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詩會上的見聞
- 人在大慶監察院,簽到陸地神仙
- 常陽山
- 2066字
- 2024-06-23 23:38:29
京都,靖王府。
距離詩會開始,其實還有一段時間,可靖王世子李弘成卻已然等在了王府外。
范閑乘著馬車,遠遠瞧見了李弘成,忍不住贊了一聲。
“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都要懷疑,他有奪嫡之心,所以才如此禮賢下士。”
范若若卻是不屑道:“不過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罷了。這些年,詩會辦了不少,也結交了不少人,可他自己,卻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反倒留下了個風流的名聲。”
說著,范若若看向一旁的陳賢,有些促狹地補了一句。
“世人當真古怪,女子若是哪天,和男人有了瓜葛,抑或相互結交,便要被議論、指責。
可男人若是和女子有了交往,但凡有些才氣,便被說成是風雅、風流,也忒無恥了。”
范閑一愣,正想表示自己的態度,結果陳賢卻先一步開口。
“若若這話沒錯,不過嘛,世人雖說荒唐、古怪,可畢竟數量龐大,你沒必要因此動氣,只需做好自己,不理會旁人如何想如何說,自己開心、快樂也就是了。”
說著,陳賢忽然小聲補了一句:“舉世皆濁我獨清,如此也就夠了,又何必理會庸碌之輩的詬病、指責?”
范若若被陳賢說得面露歡喜,范閑卻是在暗暗思考,陳賢怎么會這句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話。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什么時候說了出來,被范若若記了下來,所以流傳了出去。
陳賢自然知道他的心事,事實上,后面那句,既是在安慰范若若,也是在給自己稍候的表現鋪路。
這次詩會,范閑注定會揚名,可自己也不能做個背景板。
倒不是他想搶風頭,而是如今從鑒查院轉到文官上,一眾御史自持清譽、風雅,若不能有一定的名聲來震懾,還真不好在都察院行事。
眾人正在思索,范思哲卻有些無奈的開口。
“我就不明白了,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又不收錢,這不是賠本的買賣嗎?他這么搞,他能有什么好處?”
陳賢笑著提醒:“方才范兄說的,其實已經對了,這李弘成表面上是獨立于朝堂之外,可他和東宮交情匪淺。
他這邊結交的人,往往都會成為太子的門下。”
范閑此刻才意識到,這次宴會,除了算計自己,更是一種象征性的政治行為。
他嘆了口氣,正想開口,結果李弘成卻已經迎了過來。
陳賢瞧得真切,知道這定然是早有人將他們的行蹤報了過來。
于是他索性第一個下了馬車,而后先向李弘成行了一禮。
眾人見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待到進了王府,范思哲又忍不住小聲議論。
“就這還王府?也忒小家子氣了吧?這一點也匹配宗室的身份啊!”
范若若嗔道:“這叫風雅,你少說話,別給咱家丟人!”
范思哲閉嘴不言,范閑卻依舊在四處打量,同時試探著向陳賢詢問。
“陳兄方才那句,舉世皆濁我獨清,不知可有出處?”
陳賢笑道:“說實話,這是我前些年,辦一樁案子時,得的一本奇書所栽。我也不瞞范兄,其中還有些我不懂的東西,不過嘛,詩詞文章卻是極好的,所以我便都背了下來。”
范閑心中疑惑,正想細問,可陳賢卻嘆了口氣,頗為感慨地說了一句。
“當時,我找到那人的密室時,他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怪異,似乎被人用了鐵棍一類的東西,穿胸而過。
按理說,那人也是九品,天下能以此等手段殺他的,只怕就只有大宗師了。
可偏偏這世上大宗師也就那么幾位,他們都沒理由去動此人,這案子到最后斷了線索,甚至連點能重新調查的痕跡都沒有,也就只能刪了案卷,將其遮掩過去。
我每每想起此事,心里都覺得遺憾,總覺得,此等高手,若是不能與之一戰,實在可惜,只等風雅之人,活著時,沒機會見一面,實在可惜。”
范閑聽到這話,隱隱覺得,這或許和自己的母親,以及五竹有關。
但就在他想再問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
“到底是鄉下來的!你們瞧瞧,咱們在這對詩,他們卻只知道喝酒吃水果,當真可笑!”
范閑瞥了說話那人一眼,見是郭保坤,立刻冷聲開口。
“我是在給你們留面子,若我寫了詩,那你們的,可就都成廢紙了,那這詩會,還有什么意思?”
范閑這話一出,賀宗緯立刻出言反駁。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在你眼里,我京都才子就都是無物?”
眾人也都一臉鄙夷,爭附和,范若若看在眼里,不禁有些焦急。
她可沒想到,范閑會一開場,就直接嘲諷在場的所有人。
她正不知如何給范閑解圍,郭保坤卻在此時開口了。
“既然范閑你如此大言不慚,那咱們何不比一比?若你寫的,比得過我,我便從此不寫詩了!”
范閑聞言,冷笑道:“你寫的也叫詩?”
郭保坤怒極,追問:“你可敢和我比?”
范閑笑道:“拿紙筆來!”
一旁早有人準備了一切,李弘成見時機成熟,趕忙又上前,做起和事老來。
“范公子、郭公子,你們這是何苦呢?大家本就是談笑切磋,何至于此?”
郭保坤嘆了一聲,道:“我也不想趕盡殺絕,可奈何今日,這范閑敢輕視我大慶文壇,實在讓人不得不教訓他!”
李弘成看向范閑,苦著臉道:“范公子,你這話的確過了,要不然你給他們道個歉,這事就當沒發生,咱們也不賭了,你看如何?”
范閑剛想開口,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陳賢,卻是開口了。
“世子無需再勸,我倒是覺得,郭公子這些年猖狂慣了,也的確該收斂一些。畢竟今日得個教訓,總好過日后丟臉。”
郭保坤沒想到,陳賢會直接將矛頭對準自己。
他側目看向范閑,見后者已經動筆,心中便踏實了三分,于是立刻向陳賢提出質疑。
“你不過是個武夫,也敢談論我們的事,看你說得頭頭是道,要不然,你說說看,你有什么好作品,讓我們鑒賞一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