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賬本在哪?
- 重生七五,開局舅舅堵門要債
- 默語風煙
- 2230字
- 2024-06-18 15:38:28
好不容易忙活了一天。
不光是那些知青,就算是李長遠,這會兒都累的手酸的抬不起來。
雖說是分工夯,中間還有交替。
可到底是大幾十斤的東西,積累在肌肉中的酸痛,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緩過來的。
計分統計,不出意外,李長遠評了一個八分。
不光是他,所有參與到夯曬場工作的知青都是一個樣。
在一眾號子聲中,還了工具之后,李長遠跟著屯里的一群大老爺們下了水。
在屯里人吃驚羨慕,卻不想多說的目光之中,左右甩搭晃蕩著上了岸。
別人不知道,反正就李長遠自己來說,干了一天的活,那可不是在河里涮一涮就能洗干凈的。
這邊就是去去的大汗,正兒八經的洗澡,還得等到晚上睡覺前,在知青院打水用毛巾抹一遍才行。
回到知青院,李長遠剛準備琢磨著,是不是跟中午的時候一樣,靠著自己這張俊臉,去女知青那邊湊個份子吃晚飯的時候。
毛大龍就端著昨天見過一面的鍋蓋敲了門,依舊是三個窩頭,兩個咸菜疙瘩。
看著李長遠準備出門的架勢。
毛大龍嘴上也跟著打趣起來:“咋?咱們黑瞎子溝的山豬,又準備去嚯嚯城里來的細糠了?
中午的事兒我都聽說了,長遠可你真沒瞎了你這十里八鄉數一數二的臉,女知青做出來的窩頭,就是比我這懶漢做出來的窩頭好吃吧?
嘖嘖。”
毛大龍口中嘖嘖有聲,沒有在意李長遠皺起的眉頭,依舊擠著身子進了屋。
一如昨天那般,去其他知青的大通鋪屋里借了一個板凳。
看著擺在桌面上的晚飯,李長遠反而擰起眉頭:“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毛大龍扯了扯臉,很是無辜的回頭反問。
順著李長遠的視線,落到桌面上的窩頭上面,這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嗨,你說這個啊。這不是看你剛回來,又被白家聯合趙建欺負的連個鍋都沒有么。
我就尋思著,帶著你吃點東西,等回頭弄完了地里的東西,拉到曬場上之后,咱們再一起去趕集。
你在城里上學時間太長,都忘了咱們這邊逢十五趕大集了?”
“好像是這樣,不過我記得年初的時候,咱們這邊的集不是十六才開么?
怎么這一次往前抬了一天?”
聽到趕集,李長遠皺起的眉頭這才松快了一些。
自打61年三月,恢復了自留地,放開了農村趕集的管控之后,黑瞎子溝這邊的日子才算好過一些。
李長遠小時候聽姥姥說過。
當年主動上交自留地,割尾巴之后,村里的老少爺們卷煙炮子都抄不到煙葉。
煙癮上來了,又不舍得去供銷點買經濟或者大生產。
別看就幾分錢。
對于城里人來說不過是一個燒餅錢,放到黑瞎子溝就足以讓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憋的著急了,最開始還能弄一些樹葉什么的點一點。
后面實在不行,老少爺們自己抗不下去。
干脆跑到邊上的山林里面四五里地的地方,燒荒出來一片空地,弄了些東西撒進去。
這才有了現在煙炮子和旱煙鍋里點的東西。
李長遠的回憶,毛大龍根本不在意。
隨意了擺了擺手,嘴上就肆意的說了起來:
“嗨,你說這個時間啊。
還不是咱們前幾個月組了一個隊伍,跟大小六道溝的人干了一架。
他們那邊沒干過咱們,就把十五趕大集的日子給讓了出來。
不過我看他們不服氣的模樣,估摸著明年頭里還得斗上一會。”
毛大龍嘴上說的眉飛色舞,手底下比劃著,試圖讓李長遠明白那是多大的場面。
對于一些城里人來說不好理解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的鄉下,卻是解決矛盾和爭端的最好途徑。
不光是趕集,取水,甚至就連交公糧的先后順序,有時候都得斗上一場才能決定。
比劃完了比斗的盛況之后,兩人悶聲吃起了窩頭。
三個窩頭,對比著兩個壯勞力,確實是不多。
不過也沒法子,鄉下就這樣,半年瓜蔬半年面。
夏糧沒有下來的時候,還能有窩頭吃就算不錯了。
不是誰都是李長遠這個黑瞎子溝土生土長的高中畢業生。
就算成了知青,屯里也有優待。
囫圇的吃完了東西,毛大龍拍了拍沒怎么吃飽的肚子,看了一眼李長遠,也不著急起身。
只是側著身子,扒拉在窗框子上,聽著外面院里的響動。
確定沒有人之后,這才眼巴巴的湊到李長遠跟前,小聲的嘀咕兩句:“長遠,今天早上集合的時候說的話,是真的假的?
點豆腐?你真的會?”
聽到毛大龍的詢問,李長遠心中立馬就有了判斷。
毛大龍,這是動心了!
想到自己要去白家解決事情,一個人多少有些勢單力薄,考慮到毛大龍的混子賴賴脾性,外加那些個嫁出去的姐姐。
李長遠心里當場就有了主意。
佯裝失落的點了點頭,口中哀嘆一聲:“這東西不難,不光是老豆腐,就連嫩豆腐我也會弄,可問題的關鍵是。
今兒早上你也聽到趙會計說了,咱們黑瞎子溝窮,除了喂大牲口能分些豆子,根本就沒有富裕的給我糟踐。
再說了,我這剛回來,還得去跟我姥爺他們好好分割一下,關于這些年撫養費的問題。
談妥了,我還能落個自由身。
談不好?
我這一手的本事,還有我下半輩子,怕是得拿去給老白家當牛做馬都不夠還。”
聽到李長遠的話,毛大龍先是愣了愣,然后突然的就氣急敗壞起來:“對!還有老白家!
不是我說你長遠,你就是太面了點!
親兄弟,那還得明算賬呢!就老白頭那賬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舊本子寫新賬。
他老白頭會算數么?他們家有正兒八經的鋼筆么?
就老白頭那削個炭頭記賬的習慣,一塊炭頭他留著用了十七八年么?
不說最前面的幾頁早就該蹭模糊了!
就是那字跡的顏色,那就不該是一根炭頭里出來的。
昨天我可是湊過去看了,白巖那本子上記得一筆筆名目,不光頁面整潔,就連字跡,那都是一根炭頭寫出來的!
甚至連壓卷皺的邊角,都像是刻意揉花的。
最前面幾頁賬目,那更是一點都沒有褪色。
長遠,你明白不,你小子啊,被你姥爺家給算計了!
老白家拿假賬本糊弄你,真的賬本,一準還被他藏在炕頭柜子后面掏空的縫里呢!”
聽著毛大龍如數家珍一般道出老白家的隱蔽事兒。
李長遠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正經不起來:“不是?我姥爺藏賬本的隱秘地方?你都知道在哪?!”