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還真是想的美。”

“姑娘你是不知道，她那瑤夫人的名頭，別說是側妃，就是侍妾也不如。”

“嘖嘖嘖！定遠侯府的臉面，算是被她丟了個干凈。”

云瑾柒：

“難怪人常說，娶妻不賢毀三代。”

“云瑾瑤從京城最負盛名的才女到如今未婚先孕又名聲盡毀，這一切，都與云章氏脫不了干系。”

水娘皺眉看著她。

“姑娘，你這是心軟了。”

“姑娘可別忘了，那母女倆是如何……”

“我沒忘，也沒有心軟。”

云瑾柒打斷水娘的話。

“我只是有感而發，雖然定遠侯府不是什么百年世家，但到底也是高官顯宦之家。”

“但凡家里主母或者長輩是個明理誠信的，一心為了家族榮耀著想，也合該好好培養下一代。”

“可你看看，定遠侯府如今被云章氏鬧的，烏煙瘴氣。”

“再看看我們四兄妹。”

“無召不得回京的，未婚先孕的，死的死，傷的傷，分崩離析。”

水娘聞此，低下頭。

“聽府里老人說，當初侯爺續弦迎娶云章氏時，就因為看在她是先侯夫人堂妹的身份上。”

“總想著先侯夫人那樣賢惠端莊的女子，同門而出的堂妹性子也差不到哪兒去。”

“更何況，她還是大公子和大小姐的姨母，總不至于苛待孩子。”

“只是，侯爺忘了，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更何況，她們還不是一母所出。”

云瑾柒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明日，我打算回定遠侯府。”

水娘和易安對視一眼。

“姑娘接下來是有什么打算？”

云瑾柒點點頭。

“云章氏生前讓我母親，讓定遠侯府不得安寧。”

“那她死后，我又怎么可能讓她安寧。”

水娘已經從易安口中得知了先侯夫人沒有入云家祖墳，反而被那個下作的續弦夫人葬入了青龍鉆懷穴一事。

自然明白云瑾柒的意思。

“姑娘，如今定遠侯府里只有云成霖一人守孝，倒也不難對付。”

云瑾柒：

“只他一人？什么意思？”

“云瑾瑤難道沒有回侯府戴孝？”

水娘道：

“我跟著云瑾瑤進入瑞王府后，瑞王便派貼身嬤嬤和丫鬟把云瑾瑤看護起來了。”

“她一心想母憑子貴，求瑞王救她母親。”

“而瑞王爺也的確答應她，盡力救人，還親自去了大理寺看望。”

水娘說著，冷笑一聲。

“沒想到，那母女二人也有瞎眼的時候。”

“云章氏死于牢中，瑞王封鎖了消息，云瑾瑤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早就死透了。”

云瑾柒毫無情緒的聽著。

“看來，瑞王和皇后很看重云瑾瑤肚子里的這一胎。”

水娘搖頭道：

“與其說皇后和瑞王看重云瑾瑤肚子的里這這一胎，倒不如說那母子倆著急了。”

“著急？這又是何意？”

水娘神秘兮兮的笑道：

“姑娘有所不知，當今圣上有七位皇子，年紀最大的是端王秦嗣遠，年二十三歲，是王貴妃所出。”

“年紀最小的是魏王秦微臻，年十四歲，乃是昭妃所出。”

“而在所有皇子中，除了端王秦嗣遠立了正妃，生有一子外，其余六位皇子，還無一子嗣。”

“只是我打聽到，聽說端王的正妃如今又懷了身孕。”

云瑾柒不可思議的看著水娘。

“你連這私密事兒都能打聽到？”

水娘羞澀一笑。

“姑娘不在京城這幾日，我除了監視侯府和瑞王府外，還結識了一位鬼朋友。”

云瑾柒一看她那蕩漾的笑。

“你結識的應該是個男鬼吧。”

“姑娘。”

水娘被她捅破，扭捏不好意思的推了她一把，甚至還嬌嗔地拋去了一個媚眼。

“咦！好好說話，辣眼睛。”

云瑾柒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繼續，繼續，說正事。”

水娘道：

“端王是長子，瑞王是皇后嫡子。”

“如今瑞王定是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姑娘，要我說，何不派人把云章氏已死的消息偷偷透漏給云瑾瑤，既然她做了惡事，就得承擔惡果。”

云瑾柒搖頭。

“云瑾瑤固然可惡，但她肚子里的孩子畢竟是皇室血脈。”

“若是因此殺了皇室血脈，沾染了不該沾的血。”

“恐怕，你我皆逃不掉因果循環。”

水娘低頭，恨恨道：

“我只是不甘心。”

“憑什么她惡事做盡，就因為懷了瑞王的孩子，便能逃避責罰。”

“放心，她只是暫時逃避了責罰。”

云瑾柒寬慰了她一句。

水娘也知道，自己除了埋怨并不能改變什么。

“姑娘，那個王一又是怎么回事？”

云瑾柒聞此，嘆了口氣，和她細細說了王一的遭遇。

“畜生，真是畜生不如。”

水娘在聽到王一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和兄弟鉸斷了舌，用針線封住了口送去做替死白鴨時，氣的差點現出魂體。

“你啊！也別氣了，這件事既然有我和王爺插手，王一之仇，必然會有個結果。”

“倒是你和易安。”

云瑾柒說著，看向那二鬼。

“如今章二、綠簪、云章氏幾人皆以身死，你們二人在世間的因果已了，明晚我親自送你們倆一程。”

她話音落，兩只鬼俱是一怔。

“姑娘要趕我們走？”

“姐姐，我不想離開姐姐。”

易安撲上去，抱著云瑾柒的手臂。

云瑾柒伸手摸了摸易安的頭。

“小傻瓜，陰間鬼不可在人世間逗留太久。”

“先前留你們，是因為云章氏還活著，你們之間因果未了。”

“如今，害你們的人都已經死了，因果已了，投胎轉世才是正理。”

“若在強行逗留人間，不免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易安和水娘一聽，皆是紅了眼睛。

——

翌日一早，云瑾柒早早起了床，整理好儀容穿著推門而出。

院外，秦毓梟正背手走了進來。

“王爺，這么早過來可是有事？”

云瑾柒下了臺階，迎上去。

秦毓梟拉過她的手。

“先用早膳，一邊吃一邊和你細說。”

“好。”

兩人并排而行出了梵華閣。

花廳里，早膳清淡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