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的西九邊情報頭子
- 大明:教書兩年,學生全要造反
- 別躲我奶圈
- 2524字
- 2024-07-08 00:02:00
朝陽初升,姜家老宅飛著點點鳥鳴,院中的一顆梧桐樹下,夜涼未收。
韓雯兒撅著屁股,手持火折,正在努力地點燃身前艾草堆。
隔夜草堆大抵上有些潮濕,韓雯兒抹得灰頭土臉,愣是不見丁點兒火星。
另一邊。
鐵匠劉綜敏光著膀子,哼哧哼哧地砌墻。
墻體昨夜剛剛塌陷,磚石尚在,澆一桶水,伴著濕泥,他干起來倒得心應手。
忽然,一陣輕煙起。
韓雯兒手忙腳亂地摸索蒲扇,奮力揮動,也顧不得嗆鼻的艾草味兒。
…
“啪!”
林慶拍打著胳膊,自屋內(nèi)走出,嘴里還嘟囔:
“干!老子這個血型,真他嬢招蚊,煩死了!”
“林慶大哥,咳咳!我熏一熏就可以把蚊子趕跑了,你再忍一忍!”韓雯兒撲打著蒲扇高聲道。
林慶扭頭瞥了一眼,沒有應聲。
這個韓雯兒當真是花瓶,什么都不會做……他對其仍舊沒有任何好感。
不過想想也對,富商寵妾出身,最大的本領就是伺候男人,又哪里會些別的什么技能。
拎了個樹墩坐下,林慶懶洋洋地曬太陽,心里也開始思考…韓雯兒到底該如何處理。
林十是李自成模板,雖然開玩笑說其搞破鞋,但真正落到實處,對方是不可能帶著韓雯兒…這樣的一個女人四處跑。
而對方在他事先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主收下韓雯兒,明擺仗著他會出手,幫忙擦屁股。
哎!
林慶輕輕一嘆。
這些學生啊,個個不省心。
轉(zhuǎn)念不由得又想到了,人還在慈烏鎮(zhèn)的林八。
聽林十七說……這家伙更過分!
為一個女人,是連工作都放下了。
自己當初因為與林十這邊的產(chǎn)生信息不及時,差點壞事,其要負主要責任!
英雄難過美人關嗎?
真是扯淡!
突然之間,林慶有點明白,為什么很多成大事者,身邊的一些重要崗位,喜歡要女子擔任。
韓雯兒?
林慶轉(zhuǎn)頭再看看,后者燒個火,都能弄的滿身狼狽……
不中用啊。
如果從頭開始教,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時間。
更者,林慶想想……林十對其表現(xiàn)出來的愛情堅貞模樣,也不可能同意,放任韓雯兒去干情報工作。
那用誰去接替林八呢……
想著想著……
林慶更生氣了。
實然,也不怪林八工作干不好。
這家伙本身就是因為林六去了蒙古,而被迫頂崗上位的次級選擇,又怎能要求太多。
都怪林六!
林慶碎罵。
到底用誰呢?
忽然,一道亮麗的人影,出現(xiàn)在了林慶的視線之內(nèi),幾乎在同一瞬間,他瞪大了眼眸。
這一刻,
林慶突然相信光了。
同時也突然明白了,為何“溫香軟玉”可以用來形容女人。
但見。
視線中的女子背身朝陽。
陽光透過那一層層薄薄的連體長裙,朦朦朧朧中,將其修長的雙腿輪廓,放肆勾勒。
露出在空氣中的脖頸,經(jīng)過晨光照撫,那一根根軟軟的絨毛,遠勝春光乍現(xiàn),十分貪婪地勾引人的食欲……
青絲如云,嬌如春夢,眉目微顰,是在嗔怪林慶的無禮直視。
“柳姐姐,你怎么來啦?”
女子收回望向林慶的目光,轉(zhuǎn)而眼神柔和地看向韓雯兒,道:
“小雯,我這兩日見你沒去樓里學曲兒,特意來看看你?!?
韓雯兒聞言,瞬間委屈下臉,“柳姐姐,我以后可能不再學曲兒了,我…我現(xiàn)在跟著麟拾哥。”
“麟拾?”女子秀臉微愕,“那個馬戶?”
韓雯兒點點頭。
女子很驚訝,瞠目道:“這馬戶不是殺了姜希民,你……”
“柳姐姐,麟拾哥對我很好的。”
女子聽得眉頭連連直皺。
一身灰塵,蓬頭垢面的韓雯兒,此時此刻看著…怎么都與“好”字無關。
“小雯,你唱曲兒的天賦很高,再說姜希民都已經(jīng)替你交過錢,為何不學完呢?”
韓雯兒低著頭,看了眼手里的蒲扇,“柳姐姐,我…我現(xiàn)在學曲兒沒用了,我……”
“怎么沒用!”林慶直接走上來:“得學,必須得學,學費都交完了,不學怎么行……你好,我叫林慶,很高興認識你,敢問姑娘芳名?”
女子對林慶的觀感顯然不好,并未作回應搭訕,韓雯兒在邊上趕忙介紹:
“林慶大哥,這…這位是柳姐姐…柳如是,她在風月樓里負責教授大家唱曲子,柳姐姐來自江南,是大才女!”
柳如是?
恍然中,林慶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維持住紳士的笑容,林慶淡定點頭致意。
“柳姐姐,這位是林慶大哥,是……是……”
才說著,韓雯兒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介紹。
屬實,
她對林慶也不是很了解。
柳如是并未讓韓雯兒過多糾結(jié),輕輕回了個微笑,便把話題重新拉回后者身上。
“小雯,可是那個馬戶不允你學曲兒,你放心,他還能一手遮天不成,我去求裴姨?!?
“不是的,柳姐姐。”
韓雯兒急忙辯解,“麟拾哥很好,真的!他……他讓雯兒知道了該怎么做一個人!”
“柳姐姐,自打雯兒出生后,阿公阿母便一直說,養(yǎng)女不如養(yǎng)男娃。”
說著韓雯兒扭頭,看了眼正撅著屁股,吭哧吭哧砌磚的劉綜敏。
“那人是我族弟,他家中父母走得早,很小時候,便跟著我們家……阿公阿母一直把他當做親兒子來養(yǎng),我也把他看做親弟弟?!?
“后來他慢慢長大,阿公說要給弟弟學一門手藝,可家中又沒錢,便把我賣給了風月樓,后來的事情……柳姐姐你就知道了,我又被姜希民看重,買去府里?!?
“記得……”
“我在離開家的那天,哭的很厲害,我不理解…為什么阿公阿母他們不要我了。”
“我問阿母,阿母說,女人生下來就是為了男人而活……
村里那么多人都把婆娘賣了,為什么阿公一直留著阿母,就是因為阿公離不開她?!?
“她告訴我,以后要學聰明一點,要拼盡全力的栓柱,任何一個能栓柱的男人……”
“我記得很牢?!?
“再后來,到了風月樓,裴姨雖然人很好,看我年幼,很照顧我……但我的心里明白,樓里的姐妹們,也都是為了男人而活的。”
“所以,我開始很認真很認真的學習,學習怎么去討好男人,怎么讓男人們離不開我,我不想再被拋棄?!?
“可是……這一切在麟拾哥當著我的面,砍了姜希民的腦袋以后,我突然覺得……”
“就算我拼了命去討好男人,該走的卻終究還是會走,姜希民那么離不開我,不也被麟拾哥輕易地從我身邊拿走了嗎?”
“麟拾哥告訴我……人是為了自己而活,不管男人還是女人?!?
說到最后,
韓雯兒的聲音愈發(fā)堅定。
“麟拾哥說,人人生而無貴賤之分,人人生而應平等共處,所有人都有追逐幸福生活的權利,都有追逐生命自由的權利。”
“姜希民死的那個晚上,我坐在……對,我就是坐在那里?!?
說著韓雯兒捏住蒲扇,朝西廂房門口一指。
“我坐在那里,看著天上的星星,想了很多很多……最終,我把麟拾哥說的話歸結(jié)為三點——生命權,自由權和追逐幸福之權。”
不知何時,
站在晨光里,侃侃而談的韓雯兒,臉上的陰霾之色盡掃而空。
雖然臉頰上…還有艾草燃盡留下的草灰,但卻遮不住那閃閃發(fā)亮的眼睛。
也是在這個時候,林慶忽然覺得,或許麟拾在無意之中,已經(jīng)幫自己調(diào)教好了新的西九邊情報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