加斯東伸出手指,沾了沾阿茲拉之血,湊到鼻子旁聞了聞,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

他隨手將瓶子放到一旁,起身去見見他的士兵們。

他不知道的是,放在桌子上的瓶子引起了兩個小孩子的注意。孩子好奇的天性讓他們將瓶子拿到手里。

教堂人來人往,頭戴牧師兜帽的瑪莎靠著熟門熟路,帶著三名自告奮勇的阿茲米拉半惡魔一路潛入,來到了教堂關押犯錯牧師的屋子附近。

她腦海里回蕩著伊芙洛之前與她交流的聲音:“瑪莎,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如果你想拯救胡安,你必須有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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