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樂央郡主
- 海棠醉春
- 四方燈
- 2060字
- 2024-06-26 09:31:57
宋之舟的視線太過灼熱,宋宿槐無法動彈,似乎下一刻就感覺宋之舟的目光將她吞噬一般。
宋宿槐見前廳的眾人已然陸陸續續來到,她的目的已然達成,便沒有繼續留在此處的必要。于是,宋宿槐毫不猶豫地,趁著混亂想要跳下樹。
可是......
她的手卻被宋之舟緊緊地拽住。
“你怎么會在這里?”
宋之舟的眼尾此時猩紅得不像話,眼光灼熱,緊緊地盯著宋宿槐。阿槐如今應是在江南安定下來,他萬萬沒有想到阿槐竟會在此處。是有人逼迫她嗎?
明明已經贖身了,阿槐為什么還會以舞女的身份在這里?
宋宿槐一愣。
片刻靜寂,鴉然。
與樹底下吵鬧的喧嘩的人群判若兩境。
沉默幾息后。
“這位公子,我們見過嗎?”
宋宿槐說的很平靜,沒有了作為妓女的溫婉嬌氣,嬌聲細語和討好人的諂媚。反而是殺手的冷靜淡然。宋宿槐看了一眼自己被握著的手,下一刻就從宋之舟的手中用力撤回自己的手。
宋之舟攥的很用力,但宋宿槐如今已然服下藥,功力恢復。
自然可以撤回手,也是情理之中。
宋之舟長睫一顫,恍然又有些許驚愕。他沒有想到阿槐竟能從自己手中收回手,與阿槐在淮香閣相處的時日,他很清楚的知道阿槐是個弱女子,更沒有如此強大的功力。
她,
不是阿槐。
宋之舟緩了片刻,將視線從宋宿槐身上收回,淺眸微動,低聲說道,
“抱歉,失禮了。”
宋宿槐偷偷瞥了宋之舟一眼,撇了撇嘴。欲要下樹,底下的眾人這時已然看到樂央郡主與他人私通的場面。
眾人擠在一處庭院中。
這時,宋宿槐想走也走不掉了。
宋宿槐長舒一口氣,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無奈地看著底下的眾人。
樂央郡主,應該是被主公下計的吧。
宋宿槐心想。屋門一被打開,一股異香飄了出來,順著風鉆進了宋宿槐的鼻腔。
香味有點重,但卻有些熟悉。
這是,醉海棠。
淮香閣獨有的催情香。宋宿槐一愣,樂央郡主也會用這個?只不過應該不是如今屋中的那個男子,那會是何人呢?
“表哥。”
樂央郡主哭聲地喚著太子蕭鈺,此時屋中已是一片狼藉,外衣和著里衣遍布整個房間,除了衣服,還有那若有似無的香氣,旖旎溫香有余,還未散盡。
明明她出來看到的是宋之舟,為什么現在卻成了一個低賤的奴仆?
自己明明計劃著是自己與宋之舟,但完事之后,太子表哥帶著前廳的眾人看見宋之舟和自己之后,有了眾人的見法,生米已煮成熟飯。宋之舟到時候定然不能再如此推脫下去。
可是,為什么卻是這樣?
樂央此時的淚水已然打濕了床褥,不該是這樣的。
蕭鈺本來也是按照計劃行事,可是如今看見那男子不是宋之舟。而眾人又看到樂央失貞的局面,當機立斷帶眾人又急匆匆地出去。
并且警示眾人今日之事勿要說了出去。
計劃泡湯的二人,如今已是火燒眉毛。而今日之局的最大勝利者蕭硯。
如平常一樣,搖著手中的折扇,沉笑。陰冷的目光轉過,似笑非笑。
皇兄,這才剛剛開始。
好戲還在后面呢。
宋宿槐見眾人離去,自己也輕聲走掉,無一絲聲響。
但卻還是驚動了在旁的宋之舟。
“她,是阿槐嗎?”
宋之舟盯著宋宿槐的背影,沉聲自語道。
可是,為什么那么像?
宋之舟眼神略過掛著燈籠的屋,有一絲的鄙夷和輕蔑。
若不是今日僥幸逃過,恐怕今日真的要入了太子為自己設好的局了。
宋之舟心想。
濃郁的醉海棠由屋中傳出,宋之舟皺了皺眉頭,捂著口鼻跳下樹向前廳走去。
上次阿槐點的醉海棠量沒有今日這般多,自己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若是今日真著了樂央的道,恐怕自己要以死抗旨了。
宋之舟又回想了一下,這種事情他決不允許出現。
哪怕到時候自己自殺,也絕不會做違心之事。
今日的宮宴太子早早就結束了,宋之舟與蕭硯也一并離去了。
“蕭硯,今日的舞女——”
還未等宋之舟說完,蕭硯就笑著說,
“之舟,她是我明月樓的銀枝,三年前便在明月樓做事了。你問她,是不是覺得九枝姑娘與銀枝長得有相似之處。不知是你覺得,我也是這樣認為。”
蕭硯繼續說道,
“記得第一次見到九枝姑娘,我還以為你喜歡的是我明月樓的銀枝呢。”
“哎,之舟,你問她,是有何意?我們既為兄弟,兄長我也是可以忍痛割愛,將銀枝給你的。”
蕭硯側身看著宋之舟,以折扇掩蓋住他小幅度上揚的嘴角。
今日,他蕭硯可是順手幫了之舟兄弟。不然的話,如今宋之舟可不能像剛才一般若無其事的問自己宋宿槐的事。
“無事。”
“那,今日天色已晚,之舟慢走,我就不送了。”
二人走到宮門處,蕭硯別了宋之舟。待宋之舟的身影離去,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緩緩轉身,蕭硯一臉笑顏地看了恢弘闊氣的宮門,瞳孔略為一縮。
太子之位他要定了,日后的皇位也只將會是他的。皇家之爭向來殘酷,若是自己不爭,他人也將會踩著自己上位。
而此時的東宮之內,屋檐上掛著紅色燈籠,如今也早已撤了下來。
“表哥——”
樂央啜泣著。
“樂央,你沒看清那人是不是宋之舟嗎?”
蕭鈺此時已經掩蓋不住內心的嫌棄,看來表妹這枝他是續不上了。
“表哥,我——我明明看著是宋之舟的,而且還回應我了。可是——可是——”
樂央哭訴的已經說不出話了,聲音哽咽。
“對對——表哥,你把那不知死活的奴仆叫來,我們審問他。”
“肯定——是有人指使他這樣做的。”
“表哥——”
“夠了,樂央。此事就此翻篇。今日本宮已叮囑眾人此事,若是再追究下去,對你我都是不利的。”
蕭鈺留下這句話,,留下一片狼藉的樂央,便匆忙離去。
他今日的太子的臉面也讓樂央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